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蔣介石恭獻九鼎黃袍加身的驚天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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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退臺灣的蔣介石和宋美齡晚年在住所的生活照。

眾所周知,“黃袍加身”的故事說的是北宋開國皇帝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的歷史事件。公元959年,周世宗柴榮死,七歲的恭帝即位。殿前都點檢、歸德軍節度使趙匡胤,與禁軍高級將領石守信、王審琦等結義兄弟掌握了軍權。翌年正月初,傳聞契丹兵將南下攻周,宰相范質等未辨真偽,急遣趙匡胤統率諸軍北上御敵。周軍行至陳橋驛,趙匡義和趙普等密謀策劃,發動兵變,眾將以黃袍加在趙匡胤身上,勸進擁立他為皇帝。隨后,趙匡胤率軍回師開封,京城守將石守信、王審琦開城迎接趙匡胤入城,脅迫周恭帝禪位。趙匡胤即位后,改國號宋,定都開封。于是,開創了南北宋兩朝的三百多年的江山社稷。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一千多年之后,當中國人民浴血奮戰進行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期間,在蔣介石的身上也曾經發生類似這種“黃袍加身”的勸進擁立事件,差一點讓蔣介石過了一把做皇帝的隱。最近,有關媒體就披露了當年蔣介石差一點“黃袍加身”的歷史真相。
1944年1月10日,陪都重慶突然格外熱鬧起來,從兩路口到復興關,沿途張燈結彩,扎了許多牌樓,馬路上車輛擁擠,人群熙熙攘攘,國民黨中央訓練團所在地復興關,更是崗哨林立,彩旗飄揚,籠罩在一片節日喜慶的氣氛之中。然而,這一天,既非節,又非年,這樣隆重熱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來,這一天正在排演一場向蔣介石“恭獻九鼎”的鬧劇。
一、鑄造九鼎,心有靈犀一點通
1943年1月11日,中美簽訂了《關于取消美國在華治外法權及處理有關問題的條約》,國民黨政府駐美大使魏道明和美國國務卿赫爾在華盛頓分別代表兩國政府簽了字。同日,在中國的陪都重慶,國民黨政府外交部長宋子文、英國駐華大使薛穆爵士和印度代表黎吉生,共同簽署了《關于取消英國在華治外法權及其有關特權條約》。兩項條約于同一天簽訂,在國內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兩項條約的簽訂,廢除了美英兩國歷史上強加給中國的不平等條約,取消了兩國的在華特權,這無疑是中國近代外交史上的一大勝利,是中華民族多年奮斗特別是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取得的成果。蔣介石對這兩個條約的簽署自鳴得意,不免自視為洗刷中華民族百年恥辱、開辟中國新機運的民族英雄,是孫中山最不負使命的繼承人,他在日記中寫道:“此為總理革命以來畢生奮斗最大之目的,而今竟得由我親手達成。”
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體察領袖的心意,決定借此給蔣介石評功擺好,謀劃在1944年1月11日搞一個“紀念兩個條約簽訂一周年”的活動。但是用什么方式來表示這個“心意”呢?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部長朱家驊一手操辦起來的“黨務工作人員訓練班”提議,要在紀念兩個條約簽訂一周年的會議上向蔣介石獻九鼎。
“九鼎”,在中國歷史上一向是象征國家政權的重器。《史記》云:“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象九州。”后來,又有一個“楚王問鼎”的故事。此時,向蔣介石恭獻九鼎的意思,顯然也有“勸進”的味道,正合彼時“三個一”,即“一個主義,一個政府,一個領袖”的宣傳需要。
國民黨中央組織部設計委員會討論了這個建議,大家“心有靈犀一點通”,都很明白獻九鼎的用意,于是心照不宣,順利通過;朱家驊將此事報告給蔣介石,蔣介石在呈文上寫了個“閱”,不置可否,實際上是默許了。這樣一來,這出戲就開始上演了。朱家驊等人為了使獻九鼎的戲達到預期的目的,煞費了一番苦心。
1943年1月20日,國民黨中央組織部召開了獻九鼎籌備委員會第一次會議,出席者主要是各工礦的國民黨黨部代表。會議決定九鼎由民生機器廠負責鑄造,各工礦黨部平均担負費用。1月27日,朱家驊又主持召開了第二次籌備會議,除了各工礦的國民黨黨部代表與會外,一些高等學校的國民黨黨部代表也出席了會議。這次會議決定由故宮博物院院長馬衡設計并監制九鼎。
2月19日,舉行了第三次籌備會,會上通過了馬衡設計的康鼎形九鼎方案。九鼎的鼎臺采用川產楠木,上刻蟠螭紋,臺面是綠色雪花呢,鼎蓋用古銅色軟緞覆蓋。馬衡還寫了一篇洋洋灑灑的《九鼎設計緣起》,用他豐富的歷史知識,講述了九鼎的來歷以及他的設計理念。
9月初,九鼎鑄成,只是還少一篇銘文。當時四川有許多老先生擅長此道,但都不愿“獻丑”,最后請來歷史學家顧頡剛先生,顧頡剛迫于壓力,答應了。顧頡剛定稿后的銘文為:“于維總裁,允文允武,親仁善鄰,罔或予侮。我士我工,載欣載舞,獻茲九鼎,寶于萬古。”國民黨學校黨部和工礦黨部分別寫了獻詞,稱頌蔣介石“天下所順”,“勛垂無疆”。這九個鼎形式大小、花紋,一模一樣,每個鼎高約三十公分,重約十幾斤。
9月17日,籌委會召開了第四次會議,商定了獻鼎儀式程序:一、啟鼎;二、貫鉉;三、獻鼎;四、獻詞。10月5日籌委會又召開了第五次會議,商定獻鼎代表為五百人,并且請國際宣傳處對此發布新聞,請中國電影制片廠來現場拍攝電影。
二、恭獻九鼎:黃袍加身一夢空
“九鼎”告成之時,正是中、美、英、蘇四國在莫斯科簽署《關于普遍安全宣言》之際。(這一宣言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后期,國際社會試圖確立戰后國際新秩序的重要文件之一,中國能得以參與,為蔣介石提高了聲譽,他的人氣指數急劇上升)。國民黨內的一幫人馬急著想給蔣介石抬轎子,決定進一步認真籌備“恭獻九鼎”的儀式,要把整個過程策劃得十分周密和隆重。
1944年元旦過后,朱家驊等人便抓緊安排布置。為了使1月11日獻鼎大會不出現紕漏,朱家驊等人決定于1月10日在重慶復興關中央訓練團紀念周活動上預演一下。
1月10日,在復興關的中央訓練團所在地,會場布置得十分隆重。主席臺上的天幕,以黃緞作底,綴上各種顏色的花朵,富麗堂皇,儼然“金鑾殿”一般。主席臺下,擺著三張大長方桌,桌上覆蓋著一幅黃緞子。桌子兩旁,站著兩排穿著艷麗的美女,美女后面是由各省代表推選出來的九個區的代表共十八人。主席臺兩側,站立著八個身穿長袍馬褂的司儀。這些美女、代表和司儀,每人胸前都佩戴著一朵鮮艷的小紅花,紅花下襯著一根寫著墨字的黃緞子條。臺后的休息室里,蔣介石和“黨國”元老吳稚暉、戴季陶、于右任、孫科及陳果夫、陳立夫等在品茗開會。
預演時的主席臺右邊,站立著朱家驊,左邊站立著王東原;正中是何應欽,代表蔣介石“受鼎”。司儀唱道:“獻鼎典禮開始!”接著喊:“鳴禮炮!”接著又喊:“奏樂!”隨著進行曲的樂曲聲,兩排美女緩緩走到桌旁,徐徐揭開黃緞。黃緞下面是銀光閃閃的九座鼎。美女退回原位后,司儀接著唱:“××省向總裁獻鼎!”右列的頭兩名代表走出,面對何應欽垂手肅立。右列的美女走出兩人,用黃緞扎著的杠子,穿入右桌上第一個鼎的兩耳,抬到何應欽面前桌旁站定,高高舉起,朱家驊、王東原二人走過來接鼎,代表向何應欽三鞠躬,何應欽還禮。朱家驊、王東原將鼎安放在何應欽面前的桌子上。兩名代表和兩名美女退回隊伍。然后,司儀又唱道:“××省向總裁獻鼎!”左列的代表、美女又依前表演一番。
當活動演到獻第三只鼎時,后臺走上來一名侍衛官說:“委員長有請朱部長!”朱家驊趕忙走到后臺休息室去,何應欽等人便也中止了表演。禮堂內不知出了什么事,鴉雀無聲,突然休息室內傳出蔣介石浙江官話的怒罵聲:“這是無恥!”過了一會兒,朱家驊哭喪著臉走到主席臺前,舉手一揮,臺下的代表、美女都連忙退去了,何應欽等人也都灰溜溜地去了臺下。不一會,蔣介石走上主席臺來,在主席位就座,怒氣沖沖地說:“今天的這種行為,是給我的一次侮辱!這種作法,不僅給我侮辱,也給黨侮辱,怎樣對得起總理在天之靈?”稍停,他又虛情假意地說道:“代表們遠道跋涉,辛苦了。這件事,是我們中央負責人做錯了,我也有責任,看到簽呈(指朱家驊關于獻九鼎的呈文)時,沒有批‘可’,只批了一個‘閱’字,意思是做一點紀念品是可以的,而你們這么勞民傷財,轟動全國,實在是愚蠢無知。”蔣介石的這番話,畢竟還是承認了獻九鼎,他事先是清楚的,曾經首肯的。然而,翻手云覆手雨的蔣介石,到了預演時,竟突然翻臉,這實在是朱家驊沒有料到的,真有點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的味道。
三、銘文不雅:尷尬收場成鬧劇
蔣介石對“恭獻九鼎”為什么會驟然大怒呢?原來國民黨內部內訌,朱家驊的政敵向蔣告狀:九鼎的銘文中后四句的第一字合起來,就是“我載獻寶”,那是四川人罵人的話,蔣介石聽了當即大怒,并立即把朱家驊叫進來訓斥。
蔣介石的變臉并不僅僅是針對銘文,早在鑄鼎和選美女獻鼎時,消息就已不脛而走,鬧得陪都重慶人言嘖嘖、輿論一片嘩然。有人說國民黨的無恥莫過于此,甚至國民黨中也有人對此頗有微詞,如當時蔣介石的侍從室主任陳布雷就說:“古人說鼎革,是先革而后有鼎。現在國家仍多難,暴日入侵,以鼎為獻,非其時也,且易引起陳舊意識。”
馮玉祥也在一篇回憶文章中寫道,有一天他去民生機器廠,廠長領著他去參觀預備獻給蔣介石的九個銅鼎。他問:“這是誰出的主意?”旁邊一個工人說:“這是委員長的意思,他要這樣辦,誰敢駁回他呢?”馮玉祥認為,中國人多少年來都拿九鼎當作皇帝的象征,這在中國是沒有人不知道的,蔣介石也不會不知道,他要人獻九鼎,不得民心。
后來,這件事不知怎么被美國記者探聽到。于是,美國的報紙上登載了這樣一則消息:“蔣介石叫人給他獻九鼎,這是預備做皇帝。”蔣介石看到后,把美國的新聞記者和美國的報紙大罵了一通。此時,蔣介石很后悔于當初“失察”,草率在朱家驊“獻九鼎”的呈文上只批了一個“閱”字,以致現在難以收拾局面。
蔣介石在“獻鼎”預演儀式上大罵一通后,“獻鼎”籌備委員會一班人馬自感“里外不是人”,私下里都痛罵蔣介石:“你不讓我們獻九鼎,我們就會獻了么?現在美國報紙罵你了,你就發脾氣來罵我們,你罵吧,我們不干了。”幾天后,許多人都遞了辭呈。蔣介石為免自己孤立,只好在背地里安撫他們。就這樣過了兩、三個星期,蔣介石終于把這起風波平息了下去。
“恭獻九鼎”的鬧劇,導演是朱家驊,文人“馬有失蹄”的教訓則歸顧頡剛先生和馬衡先生去受領了。后來程千帆先生讀《顧頡剛年譜》,以為顧的“學問和陳寅恪有距離,沒有能夠把學問與國家命運聯系起來”。知識分子如果不能身處污濁的政治游戲之外,卻把自己的境遇與當局的“垂青”和“眷顧”聯系起來,難免會發生悲劇。其實,就是當時國民黨元老之一的李石曾,也曾為此非議顧頡剛:“顧頡剛曾指大禹非人,遑論舜堯,但朱家驊在重慶擬獻九鼎之文卻由顧頡剛執筆,學人而不管事實的好出風頭,亦小之乎為學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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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飛鴻的博客 2015-08-26 21:5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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