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蜜腹劍的陰謀大師,一代權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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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古代每朝每代都有忠臣良相,也都有奸佞小人。這一干奸臣賊子,到頭來無一不遭到萬人唾罵,青史遺臭。他們為害的程度不同,丑惡的面目有別,手段高低也不一樣,其中有一個奸相,雖然“名氣”沒有趙高、秦檜大,但他幾乎用盡了奸臣所能想到的卑劣手段,幾乎集中了小人所有丑惡表演于一身,可稱歷史上第一陰謀家。他就是唐玄宗年間的宰相李林甫。
  李林甫(?- 752),小字哥奴,與大唐皇帝一脈相承,是唐高祖李淵的祖父李虎的第五代孫。若論其輩分,李林甫還比唐玄宗李隆基高出一輩。但李林甫的家世并不很顯赫,僅有的“向上爬”的資本是身為秘書監的舅父姜皎,李林甫充分利用了這層關系而步入仕途。從基層禁衛軍官“千牛直長”一直爬到了宰相,一作就作了十九年。
  《舊唐書・李林甫傳》說他“無學術,僅能秉筆”,說話“陋鄙,聞者竊笑”。但就是這樣一個基本素質極差的人,居然就平步青云,久居要津,不能不令人佩服他那慣耍陰謀伎倆的本領。他最拿手的就是偽裝術,“面柔令,初若可親”,而內心卻是“性陰密,忍誅殺,不見喜怒”,“好似甘言人,而陰中傷之,不露辭色”。有個成語就是從他身上得來的“口有蜜,腹有劍”。來看看李林甫是怎么表演的。
攀親認貴向上爬
  李林甫進入宮廷禁衛軍時,只是個千牛直長,唐玄宗開元初年,“遷太子中允”。這點小官自然不滿足野心勃勃的李林甫,但苦于“無學術”,不能走登科入仕的途徑,就想到了他舅舅姜皎。當時的當朝侍中是源乾曜,和姜皎有聯姻關系。李林甫便利用這層關系,巴結源乾曜的兒子源潔,通過源潔向其父代求司門郎中,也就是相府中的辦事員。哪知源乾耀卻看不上李林甫,認為李林甫不是當郎中的材料。但人情難卻,還是安排他為東官“諭德”,主管規諫太子,繼而又遷“國子司業”(也就是國學中的行政事務官)。李林甫還是不滿足,繼續向上鉆營。開元十四年,攀上了御史中丞宇文融這棵大樹,受他引薦,“拜御史中丞”,由此進入朝廷權力中心。從此他成了演員,使出了渾身解數,演出了一幕幕世人為之切齒的鬧劇。
  李林甫繼續利用宇文融這個靠山。當時宇文融和右宰相張說不合,李林甫為了討宇文融歡心,追隨宇文融合伙彈劾右宰相張說。結果彈劾成功,張說被罷相。李林甫和宇文融做了這個交易以后,就沒再追隨宇文融,他需要擺脫宇文融的朋黨牽連,追尋更大的靠山。他一頭鉆營進尚書省,歷任刑部、吏部侍郎。
  李林甫鉆進吏部后,就把它看成買官賣官的交易所,因為吏部就是選拔官吏的機構。開元初年,吏部設長名榜,選派官員。一次,玄宗皇帝的哥哥寧王李憲私下會見李林甫,給他十個人的名單,要他優先考慮選派這些人入官。李林甫一口應允,毫不猶豫,但對寧王提出一個交換條件,“愿絀一人以示眾”。于是在發榜之日,李林甫從中選出一人,宣布此人行為不正,托寧王講情,判此人留待下次冬選。李林甫的這套手法實在高明:不但騙取了“公正”的美譽,為自己贏得了聲望, 又滿足了寧王的要求,趁機巴結了朝中權貴。
  李林甫深知光是巴結權貴是不夠的,對于權貴的夫人,他也費勁心機討她們歡心。李林甫選中了侍中裴光庭的夫人,暗中往來,終于勾搭成奸。李林甫看中她是因為裴氏是武則天的侄兒武三思之女,當時正得寵的宦官高力士正是出自武三思家。這一招曲線救國果然奏效,開元二十一年,李林甫求裴氏去高力士面前進言,引薦他當宰相。裴氏還真替他向高力士說了不少好話,終于起了作用,高力士雖沒有直接替李林甫在唐玄宗跟前說情,卻把皇上要任用韓休為相的準確消息告訴了李林甫。李林甫腦筋一轉,馬上向皇上奏本,推薦韓休為相。這以退為進、收買人心的手法起到了效果,唐玄宗本就想拜韓休為相,這下不但堅定了自己的看法,還認為李林甫看人眼光也不錯,而且舉賢有功;這邊的韓休當上宰相后,念及李林甫大力推薦之功,對李林甫非常感激,于是向玄宗推薦李林甫,說他也可以出任宰相。李林甫這一石二鳥之策算是成功了。
  李林甫不但巴結朝中權貴,還十分重視后宮力量。當時,楊貴妃還沒有入宮,宮中掌權的是武惠妃。武惠妃的兩個兒子壽王和盛王也因為母親受寵的緣故很討皇上喜歡。而皇太子李瑛卻漸漸不被皇上看重。李林甫知道此情后,走了一招險棋:他冒著得罪太子的危險向武惠妃表露擁護壽王的決心。武惠妃覺得此人可靠,就時常在唐玄宗面前吹枕頭風,給李林甫說好話。有了這些庇護和抬舉,李林甫真的是飛黃騰達,連升幾級,官拜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成為朝中三宰相之一。
排擠良相攬大權
  當時朝中三相另外兩人是張九齡和裴耀卿。張九齡是唐朝有名的大詩人、大學者,學識淵博,裴耀卿也是朝廷重臣,而李林甫資歷又淺,又沒什么治舶畹惱姹玖歟緣盟諶酥瀉芪弈堋T偌由險啪帕湓諦謐急溉蚊盍指κ保毖勻白瑁虼死盍指Χ哉飭餃聳怯侄視趾蕖2還啪帕洹耙圓偶啤保傲指λ浜蓿糖饈輪薄5筆倍岳盍指ξㄒ揮欣氖牽讜諼灰丫茫壬訟硎萇莩薜囊庠福哉虜輝趺垂匭牧恕5擰⑴岫碩際侵倚氖輪鰨糠晟桃檎拢餃碩加牖噬暇堇砹φ塹瞇謨行┎桓咝恕9哂誆煅怨凵睦盍指叢諮劾錚竊諦耐罚佳罷一幔偶氛擰⑴岫唷
  李林甫先是拿出拿手的拍馬本領,取得玄宗信任。開元二十四年,唐玄宗巡游東都洛陽后,準備返回西京長安。張、裴二人都勸諫說此時正是農忙時節,皇上如果此時返駕,沿途各地一接待,必將影響秋收農忙,提議到了冬天再返京師。李林甫并沒有附和二相,等告退時,李林甫裝作腳疼,落在二相的后面。玄宗他怎么了,李林甫忙說自己并非腳疼,而是有話想單獨跟皇上說:“長安、洛陽,陛下東西宮耳。往來行幸,何更擇時?”假使為了不妨礙農事,只需恩準免除所經過地方的租賦不就可以了嗎。玄宗聽了深覺受用,馬上起駕。李林甫這幾句話真是比張、裴的直言相諫來的高明。
  李林甫后來又借玄宗預廢太子而張九齡執意勸諫的機會,對張九齡說了一番壞話,引起玄宗的不滿,接著再借封賞牛仙客的時機,使玄宗更加疏遠張九齡。當時朔方節度使牛仙客在邊庭的政績不錯,很得唐玄宗賞識,準備給他封賞,但又遭到張九齡當面的激烈反對,本來事先答應張九齡要和他一起勸諫的李林甫卻不發一言。而且,他又暗地里把張九齡在皇上面前說的話告訴了牛仙客。牛仙客第二天求見唐玄宗,痛哭流涕,要求辭職。唐玄宗覺得自己居然說話快到不管用的地步了,很是氣惱,索性要立牛仙客為宰相。張九齡當然又是極力反對,玄宗對張九齡的反感更加深了一層。李林甫趁機上奏“但有才識,何必辭學。天子用人,和有不可”?一句話說到了玄宗愛聽的地方,又指責“九齡文吏,拘古義,失大體”,點出了張九齡的“迂腐、多事”。玄宗聽后深覺有理,就加封牛仙客為隴西縣公。李林甫這套兩面三刀的做法,既讓玄宗覺得他李林甫不專權,有薦賢肚量,又使張九齡的形象在玄宗面前一落千丈。
  在圍繞蕭F的任免一事上,李林甫徹底戰勝了張、裴。蕭F當時任戶部侍郎,屬李林甫一派。蕭F比之李林甫還要不學無術,有一次在與中書侍郎嚴挺之“同行慶吊”時,將《禮記》中一句“蒸嘗伏臘”讀作“伏獵”。嚴挺之故意又問了一遍,蕭F仍舊讀錯,嚴挺之將此事告訴了張九齡,說朝中竟然有“伏獵侍郎”這號人物。耿直的張九齡就以此為由彈劾蕭F,將其貶為歧州刺史。李林甫恨嚴挺之之極,暗中尋找機會,準備陷害他。正巧,此時蔚州刺史王元琰獲罪入獄,嚴挺之準備設法救他出來。李林甫見時機難得,便暗中稟告玄宗,說嚴挺之袒護王元琰,該一同治罪。張九齡覺得嚴挺之無辜,幫他說了幾句好話,這下再也不聽他的了。張九齡又托裴耀卿救嚴挺之,此時已對張、裴二相很不滿意的玄宗就以朋黨為由將張、裴兩人“罷知政事”。
  兩個眼中釘去除,大快李林甫之心。他在朝堂上怒目送二人而去,眾臣都敢怒而不敢言。唐玄宗命其“代九齡為中書”。后來李林甫又找了個機會,參了張九齡一本,玄宗又貶張九齡為荊州長史。至此,李林甫獨攬大權,開始他更陰險丑惡的行徑。
上蔽君王下妒臣
  從表面看,李林甫同志完全具備一個好人的基本素質,位極人臣,卻沒有架子,對待同事總是平易近人、和顏悅色,對待工作也比較負責,盡管沒有“夏天般的火熱”,但至少還過得去。具有范仲淹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精神。但是,凡事總要蓋棺才能論定,所謂“千秋功過,自有后人評說”,經過多年的考察,我們發現,這李林甫竟然是天下第一號騙子,大大的狡猾。這個對一條流浪狗都和藹可親的家伙,見人總是笑瞇瞇的,但笑容里總寒光閃爍,嘴里總說些動聽的“善解人意”的話,背后卻“陰中傷之,不露辭色”。
  他的政治權術不僅登峰造極,而且爐火純青了。不僅一般人為之心驚,即便老奸巨猾者也望而生畏。他要決心扳倒的政敵,不管是清高孤傲的飽學才士、老成持重的敦厚長者、驕橫跋扈的邊塞節度使,還是金貴如太子親王,玄宗身邊炙手可熱的近侍、六親不認的酷吏、唯利是圖的小人、極盡奸險的佞臣,幾乎沒有一個逃得出他的算計。最要命的是,這些人即使被他弄得焦頭爛額,身家性命有時候都送掉了,卻不知道是他在暗地使勁,因為他越是想整倒某人,就越是結交示好,極盡恭維阿順之能事,所謂“口有蜜,腹有劍”,絕非虛言。為了適應政治斗爭的需要,李林甫在家中特設了一個專用的辦公室,形如彎月,號稱“月堂”。每當想要排斥陷害某位大臣,就住進“月堂”,絞盡腦汁,想著害人的法子,如果他欣喜若狂地從堂中走出來,則肯定是有個政敵將要“家碎矣”。
  李林甫深知,自己若想為所欲為,必須要蒙蔽住玄宗,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為了防止群臣中有人參奏他,他堅決地“杜絕言路,掩蔽聰明,以成其奸”。
  他先是明目張膽地召集朝中所有諫官,威脅他們不要“亂說話”。當中也有耿正之人,如咸寧太守趙奉璋,不畏其淫威,上書告其罪。結果被李林甫知曉,誣陷其罪,“杖殺之”。從此無人再敢進言。朝中百官的威脅解除了,但還有剛入仕途的新官,李林甫也怕他們嘴巴不嚴,在皇帝面前走露風聲。于是他施計把持了取士之途,使入選之人皆為自己的黨羽。
  李林甫很重視“養君欲”,將玄宗伺候得很美,根本不想“接對大臣”。李林甫投玄宗所好,在美女、花銷方面極力滿足玄宗的窮奢極欲,麻Z玄宗的神經。玄宗曾滿意地說:“朕不出長安近十年,天下無事。朕欲高居無為,悉以政事委林甫。”有了玄宗的充分信任,李林甫更加地大膽妄為,搜刮民脂民膏,以至“利盡上腴 ”“車馬衣服侈靡”。
  對于下面的文武百官,李林甫“妒賢嫉能,排抑勝己,以保其位”。有一天,玄宗突然想起了被貶的原中書侍郎嚴挺之,問李林甫嚴挺之現在何處,似乎還有重用他的打算。李林甫馬上召嚴挺之的胞弟嚴損之來“敘故”,貌作親密狀對嚴損之說皇上很惦念他兄的近況,“須作一計,入城對見,當有大用”。按照李林甫的授意, 嚴損之替兄寫了一張狀紙,“奏稱風疾,求還京師就醫”。嚴損之很感激,以為李林甫是在為他們兄弟出力。哪知李林甫拿著狀紙對玄宗說“挺之年高,近患風,且須授其閑官就醫”。玄宗聽了,只有嗟嘆。重用此人的計劃只好作罷。
  李林甫用同樣的伎倆,又對付了盧絢這個潛在的對手。他為了阻止盧絢被玄宗重用,就把盧絢的兒子召來,告訴他皇上想委托他父親去管理交、廣兩州的事務,如果他父親害怕路途遠,最好先去告老還鄉。盧絢確實怕遠行,果真就上書說自己年老,不堪重用,結果被貶任華州刺史。不久李林甫又“誣其有疾,州事不理”,將他貶至太子員外詹事這個閑職。從此,盧絢也不會惹李林甫費心了。
  牛仙客病逝后,刑部尚書李適之升任左相。李適之是唐太宗的曾孫,精明強干,“晝決公務,庭無留事”,成了李林甫的又一個強勁對手。李林甫就暗中尋找對付他的辦法,終于心生一計。李林甫告訴李適之,華山有座金礦,開采出來可以大大增加國家財富,皇上還不知道此事。李適之也沒多想,就將此事奏知玄宗。玄宗很高興,又問李林甫怎么看。李林甫卻說:“臣知之久矣,然華山陛下本命,王氣所在,不可穿鑿,臣故不敢上言。”玄宗聽了,覺得李林甫真是忠心一片,考慮問題周到,而李適之就太馬虎草率了,因此下令:“自今奏事,宜先與林甫議之”,“適之由是束手。”后來李適之終于知道了李林甫的真面目,為了保住性命,索性辭去相位。李林甫便引薦門下侍郎、崇玄館大學士陳希烈為左相、同平章事。李林甫知道陳希烈沒有真本事,遇事只會唯唯諾諾,所以引為同列。從此,軍國機務都由李林甫一人決策。
  李林甫在對待競爭對手的策略上,不僅設圈套,陽奉陰違,還會利用他人之間的矛盾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戶部尚書裴寬,一直為玄宗所器重,李林甫怕他一朝得勢,總是防著他。李林甫又看到刑部尚書裴敦復立功頗多,受玄宗表彰,心里也不舒服。他發現二人之間有矛盾,便趁勢挑撥,使二裴水火不融。后來李林甫用計謀使二裴相繼被貶,將兩個威脅“各個擊破”。
  李林甫除了關注視京城百官的動向,還對邊帥緊密防范。唐建國以來,歷朝都用名臣忠良作節度使鎮守邊關。這些名臣因為軍功往往會從節度使直接升任宰相,即所謂“出將入相”。這可是李林甫不想看到的。天寶六年,他向玄宗進奏:“文臣為將,怯當矢石,不若用寒族胡人;胡人則勇決習戰,寒族則孤立無黨。陛下誠以恩洽其心,彼必能為朝廷盡死。”玄宗準奏。這可稱了李林甫的心,因為少數民族將領不識漢字,即使功勞再大也不可能入朝拜相,李林甫就可以更好地控制朝廷。這下,番將安祿山得以重用,將精兵強將集中在北方,從而造成后來的安史之亂。因此史學家有這種共識:“祿山傾覆天下,皆出于林甫專寵固位之謀也。”
  李林甫除了會耍手腕,在對政敵的打擊的兇狠程度上,也是逐漸加強,漸漸地兇性畢露,野心膨脹,為所欲為。他在家中特別設立了一個專用廳堂,形如彎月,稱為“月堂”。每當他要陷害某位大臣,就住進“月堂”,費盡心思琢磨害人的法子,“若喜而出,則其家碎矣”。
  李林甫為了更好地陷害打擊異己,還特意豢養了許多“治獄吏”,充當他的幫兇。他聘用了吉溫和羅希]這兩個亡命之徒作為心腹打手。在李林甫的授意下,制造了許多冤案。李林甫的政敵中凡是落入吉、羅兩人之手的,沒有一個能逃脫厄運,時人稱之為“羅鉗吉網”。其中比較大的就有“李適之案”、“韋堅案”和“楊慎矜案”等等。以至“朝野側目,憚其威權”。
惡貫滿盈終遭報
  李林甫作惡多端,自己心里非常清楚,總是担心遭刺客暗殺。于是,他改了先前宰相“騶從不過數人”的舊制,而“先驅百步,傳呼何衛、金吾為清道,公卿避易趨走”。晚上睡覺心里也不踏實,“居則重關復壁,以石甕地,墻中置板,如防大敵。一夕屢徙床,雖家人莫知其處”。李林甫甚至連家人都防范,其內心虛弱到了極點。
  他的兒子將軍監李岫也對他這位父親很有看法。一天他陪李林甫后花園散步,看到一個拉著重東西的下人,李岫指著此人對李林甫說:“人久處鈞軸,怨仇滿天下,一朝禍至,欲比此人得乎!”李林甫雖不高興,卻也無從辯駁。
  這真是草木皆兵,眾叛親離。有意思的是首先出賣他的正是他的親信―――戶部郎中吉溫,吉溫屬于墻頭草,見安祿山深受寵幸,勢力漸大,便棄李林甫而依附他,并和他約為兄弟。吉溫告訴安祿山:“李右丞相雖以時事親三兄,必不肯以兄為相;溫雖蒙驅使,終不得超擢。兄若薦溫于上,溫即奏兄堪大任,共排林甫出之,為相必矣。”羽翼漸豐的楊國忠更是與李林甫誓不兩立。楊國忠瞅準機會,狀告李林甫與番將阿布思有異謀。而當初被李林甫認為容易對付的陳希烈也作證,玄宗“由是疏林甫”。李林甫“時已有疾,憂懣不知所為”。天寶十一年,李林甫罪惡的一生劃上了句號。他死后,玄宗才終于認清了他的面目,斥責李林甫“妒賢嫉能,舉無比者”,還“制削林甫官爵;子孫有官者除名,流嶺南及黔中”并且還劈開李林甫的棺材,挖取含在口內的珠玉,剝下金紫朝服,另外用小棺按庶人的儀式埋葬。惡貫滿盈的李林甫,終于落了個死后亦難逃懲罚的下場。
  200多年以后,宋朝的文學家歐陽修主修《新唐書》時,把李林甫列入《奸臣傳》中,并且評價道:“木將壞,蟲實生之;國將亡,妖實產之。故三宰嘯兇牝奪辰,林甫將蕃黃屋奔,鬼質敗謀興元蹙,崔柳倒持李宗覆。嗚呼,有國家者,不可戒哉!”另一位史學家司馬光在《資治通鑒》中這樣寫道:“凡在相位一十九年,養成天下之亂,而上之不寤也。”
  李林甫,這個口蜜腹劍的歷史第一陰謀家,雖已經死去1200余年,但直到今天,他還引起我們太多的思考。一個不學無術,只會爭權奪勢的小人,何以宰相一當就是十九年,并且深受寵信,倍受重用呢?這里面固然有李林甫善于權術,大搞陰謀而有方的原因。但是“君王從此不早朝”的唐玄宗的姑息養奸才應該是主要的肇事者吧。

網載 2013-09-10 21: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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