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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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譯文]  戰士們在沙場上與敵人打得天昏地暗,不知生死如何,而那些將官們卻躲在營帳里,盡情地欣賞女人的歌唱與舞蹈。

  [出典]  高適  《燕歌行》

  注:

  1、 《燕歌行》  高適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當恩遇恒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后。

    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

    邊庭飄飖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云,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2、注釋:

     燕歌行:樂府舊題。詩前有作者原序:“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張公,指幽州節度使張守珪,曾拜輔國大將軍、右羽林大將軍,兼御史大夫。一般以為本詩所諷刺的是開元二十六年,張守珪部將趙堪等矯命,逼平盧軍使擊契丹余部,先勝后敗,守珪隱敗狀而妄奏功。這種看法并不很準確。

  漢家:漢朝,唐人詩中經常借漢說唐。  煙塵:代指戰爭。

  橫行:任意馳走,無所阻擋。   元戎:軍事元帥。

  非常賜顏色:超過平常的厚賜禮遇。   摐:撞擊。

  金:指鉦一類銅制打擊樂器。   伐:敲擊。

  榆關:山海關,通往東北的要隘。

  旌旆:旌是竿頭飾羽的旗。旆是末端狀如燕尾的旗。這里都是泛指各種旗幟。

  逶迤:蜿蜒不絕的樣子。   碣石;山名。

  校尉;次于將軍的武官。   羽書;(插有鳥羽的,軍用的)緊急文書。

  瀚海;沙漠。這里指內蒙古東北西拉木倫河上游一帶的沙漠。

  單于;匈奴首領稱號,也泛指北方少數民族首領。

  獵火:打獵時點燃的火光。古代游牧民族出征前,常舉行大規模校獵,作為軍事性的演習。

  狼山:又稱狼居胥山,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克什克騰旗西北。一說狼山又名郎山,在今河北易縣境內。此處“瀚海”、“狼山”等地名,未必是實指。   極:窮盡。

  憑陵:仗勢侵凌。   雜風雨:喻敵騎進攻如狂風挾雨而至。

  半生死:意思是半生半死,傷亡慘重。   腓:指枯萎。

  斗兵稀:作戰的士兵越打越少了。   身當恩遇:指主將受朝廷的恩寵厚遇。

  玉箸:喻思婦的眼淚。   薊北:唐薊州在今天津市以北一帶。

  度:越過相隔的路程,回歸。

  三時:指晨、午、晚,即從早到夜(歷時很久。三,不表確數。)。

  陣云:戰場上象征殺氣的云。   死節:指為國捐軀。節,氣節。

  李將軍:指漢朝李廣,他能捍御強敵,愛撫士卒,匈奴稱他為漢之飛將軍。


   3、譯文1:

     唐玄宗開元二十六年,有個隨從主帥出塞回來的人,寫了《燕歌行》詩一首給我看。我感慨于邊疆戰守的事,因而寫了這首《燕歌行》應和他。

  唐朝邊境舉煙火狼煙東北起塵土,   唐朝將軍辭家去欲破殘忍之邊賊。

  戰士們本來在戰場上就所向無敵,   皇帝又特別給予他們豐厚的賞賜。

  鑼聲響徹重鼓棰聲威齊出山海關,   旌旗迎風又逶迤獵獵碣石之山間。

  校尉緊急傳羽書飛奔浩瀚之沙海,   匈奴單于舉獵火光照已到我狼山。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凄涼到邊土,   胡人騎兵仗威力兵器聲里夾風雨。

  戰士拼斗軍陣前半數死去半生還,   美人卻在營帳中還是歌來還是舞!

  時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盡凋枯,   孤城一片映落日戰卒越斗越稀少。

  身受皇家深恩義常思報國輕寇敵,  邊塞之地盡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圍。

  身穿鐵甲守邊遠疆場辛勤已長久,   珠淚紛落掛雙目丈夫遠去獨啼哭。

  少婦孤單住城南淚下凄傷欲斷腸,   遠征軍人駐薊北依空仰望頻回頭。

  邊境飄渺多遙遠怎可輕易來奔赴,   絕遠之地盡蒼茫更是人煙何所有。

  殺氣春夏秋三季騰起陣前似烏云,   一夜寒風聲聲里如泣更聲驚耳鼓。

  互看白刃亂飛舞夾雜鮮血紛飛,   從來死節為報國難道還求著功勛?

  你沒看見拼殺在沙場戰斗多慘苦,    現在還在思念有勇有謀的李將軍。 

   譯文2:

   東北邊境上的烽煙塵土蔽日遮天;漢朝將領們為掃平殘暴的敵人辭別了家人去上了前線。好男兒本來就看重橫刀立馬馳聘沙場為國戍邊;漢家天子對這種精神及英雄本色又格外賞識。金鼓喧天,隊伍雄赳赳地開出了山海關;旌旗獵獵,行軍在北方海邊蜿蜓曲折的碣石山里面。校尉從浩瀚的大沙漠送來了緊急的戰報;說是匈奴單于已把戰火燒到了狼居胥山。山川荒蕪景象蕭條延伸到邊境的盡頭;胡人騎兵迅急剽悍來勢兇猛猶如風狂雨驟。戰士在前線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將軍們依然逍遙自在的在營帳中觀賞美人的歌舞。時值深秋,北方的大沙漠到處都是衰草萋萋;暮色降臨孤城,軍中能戰斗的士兵越來越少。將士身受皇恩,一心報國常不顧頑敵而死戰;竭盡全力英勇奮戰,仍未破除邊塞之地匈奴的重圍。戰士們身穿鐵甲,辛辛苦苦地長期戍守邊疆;家中妻子獨自感傷,一定是淚如玉箸時時啼哭。少婦們孤孤單單,在長安家中凄傷哀惋肝腸欲斷;遠征軍人辛辛苦苦,駐守薊北邊防依空仰望頻回首。邊疆朔風凜冽,飄渺遙遠怎可輕易來奔赴;疆域曠遠迷茫,更是人世間絕無僅有。春夏秋三季,殺氣騰騰戰云彌漫;一夜寒風凄凄,刁斗聲聲如泣如訴叫人聽了心膽寒。彼此勉勵,你我雪亮的戰刀上都是血跡斑斑;自古以來,盡忠報國豈能顧及生與死,豈是為了取得個人的功勛!你沒有看見,將士們在沙場上的戰斗生活有多么悲苦;士兵們至今仍然懷念著西漢時有勇有謀體恤士兵的李廣將軍。


    4、高適生平見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高適是盛唐時期“邊塞詩派”的領軍人物,“雄渾悲壯”是他的邊塞詩的突出特點。其詩歌尚質主理,雄壯而渾厚古樸。 


    5、《燕歌行》是高適的代表作。雖用樂府舊題,卻是因時事而作的,這是樂府詩的發展,如果再進一步,就到了杜甫《麗人行》、《兵車行》、“三吏”、“三別”等即事命篇的新樂府了。《燕歌行》是一個樂府題目,屬于《相和歌》中的《平調曲》,這個曲調以前沒有過記載,因此據說就是曹丕開創的。 曹丕的《燕歌行》有兩首,是寫婦女秋思,由他首創,所以后人多學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調做閨怨詩。高適的《燕歌行》是寫邊塞將士生活,用燕歌行曲調寫此題材他是第一個。此詩主要是揭露主將驕逸輕敵,不恤士卒,致使戰事失利。歷來注家未對序文史事詳加考核,都以為是諷張守珪而作。其實,這是不符史實的。此詩所刺對象應是受張守珪派遣、前往征討奚、契丹的平盧討擊使、左驍衛將軍安祿山。

  詩大體可分四段:首段八句寫出師。其中前四句說戰塵起于東北,將軍奉命征討,天子特賜光彩,已見得寵而驕,為后文輕敵伏筆。后四句接寫出征陣容。旌旗如云,鼓角齊鳴,一路上浩浩蕩蕩,大模大樣開赴戰地,為失利時狼狽情景作反襯。“校尉”兩句寫抵達前線。羽書飛馳,見軍情緊急;獵火照夜,說敵陣森嚴。第二段八句寫戰斗經過。其中前四句寫戰初敵人來勢兇猛,我軍傷亡慘重,后四句說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圍。“山川蕭條極邊土”,說明戰場地形是無險可憑的開闊地帶,這正有利于胡騎馳突,故接寫敵軍如暴風驟雨之襲來。“戰士”兩句用對比方法寫出了主將驕惰輕敵,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戰,一面仍恣意逸樂。這是詩中最有揭露性的描寫。大漠衰草、落日孤城的蕭颯景象,為“斗兵稀”作襯托,同時寫戰斗一直持續到傍晚。“身當恩遇常輕敵”,正面點出損兵被圍的原因,是詩的主旨。第三段八句寫征人,思婦兩地相望,重會無期。詩雖古體,多用偶句,此段因內容需要,而猶著意作對仗。又此詩平仄轉韻,一般四句一轉,獨此段八句全用仄韻,與表現雙方搖搖不安的心緒相適應。殺氣成云,刁斗傳寒,都是極力渲染悲涼氣氛。末段四句,兩句寫戰士在生還無望的處境下,已決心以身殉國。“豈顧勛”三字,仍是對將帥的諷刺。兩句詩人感慨,對戰士的悲慘命運深寄同情,詩以“至今猶憶李將軍”作結,再次點明主題。盛唐時,殷璠評高適曰:“其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此詩確實可以作為代表。

  《燕歌行》不僅是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評語),而且是整個唐代邊塞詩中的杰作,千古傳誦,良非偶然。

    此詩在今人王兆鵬、邵大為、張靜、唐元等的著作《唐詩排行榜》排名第22名該排行榜以“古代選本入選次數”、“現代選本入選次數”、“歷代評點次數”、“當代研究文章篇數”、“文學史錄入次數”、“互聯網鏈接次數”六個指標為統計分析,反映一千多年來的綜合影響力。其中現代選本入選次數排名第3名,文學史錄入次數排名第13名,當代研究文章篇數排名第13名,互聯網鏈接次數排名第10名。


   6、對比手法,在古代詩詞中很常見。例如,李紳《憫農》: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全詩運用對比:一粒粟”與萬顆子”,無閑田”與猶餓死”。劉禹錫《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第一聯,句內各自構成對比,第二聯,上下句對比。李煜《望江南》: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花。通過夢境,將現實的寂寞落魄與昔日的春風得意奢華形成強烈對比。又如杜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尸骨;高適“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孟郊“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


    7、老子認為,逞勇尚武便嗜殺好斗,想以強大的武力屈人,這違背了天道不爭的原則,違背了以慈用兵的盛德。以武力屈人必然激起武力的反抗,違背天道更為天道所不容,逞勇尚武嗜殺成性一定會招致天怒人怨,天怒人怨哪能不一敗涂地?

  即使用兵也應當以“恬淡為上”,真正的“善戰者”不會輕易動怒。有“道”者不會無緣無故地對別人、別國侵伐暴戾,興兵不是為了自衛便是為了正義而戰。以正義戰勝邪惡不同于意氣之爭,所以無須盛怒后的血氣之勇。

  “百戰百勝”似乎是對一個將軍最高的評價,“殺得敵人片甲不留”好像是一次戰役的最大勝利。不過,“不戰而勝”才是真正的“善戰”將軍,未等交戰敵軍就全部降服才是真正的勝仗。訴諸戰爭原本就是事出無奈,在戰場上殲滅敵人也實屬下策,最好是在兵刃未接之前就降服敵人,這不是靠兵力強大以凌人,而是因道德的高尚而感人。

  古今良將無不愛兵若子,將軍只在戰時對士兵發號施令,平時對他們的冷暖麻木不仁,以致“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這樣的軍隊不將士離心士氣消沉才怪。將軍只有對士卒有發自內心的慈愛,士卒才會與將軍同心同德,愿意為將軍而生,樂意為將軍而死,這樣的軍隊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8、揮去的杜甫,一句“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沾襟。”令我明白了杜甫的惋惜。散文吧原創

    昔日的高適,一句“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讓我懂得了高適的嘆惋。

    從軍的王翰,一句“橫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使我理解了王翰的豪邁。

    的確,我們僅有這一生。那么,我們就應該讓它活的充實。而不應該在歲末之際,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或許我們沒有“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機遇,但我們必須擁有“位卑未敢忘憂國”的精神。真所謂“臨患不忘國,忠也。”只有精忠報國才對得起自己的那顆心。

    秋風四起,靜聲,花落,馬蹄起。


    9、一管清音,無垠大漠,構成中國人心中難舍的夢。在漢唐尤其是盛唐時代,請纓殺敵、立功報國的尚武精神成為時代的主旋律。一邊是“功名只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的干云壯志;一邊是“沙口石凍馬蹄脫”、“風頭如刀面如割”的軍旅苦辛,一邊是“相看白刃血紛紛”、“戰場白骨纏草根”的慘烈與蒼涼;何況還有“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的苦樂不均,還有“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的相思之苦,而后者恐怕是最要命的,連“賭勝馬蹄下,由來輕七尺”的鐵血男兒也會因“羌笛出塞聲”而“三軍淚如雨”。然而軍人畢竟還是軍人,傾灑熱淚后毅然勇猛而坦然地面對下一輪血與火的考驗,在一次次生與死的磨礪中,生命的意志力愈發頑強,愈發勃郁,最終成為中華民族民族精神中的精粹和中堅,挺起了一個民族的脊梁。在這里,大漠是鐵血男兒實現報國理想的平臺和載體,彰顯的是軍人的血性與大氣,而羌笛則寄予了遠戍征戰的相思,顯示了軍人的溫情與胸懷。只有這樣的男兒,才是真正的英雄,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畫圖麒麟閣,入朝明光宮”,才有資格“大笑向文士,一經何足窮”。


    10、“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殺氣三時作陣云,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滿邊,平沙茫茫黃入天”……

  追蹤王昌齡、王之渙、高適、岑參……--大唐邊塞詩人的旋律,踩他們另辟的詩歌蹊徑,他們把激情與目光投向蠻荒的邊塞,將邊塞戰爭的殘酷血腥與將士的悲壯疾苦落筆定格成永遠,于是乎千年的大漠孤煙永遠飄揚在“長河落日圓”的廣袤上空……


    11、“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是杜甫的疼;“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是高適的疼;“欲為圣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是韓愈的疼。

    人性的棉花,吸足了欲望的惡水,只是軀殼做出多少我們心疼的行為?人類的世界在地平線以下閃爍,城市就像大地上吵鬧的星群用漢堡包、啤酒填塞腸胃,用燈光和電視劇照耀空余的生命喧囂的物質世界扭曲著人類的精神世界,名利的利斧瘋狂砍伐,棵棵參天古木,正在緩緩地倒下。我們心疼,早該心疼了,不然,我們連這心疼的機會也會沒有了。

    也許你現在還感覺精神依舊飽滿,但疼在不知不覺中累積,以時間的流逝,帶來血色的悲哀和煎心的疼痛還好還好,我們的心還有痛感,這兩種疼讓我們還有力量去治愈疼痛

    當生命被隨意地揮霍,靈魂被名利禁錮,被抽打得傷痕累累——砸開精神的枷鎖,給靈魂一個呼吸的地方從這一刻開始,墾精神的荒地,愈社會的創痕,讓心靈翱翔于純凈的藍天。疼?不再有!


    12、一聲聲抽泣,一聲聲嘆息,千年的紛擾,塵世的喧囂與滄桑卷走古來悲者,歲月的狂潮殘忍地淹沒著無辜的生靈。從古到今,有人高聲吟頌“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有人仰天長嘯“千年戰骨埋荒外,窮見蒲桃入漢家。”無情的戰亂,紛飛的煙火灼燒著萬物的表皮,侵蝕著生靈的思想…… 

   歷史是放置的恐怖,“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沉重的硝煙下埋藏了太多的無奈與屈辱,歷史的車輪碾出一道道悲憤的車轍,似乎在訴說著一段段無情的戰亂花絮。

  西河——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曾經輝煌,曾經桑滄。這里曾是世界文明的搖籃,巴比倫王國,亞述帝國,后巴比倫王國,西河文明帶來了漢漠拉比,帶來了空中花園,帶來了偉大的糾纏與是非。偉大,于空間是氣勢,于時間就是韻味。  成功的車輪,常要碾過凡人的軀體。帝國建立了,許多村落卻在硝煙中焚毀。朝代一次次地更換著姓氏,不變的卻是百姓流離失所的眼淚。法典不再年輕,花園不再絢麗,血液不再新鮮。此后千年,任波斯人,馬其頓人踐踏,任蒙古人、土耳其人蹂躪。理由是懲罚?但罚的真正隨者卻是一大群最無辜的人,而實施懲罚的人,仍然擁有常人無可比擬的財富與常人不可及的奢侈生活,我想正如高適所云“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的真正場景吧!  

     余秋雨先生在《千年一嘆》中,曾問一位儒雅的巴格達老人為什么伊拉克和很多國家關系緊張,這位老人很自豪地回答:因為巴格達太美了,他們嫉妒。當余先生問一位14歲的伊拉克小女孩是不是覺得美國討厭時,他竟用流利的英語說,你是說它的人民還是政治?人民不討厭,政治討厭,它沒有理由強加于人。“你討厭美國政治,為什么還學英語?”“語言是文化,不一定屬于政治!”一個14歲的女孩竟有如此驚人的邏輯和理性,我深深體會到伊拉克人民的質樸善良和令人折服的智慧。  

    “我們可以高高飛翔,讓我們的靈魂永不說謊。在我的心中全世界的朋友都是我的親人,讓我們無畏地建設這個世界,一起流出歡樂的淚水,將世界變成天堂,成為神的光芒!”MichaelJackson蕩氣回腸的聲音回響在耳邊,敲打在心頭,是啊!和平才是人類永恒的主題!  在遠方,千年的悲痛與嘆息已化為嗚咽的月流,匯入溫暖的大海,流入光明的天際,為世界祈禱,為人類祝福! 


    13、在古來的三立之說中,有關的排序是這樣的,先立德,后立言,再立功。雖然做這樣的羅列不會存在什么爭議,但在一向務實的國人看來,前兩者的虛無縹緲顯然沒有第三者來得直觀和實在。

  這仍然會牽扯到對現實永遠有限的資源爭奪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聽起來的確讓人長志氣。正是在這樣的百般激勵下,才使崛起于草根間數不清的陳勝和吳廣們,卷腕擼袖前赴后繼地奔向想像中的龍門之路。細心的人還是能發現,自公元前841年以來,煌煌一部二十四史中飄舞的全是這些不斷變幻的家譜之旗。不過,在農耕生產方式占據大部分歷史的時間段里,可以設想,要是因爭搶各種有形或無形的資源而把對方干掉,真得離不開“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作為指導,以此來看,二千多年的風雨江湖路上滿目皆是旌旗獵獵,處處都是刀光劍影。

  每念及家園的固若金湯,便會想起戰士們身上泛著寒光的鐵衣。如果從個人情感來贊美士兵的奉獻,這樣的話真需要后來者銘記。連年的征戰,會使一個人思鄉的情懷更濃,對此,“天山雪后海風寒,橫笛偏吹行路難”真是道盡了這份無奈和抱怨。殘酷的是,因為“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前猶歌舞”的悲憤,才使“可憐無定河過骨,猶是春閨夢里人”噩夢終成現實;耐人尋味的是,最后結果卻是一個人“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凱旋還鄉。

  如果必須請立功走下神壇,就會發現背后竟然隱藏著這么多的曲折故事,區別在于,漢語言的翻云為雨會以各種各樣的口號和名義,輕輕遮蓋這件里面有著眾多虱子的華美睡衣。

  很少有人會因為理想和信仰的堅持而選擇自殺,在務實的事功者看來,布魯諾為維護日心說而死,其價值真不如在羅馬廣場上燒死他的那堆柴火來得值錢。正是在這樣的認知前提下,無數急于建功立業者才會在竭澤而漁的慫恿下,用野心在千年中國燃起一輪又一輪的烽火狼煙。

  滄海桑田,現在精致的城市間有著開往春天的地鐵,在車如流,燈如海的迷離中,你會感覺到幸福像花一樣燦爛開放。你不會想到在流光溢彩的華誕盛宴之下,其實仍然是載滿燎原欲望的廟堂和江湖。正如你不會看到柳浪鶯啼的春天一樣,因為,她已經在水泥叢林間徹底被掩蓋和淪陷。 


    14、跨越長江,跨越黃河,雙足踏在北方的土地上,眼前是一個碩大無邊的舞臺,恢宏的氣勢震撼得我說不出話來。秦兵漢俑,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唐風宋韻,齊魯雄風,燕趙悲歌……我的雙足定定地站在舞臺上,心頭涌起一種無可名狀的沖動。

    八百里秦川的廣闊,黃土高原的雄渾,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豪邁,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蒼涼,東岳泰山的雄壯,西岳華山的險峻,萬里長城的逶迤曲折,故宮的輝煌華麗……無不令我的心靈震顫。

    悠悠渭水流過歷史的傳說和真實,雄渾的黃河流過民族的積淀和沉重。軍旗獵獵,吶喊陣陣,千古沙場上血流成渠,白骨累累,“一將功成萬骨枯”,朔風中茅草萋萋,城頭上變幻大王旌旗。歷史就這樣以勝者為王的姿勢書寫著一個個飽含血淚的傳奇,每一個故事的背后都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輪番登場。每一個傳說后面都是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醉臥沙場君莫笑,自古征戰幾人回的重復悲劇。每一首歌曲里都是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團圓坐,幾家流落在街頭的層層哀怨。

    北方的土地孕育了中華的始祖,北方的河流涌動著文明的濫觴。黃帝陵前古柏盤青聳翠,蘊育著一個民族的開始和繁衍,黃河古道渾黃的河水時而坦蕩和緩時而洶涌澎湃,涌著文明涌著積淀涌著憂患,與李太白的思緒奔流到海不復回。北方的土地、北方的民族以千萬種堅忍以執著不變的方式耕耘著這片已經厚積五千年文明的土地,就這樣用犁鏵把歷史從塵封中翻出。

    當地我的雙足叩擊著北方的土地,似乎聽到歷史的回音。圓明園的凄壯,頤和園的富麗,八達嶺長城的雄壯,紫禁城的巍峨,大雁塔的典雅,小雁塔的秀麗,嘉峪關的莊重……都在散發著北方這個舞臺誘人的信息。

    當北方的太陽映過歷史從我的肩頭滑落,我的心里涌動著沉重的愁緒。北方的舞臺是中華民族整部歷史劇的主體,而南方只是這部歷史劇中的風景,在展示著美麗的同時也襯托著北方的悲壯和雄渾。然而,當太平洋的浪潮拍擊著南中國海岸催促著一個民族騰飛時,北方,這個巨大的舞臺卻很寧靜很沉寂,幕還沒有揭起,歷史就這樣在嘆息中老去。

    北方,南方,舞臺中的風景,風景中的舞臺,就這樣緊密地聯接在一起,鑄成了中國這個巨大的山水與靈魂的整體。


    15、邊塞,從古詩深處溢出,它已經不是一個地理意義上的名詞。而是一種意境,一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意境。

  聆聽邊塞,會聽見鏗鏘豪壯的聲音,直抵心底,亙古不停。

  是戍卒之望鄉,怨婦之遠眺?是凄鳴的胡笳,哀怨的羌笛?是征人之刁斗,公主之琵琶?是邊庭飄搖,絕域蒼茫?是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是戍樓之烽火,黃昏之海風?是旌旆的連綿,征衣的冷光?是胡騎之憑陵,沙場之秋草?是八月的飛雪,瀚海的冰原?是轅門之平沙,輪臺之西風?是葡萄美酒,玉簫蘆管?是孤城之鞍馬,關河之霜雪?是龍城的飛將,單于的鐵騎?是匈奴之長戟,是將軍之金甲?是夜夜孤飛的胡雁,年年埋荒的戰骨?是不度玉門的春風,雪地空余的馬蹄?是軍前半死生的戰士,帳下猶歌舞的美人?是舊日之思緒,今朝之戰鼓?

  其實邊塞的真正含義,就是當你獨坐蒼茫時,感覺到的那從從古詩中遙遞而來、卻涌自自己內心深處的感動。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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