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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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譯文] 車子如流水穿過,馬隊像長龍一樣川流不息。 正是百花爛漫的春天,還吹著融融的春風。

  [出典]  五代 李煜  《望江南》

  注:

  1、  《望江南》 李煜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2、注釋:

    ①上苑:古代皇帝的花園。

    ②車如流水馬如龍:極言車馬眾多。

  3、譯文:

    昨夜的夢里存有多少恨意! 夢中的景象,還像以前我還是故國君主時,常在上苑游玩,
車子如流水穿過,馬隊像長龍一樣川流不息。 正是百花爛漫的春天,還吹著融融的春風。

    4、李煜生平見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和  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5、這首記夢小詞,是李煜降宋被囚后的作品。抒寫了夢中重溫舊時游娛生活的歡樂和夢醒之后的悲恨。以夢中的樂景抒寫現實生活中的哀情。“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游樂時環境的優美,景色的綺麗,傾注了詩人對往昔生活的無限深情。這首小詞, “深哀淺貌,短語長情”,在藝術上達到高峰。“以夢寫醒”、“以樂寫愁”、“以少 勝多”的高妙手法,使這首小詞獲得耐人尋味的藝術生命。 

 

    6、昨夜之夢,引發了多少悲恨啊。夢境中呈現的依舊是昔日游上苑的情景:春光融融,和風煦煦,繁花似錦,隨從前呼后擁,儀仗車水馬龍,好不氣派啊。可眼下……
    這首詞是作者歸宋后的作品,書寫夢中重溫舊時游娛生活后的悲恨。其內容雖無可取之處,但從藝術上看,卻頗可玩味。
    作者起筆便突兀擲出一“恨”字,不知恨從何來?及讀下句,方知恨起“昨夜夢魂中”。可是,夢中故國昔日的繁華,游娛活動的盛況,何以引發其所“恨”者之恨呢?聯系詞人由帝王變為“臣虜”,“日夕只以淚水洗面”的境況,可知其所“恨”者當然不是“昨夜夢魂中”的事情,而是昨夜這場夢本身。夢中情事固然是他時時眷戀著的生活,但夢醒后所面對的殘酷現實更令他倍感悲愴,他怎能不產生無限的悲恨呢?正如王夫之所言“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可取得“一倍增其哀樂”的藝術效果。這首詞可說是“正面不寫寫反面”的藝術手法成功運用的范例。 

 

  7、“多少恨,昨夜夢魂中”總領全詞,點明主旨,句意是:一切的悲憤,都來自昨夜夢中之事。前句表示結果,后句表示原因。而昨夜夢中之事,又來自日有所思,廖廖八字將日夜思念、悲憤交加、郁愁難解的心情概括地描述出來。然而昨夜在夢中所見究竟是何事?也就是詞人白日所思念的是何事?“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在夢境中又重現了昔日南唐春季去游上苑時的歡樂情景。那種豪華景象仍是帝王家的氣派,乘載國主國后、王公大臣、嬪妾宮女的華輦像流水一樣,駿馬連成一條龍,是何等的煊赫;當時又值春風微拂、花好月圓之時,又是何等的愜意!短短三句不僅具體而形象地將夢中之事描寫出來,并抒寫出留戀舊時之情。這種以樂寫悲的對比手法,不僅表現了詞人重溫舊時帝王之夢的悲恨,同時給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這種悲憤的情感被詞人概括為一個“恨”字,表現了詞人抱恨終生的強烈情感。

    李煜降宋以后的小詞“深哀淺貌,短語長情”。在藝術技巧上達到 高峰。其特點是從大處落墨,選取足以代表某種生活的典型形象,如本詞中游上苑這種能代表帝王豪華的游樂活動,來表現詞人國破家亡抱恨終生的藝術情感,意境大、感慨深沉,具有強大的藝術感染力。

 

   8、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開篇直抒胸臆,“多少恨!”下筆突兀,令人不覺一驚,“昨夜夢魂中”詞人滿腔悲恨都源自昨夜夢一場。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仿佛昨日還在上苑中游玩,游園盛景分明還歷歷在目:南唐上苑,繁花似錦,鳳輿鸞架,車蓋相連,前后連綿數里,好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啊。“還似”引出夢境, “車如流水馬如龍” 為唐蘇頤《夜宴安樂公主新宅》詩中原句,出自《后漢書·皇后記》“馬后詔: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后主完全襲用,一字不改,卻也妥帖自然,不著痕跡。

     花月正春風。
     春風和煦,月明如水,如此花好月圓之夜,大家游興甚酣,又怎忍馬上散去呢?“花月”、“春風”間著一“正”字,不僅道出時值游玩的黃金季節,而且暗示此時亦是游人興致淋漓的時刻。一句景語結詞,無形中又將游樂推向高潮。全詞至此嘎然而止。讀者心中的期待在這個陡然收煞的結尾中突然落空。回歸開篇,原來起句中作者用力道出的恨竟隱藏于這樣一片繁華景色中。

 

    9、反襯,就是利用同主要事物相反或者相異的事物作陪襯,是詩歌中經常運用的一種表現手法。大家熟悉的的是聲音的反襯。如王籍的“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以蟬噪和鳥鳴聲襯托了山林的幽靜。下面以李煜的《望江南》為例,談談情感表達上的反襯。這種反襯是利用情感落差來表現抒情主人公的某種強烈而深刻的感情。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這首詞是南唐后主李煜亡國入宋后寫的。他被曹雪芹稱為“古之傷心人”,由堂堂的凌駕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淪落為任人凌辱的階下囚,經歷了千古人生的大喜大悲,這首詞就表達了他對現實處境的無限凄涼之情。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開頭兩句比較直白,感情強烈。作者做了一場什么樣的夢呢?為何引起許多恨呢?這就吸引人讀下去。 

    以下三句均寫夢境。“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上苑,是皇帝的園林。這里,作者選取了上苑之游中印象最深的熱鬧繁華場景:車如流水,馬似游龍。形象地渲染出了上苑車馬的喧闐和游人的興會。緊接著“花月正春風”一句點明了游賞的時間和觀賞的對象。春意融融,游人如織,賞花玩月,興致勃勃。這是一年中游上苑的最好時節,也象征著李煜生活中最美好,最無憂無慮,春風得意的時刻。一個“正”字聯綴起“花月”和“春風”。更突出了景之濃麗,情之強烈。這時候,全詞卻戛然而止,也就是意味著作者所沉醉的歡樂達到高潮之際,夢突然醒了。可以想見詩人醒來后的無限悲痛、凄涼,照應開頭的“多少恨,昨夜夢魂中”,產生一種回腸蕩氣的效果。 

    夢境越是繁華熱鬧,夢醒后的悲涼便越是沉重壓抑;對舊日的歡樂眷戀越深,今日的處境就越凄涼難耐。這種“正面不寫,寫反面”的手法,就是反襯,它利用情感的大喜大悲的落差,有力地襯托了主人公的痛苦心情,使人不禁為之感嘆“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10、浩瀚漫長的時光里,所有的過往如花朵般凋零。

    容顏以蒼白的形狀覆蓋起荒涼,然而你無力的嘆息卻無法湮沒哀傷。

    月光寂寞,似水柔情,在你的雙眸里卻只有倉皇。你孤獨地徘徊在這靜謐的夜里,臉上的哀愁恰如著月色,在茫茫黑暗的天際里,幽幽地散發著衰微的光,你眼角的晶瑩遮不住歲月刻下的悲傷紋路,卻隱喻著指尖流逝的滄桑和水樣的春愁。

   你總是驚醒在曾經的夢魂之中,然后就再也睡不下了。因為,你清醒在銳利的痛苦里。

   每每這時,你的額頭籠上了細密的汗,一次次踱步在這幽暗的閣樓里,你想起太多,故國的煙柳繁華,故國的夜夜笙簫,又怎能忘卻?那些光輝熠熠的日子,那些綿長而細致的愛 ,那些熟悉的眼角眉梢,深深烙印在心底,每日每夜絕望地歌唱著。

    回憶中,你又回到了舊時游上苑的情景,明明滅滅。

 

  11、后主遺歌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又是一夜春雨如絲,你想起了什么?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鳳閣龍樓里,玉壺光轉,蕭歌笛飛;西樓小閣上,剪不斷的細雨,裹纏著不絕的思念。遙想當年,靜水樓臺畔,男才女貌,情意綿綿。那時就想剝下這層龍衣,與她終老南山――到今天,是恨,是悔,是無奈,都作流水落花,隨春散去。

  泱泱南唐,轉瞬間檣櫓灰飛煙滅;歌臺舞榭,亡國時仍奏陽關三疊。面對江山淪陷,你痛如刀割;而思念故人故地,你如何不涕下如雨!茫茫人生無限宇宙,容不下一身青帽布衣,圓不了一段情深意篤。一切為何?你仰問蒼天。蒼天不語,惟見西風殘照。

  你是詩人,又是唯美的詩人;你是君王,又是亂世之君王。你是一個矛盾,

  所以你是一個悲劇。

  那一段刀光劍影早已遠去,你亡國之君的背影令人不堪回首;而作為一個人,一個文人,你可以安睡了――看你身后千年,無數士人吟著你的落花流水,面朝著江陵,飲一杯清酒,灑一把濁淚。

    含著淚,走入歷史的迷霧。悲情入詞入賦,余音繞梁,千年不絕。

 

    12、 世上有兩種人,一種生活在豢養中,一種生活在游牧中,這樣就有了兩種不同的人生。

   南唐后主李煜,出生帝王之家,他的人生坐標無疑是定位在了封建社會的最高點,此時他擁有的是“豢養”的人生,作為一國之君,有哪一種享樂是他沒有經歷過的?“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例”。可謂“一派繁華,一番興盛”,“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于是,他真的“醉”了,他的人生就迷失在他的輕歌曼舞之中了。好景不長,宋兵的鐵騎踏破了他的“家園”,踏破了支撐他的“豢養”人生的皇位,也使他的人生跌向了另一個極端----飽嘗辛酸的“游牧”人生。

    回首前塵,國破家亡的痛楚,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也使他真正從“豢養”人中猛醒。“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的!”一語道出了出境的不同。“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恨水長東!”后人評說此句為后主詞最凄婉者,實為不過。就這樣,懷著滿腔愁苦和對故國的懷念,他創作了大量廣為傳誦的佳作,對后世詞的發展產生了極深遠的影響,同時也使自己的人生以雙重角色被載入了史書:一個擁有“豢養”人生的昏君,也是一個擁有“游牧”人生的大詞人。是“豢養”到“游牧”的轉變成就了他的千古佳作。但奪去了他的“三千里山河”。
   我真的有些迷惘。君王---萬人景仰,卻如曇花一現;詞人---憂勞愁苦,卻能百世流芳。究竟哪個人生才是真正有價值的呢?

   人生怎會是一成不變的?冥冥中到底是否有某種力量在主宰著人生,決定“豢養”還是“游牧”?我倒不甚清楚。但我們能做的,只有面對:面對一切的人生,面對人生的一切而已。

    安逸的“豢養”抹煞人生,憂患的人生錘煉人生。“豢養”人生必將被歷史遺棄,“游牧”人生才可能被歷史托舉。

 

    13、從“花月正春風”一下子寫到這樣的境地,是李煜人生現實的大苦痛所決定的。

  舊時,年年禁苑里的櫻桃花盛開了,他與美人看花,或和弟弟、臣子歡賞作詩,到櫻桃果紅了,莊重而歡欣地采了奉獻到宗廟里,那時春風得意,“車如流水馬如龍”,多么繁盛的好日子呀。然而轉眼間,“絕艷易凋,連城易脆……蝶亂落花,雨晴寒食……含桃薦實,畏日流空”。(李煜《昭惠周后誄》)他神童般的次子仲宣,受驚嚇犯病夭折,年僅四歲,娥皇承受不了打擊,香消玉殞,李煜哀哭骨立。“珠碎眼前珍,花凋世外春”,櫻桃的聯想遂成云煙,滿目皆是花凋之景象:“秾麗今何在,飄零事已空。”櫻桃花下送走的弟弟竟一去不返,他自己不久也城破國亡,成為宋朝囚徒,黯然神傷。太快了,繁華落盡。

  李煜以其經歷和才華,第一次深切地在落櫻上注入了詞人的感情,第一次建立了落櫻與春去的緊密聯系,第一次真摯地由落櫻生發出人生恨如江水的感慨。他的身心都融入凋零的櫻桃花里,合二為一了。

 

   14江南,不僅有故國,而且還是故鄉,江南草長鶯飛是李煜難以忘懷的記憶,去國懷鄉,一個滿腹柔情的詩人怎能無限惆悵呢?春去秋來,不能回到家鄉,詩人的清淚怎能不似長江水滾滾東流呢?李煜,在汴京被軟禁時已是人到中年,從一個帝王到一個普通的臣子,這本身就是天壤之別,在加上永遠不能再見的故園,他心中有多少悲愴的情緒難以傾訴啊,故園就是一個遙遠的夢,多少次夢醒時分,都是對故園的深深懷念。故園有他多少的足跡啊,春天“閑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綠,滿城飛絮滾輕塵,忙殺看花人!”南國,有他的“琴棋書畫詩酒花”,還有他永恒的美好記憶,也許李煜最大的痛苦是不能面對現實,殘酷的現實告訴他:他已經不是帝王,不過是一個被軟禁的臣子。在這樣的境遇中,如何去度過殘生呢?借酒澆愁是必不可少的,而滿腹的詩情畫意又使他的愁腸別具一番滋味,不能改變一切,只能改變自己的心情,從一個只知道風花雪月的帝王,蛻變成一個悲情萬丈書生,似乎是歸于本真,實際上是化繭成蛾,心情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在這里愛恨情仇都不堪回首,還要回首,那是一個多么痛苦的經歷啊,尤其是回憶家鄉就更是愁腸百結。秋天“閑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明月樓。”南國美好的記憶是悠遠的,他不能融入汴京的生活,那是屈辱和毀滅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他不想有一絲的記憶,他的思想停留在江南,他不能做到“此間樂,不思蜀”他在這樣的生活中,不能不抒發自己的落寞的情思,因為,他有思想,有靈魂,他不能做一個行尸走肉,所以在國家不幸的時候,造就了一代詞家,“多少淚,斷臉復橫頤。心事莫將和淚說,鳳笙休向淚時吹;腸斷更無疑!”。可以想象,他的心靈時刻受到沖擊,對故國的回憶、眼下的屈辱。真正是“舉杯銷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萬語千言,不能描述。 “三千里地山河”已落入他人之手,這些都成了追憶,再也不能回到故鄉,只能在汴京遙望江南,心中的江南即在咫尺,夢里的江南遠在天涯,咫尺天涯永無相見,這是情感世界的最大的悲哀。李煜,你為何多情呢,你要是不懂情,你要是能夠忘記往事,順應自然,你即使活的渾渾噩噩,也能夠保全生命,“沉腰潘鬢消磨”又如何呢,你畢竟還有生命的存在啊。世人都笑你的癡,人間皆見你的情。名流千古何須功,轉燭飄蓬萬事空。你是微風中的輕煙,你是細雨中的薄霧,你是夢幻中的情種,你是畫堂南畔的君王,你是獨上西樓的梧桐。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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