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女生女性觀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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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問題研究早已成為人類學和社會學中一個獨立分支,這便是女性學。它不僅要探尋女性生理和心理奧秘,而且要對女性生存的歷史、現實乃至未來的狀況進行研究。更為值得注意的是,時至今日,女性學已遠不僅是一種理論研究,它已擴展為一場現實性的文化變革乃至政治運動,這便是西方方興未艾的女權主義:女性已不滿足于理論上的男女平等和想象中的婦女解放,更要在現實行為上去解構男權中心這一歷史、文化模式,從而切實建構起女性文化主體及女性政治、經濟、話語主體。雖然當代中國婦性自身的歷史文化背景和社會現實尚不足以成為生長女權主義的土壤,然而如同中國社會變革正在面臨著深層的文化沖突一樣,今天中國女性的世界觀與人生觀亦面臨著同樣的沖突,她們日益切實地關注女性自身的生命存在及其意義,而這首先表現在中國當代女大學生身上,因為她們的人格心理和價值觀念正處在一個待完成和待成熟時期,更重要的是,高等文化教育在極大地拓展她們知識視野的同時,也給她們人格心理和價值觀的形成帶來更大的可塑性和豐富性。本文試圖從女性觀構成之兩重因素即女性性別意識和女性自我設計兩方面來把握中國當代女大學生的一些基本特征,并且試圖把這兩個方面放到女大學生所遭遇的當代文化和現實境遇中去討論。
      一
  性別意識不僅僅是指生物學層面上的性別覺醒,其內涵遠比這豐富而深遠,因為性別的區分除了自然性的區分外,更重要的存在有社會文化的區分,即男女性別之二元,不僅成為自然性的預設,更成為人類文化的預設,而后者則構成性別區分的深層內涵。由此,我們這里所言的性別意識主要是指對二元性別背后所隱含的文化內涵的意識。當代女大學生的女性觀首先表現在其女性性別意識上,從這個意義上說,其女性觀即是其文化觀。
  自然把人類設定為男女二元性別,但從一開始,自然就無法保證此二元的等值和平衡,人類文化將它作了第二次的不等值設定。亞當用自己的一根肋骨做成夏娃,即象征性地預示了人類文化的性質,這便是男權中心主義,它所表達的是男女二元性別的非等值以及男元對女元的主導和占有;夏娃受到蛇的誘惑且最終殃及亞當則預示的是,那種非等值是以對女性的性別歧視而實現的。此象征含義在宗教、哲學、政治、經濟、藝術等各個領域都得到了具體體現。在基督教里,上帝是一個絕對的存在,而這個絕對性的存在即是男性,是西方文化之價值意象中心:自柏拉圖開始,西方哲學對人的本質的思考、對生命存在的追問,所思考所追問的實際上是男性人,柏拉圖的理念世界實質上便是男性的;在政治、經濟之現實領域,權力、制度、法規、道德等等所體現和所維護的亦皆是男性價值;藝術世界里,對女性的詛咒與對女性的謳歌比重幾乎一樣多,這種現象的出現都非偶然,因為無論是詛咒還是謳歌其視角是同一的,這便是男性視角,女性只是被謳歌,就像是被詛咒一樣,在被動的性質上,女性只是被男性說著,或者女性自身亦不自覺以男性視角去言說自身。總之,女性性別僅僅淪為一種生物軀殼抑或生命空洞,女性性別意義則必需由男性給出,在文化空間里,也實際上“不在場”,女性如同古老的“待字閨中”的形式那樣,其意義需要等待男性來填充。
  中國文化雖有其特殊性,但其整個意義系統在男女性別的非等值和女性性別歧視上則與西方文化同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易·序卦》說:“有天地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婦,有夫婦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禮儀。”從這條歷史文化生成鏈上即可看出女性意義之如何失落,在完成其生殖功能后,女性便淪為有如當代法國女權主義批評家伊莉葛來所言的“廢棄的子宮”,這之后她便“不在場”。孔孟及其儒學傳統在意識形態和社會實踐領域,要么使得女性根本“不在場”,要么如同武則天、慈禧之女流以異化了的“在場”而“不在場”。而且,儒家還把反映二元性別的非等值和女性性別歧視之義理價值形而上學化,使之作為先驗的存在,不僅深入男性人格心理,而且根植于女性人格心理,它成了一如榮格所言的“集體無意識”。儒家所推崇的理想人格無論是內圣方面還是外王方面都是男性性別角色,只有“孔顏人格”的男性,而不可能有此理想人格的女性;中國的佛道文化在價值觀念上與儒家大相異趣,但在性別性質上則無不同,佛道文化同樣是屬男性的,無論是道家的真性人格還是佛家的釋性人格都是品格。儒佛道對世界的體驗及其所體驗到的世界亦皆是男性的。中國的文化傳統本質上說沒有屬女性的文化心理空間,女性生命存在及其意義遭到了文化的遺漏,這如同一片巨大的陰霾幾千年來籠罩在中國女性的頭頂。
  今天的中國社會無論在現實形態還是文化形態都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然而,這并非表明那片陰霾的徹底消散。雖然隨著經濟體制的轉型和文化觀念的改變,在政治、經濟、文化、日常生活等各個領域,中國女性正在逐漸孕育和形成真正的觀念與實踐主體,然而這卻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中國社會的歷史文化重負以及經濟發展的極不平衡將使得中國女性主體的形成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歷史過程。不過當代中國社會的現實變革卻實質性地給改變男女二元性別的非等值和改變女性性別歧視提供了切實機遇,而這首先具體地落實到作為當代中國青年女性精英的女大學生身上。如果說中國的傳統女性對于男權文化傳統的體現出的是消極順應和被動承受的話,那么當代女大學生所受到的系統教育、她們的知識結構、情感與思維方式等等都將使得她們對女性所遭遇到的歷史文化境遇以及女性命運具有理性認識,這種理性認識則是我們所指的女性性別意識的基本因素,這不僅讓女大學生們知道女性是這樣,而且知道為什么是這樣,這種理論認識實際上即是文化心理上的意識與覺醒。她們深深懂得,自古女性的辛酸與苦痛,與其說是天命如此,不如說是文化的預設。具體地說,女大學生的女性性別意識首先即是對男女二元性別的非等值和女性性別歧視的理性認識。她們從人類所有的文化經典中讀到的是人類的一半在主導和壓迫另一半的斑斑血跡,這無疑對其人格心理具有至關重要的影響。正是以那種理性認識為基礎,女大學生有可能完成其女性性別意識的第二個層面,這便是女性主體性的覺醒,即在文化觀念意識上建立一個獨立的女性主體。如果說文化傳統使得女性在文化空間里根本“不在場”的話,女性主體性的覺醒則要完成和實現“在場”,它要在文化觀念領域追尋女性生命存在及其意義:其一,女性生命同樣是一個個獨立的生命體。與男性一樣同是造物主賜予的生命個體,女性同樣擁有主宰自身生命個體的自主權,她對自身生命的體驗是屬其自身的,而不是體驗到被男性體驗著,她體驗到屬其自身的感官欲求及其歡樂與痛苦,而非男性的欲求對象,也就是說,女性生命首先在自然性上是與男性等值的獨立的生命存在。其二,女性生命是獨立的文化人格。生命體驗不僅是生物性的體驗,更重要的是文化心理體驗。女大學生的文化素質為她們從女性價值視角去感受和體驗一切提供了保證,而大學這塊獨特的文化園地亦為此提供了條件,女大學生在這里擁有同男生一樣平等的文化心理空間,擁有同后者一樣攫取知識和發表見解的權力。只要努力就有收獲在這里不是空話,女大學生能夠最大程度上真正成為自身的意識主體與行為主體,她可以有其自身獨立的感受、想象、思維并以此付諸行動。這一切無疑為其完成整個生命人格的建構打下了堅實基礎,也為其將來成為社會實踐主體做了良好準備。
      二
  女性性別意識的形成直接關系到女大學生世界觀與人生觀的形成,在政治觀、道德觀、知識觀、愛情觀、婚姻觀、幸福觀等各個方面,她們都將極力尋求男女二元性別的等值,在人格心理上極力擺脫對男性的依附性與隸屬性并超越和否定女性性別歧視。與此相應地,她們會對理想的自我形象進行構思與設計,抑或說女大學生的女性觀實際上即是一種關于自身感性生存的設計和構想。雖然對于在校女生來說它更多的還只是某種主觀意向而非客觀現實,但這對她們一生的自我塑造其意義是可想而知的。再者,那種自我設計在就讀女大學生身上亦會呈出出極其復雜的情形,譬如,由于個人成長環境的不同、情感經歷的差異、愛好和性格的差異,尤其是由于在她們身上所反映出的城鄉差別,因而其自我設計亦會有不同程度的差異。然而,不管怎樣,總體上說,當代女大學生的自我設計價值會體現出不同程度的現代性,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當然對于現代性的標準她們會有自身的認識和理解。當代女大學生可能更愿意把這種現代性理解為一種物質和精神雙面富有形態、一種剛性與柔性并濟的品格、一種獨立性和相關性合一的模式、一種職業性與詩性相融的生存方式。絕大部分女大學生不愿意把現代性理解為傳統性的對立面,如同反對將傳統性理解為現代性的對立面一樣,她們的自我設計往往是在理解了傳統性與現代性的二元對立模式的前提下進行的。
  物質和精神二者是今天的女大學生在進行自我設計的時候不可偏頗的兩個方面,兩者的不可或缺是她們理想的女性現實形態。而出現此種情形是有充分的社會現實基礎的。中國的經濟發展在日益擴大消費和改變消費觀念的同時,亦日益直接把物質消費變成了精神享受,而這遠不僅是一個消費觀念與模式的更新問題,更重要的是,它會逐步消解物質性與精神性之間的界限,或者說,物質性的手段將會對精神的豐富和充實的作用日益巨大。譬如,現代電子工業產品的成本降低、信息產業的開發、交通運輸業的發展等等已大大地開拓了人們的現實感覺空間,而這便直接是對人的精神空間的拓展。傳統意義上所謂獨立的精神形成已變得日漸抽象甚至于即將不復存在。因此,傳統意義上的那種精神富有而物質貧困的知識女性的生存現實已不可能成為當代女大學生的理想形態,她們已不再幼稚地以為,精神的獨立就是人格的獨立,就像她們不再幼稚地以為物質的富有就是精神的虛無一樣。
  社會的變革與發展同樣為當代女大學生的人格設計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內涵。對于她們來說,“娜拉出走以后怎么辦”的問題已不復存在,做一個職業女性即做一個實踐主體,既是一種社會需要,亦是她們的主觀愿望,但這并不表明她們要放棄對傳統意義上的女性氣質的追求,而這同樣也是一種社會需要。如果說傳統文化是通過剝奪女子的社會主體性來剝奪其人格獨立進而預設了“女性氣質”,那么現代女性則要通過取得社會職業性來贏得其人格獨立性從而去體現女性氣質,顯然這二者之間具有本質的不同。人格的獨立不是某種觀念抽象,對此女大學生是明白無誤的。但女性人格的獨立亦非女性氣質的異化,也就是說,女子的職業性不能取代女性的生命特質,否則非但不是女性人格的獨立,反而是女性人格的異化,當今西方女權主義運動足以表明了這一點,它一味地反對男權并竭力消解和剔除由來已久的女性氣質內涵,最終反而對什么是女性無法作出回答。中國的歷史與現實決定了絕大多數的中國女大學生不可能有如同西方女權主義者的過激行為,她們更愿意在職業性與女性氣質之間尋找某種協調,既謀求成為獨立的社會實踐主體,又保持女性的氣質內涵,具體地說是,既有與現代職業性相關的理性、穩健、敏捷、豁達、果斷等等的現代人格風范,又不失嫵媚、含蓄、賢淑、溫柔等等的女性生命詩意魅力,這二者的融合我們可以稱之為剛性與柔性并濟的女性品質,它非林黛玉式弱不禁風的病態人格,亦非男人婆式的異化人格,絕大部分女大學生會把這視為一種較為完美的現代女性生命形態和人格形態。
  這一點也許在當今女大學生的形體包裝設計上體現得最為明顯。在今天,把形體包裝視為一種形體語言,這在女大學生身上恐怕已是普遍事實,因為形體包裝就是其人格的表露。形態包裝一般分作發型、面部化妝和服飾三部分。總體上說,女大學生的形體包裝設計會體現出其人格設計上的特征。面部化妝可能對于女大學生是無關緊要的,除了必要的面部修整和保護外,她們很少有人在濃妝淡抹上花費工夫,這也許同她們有限的經濟條件有關,但無疑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在于她們不想改變自我的面部真實,因為理性的自尊與自信使得她們不是要掩飾和改變而是要去充分展示自我的面部真實。今天的女性發型可謂千姿百態、風情萬種,但女大學生對于發型有自己的獨特選擇,她們所謀求的是既保持發質、發色的自然性,又不失樣式的鮮活性,既不保守又不趕時髦,既含蓄、莊重又富有青春朝氣。女大學生的發型選擇實際上是與其服飾設計同步而行的。女大學生的服飾包裝既追求質地、款式、線條、印染花色等等的自然素樸,但同時亦講究這些方面的新款活潑,她們摒棄傳統服飾的保守與土氣,但同時摒棄時尚衣著的花哨與媚俗。由此可見,如同其人格設計一樣,女大學生在形體包裝上的個性特征,既把她們同一般的青年女性區別開來,也把她們同傳統意義上的知識女性區別開來。今天的女大學生不想讓自己成為傳統意義上的那種面目蒼白、柔弱不堪的知識女性抑或什么雍容典雅而冷若冰霜的大家閨秀模態;更不想把自己變成那種徒有虛表而毫無生命形式的時尚女子抑或唯利是圖、婆婆媽媽的市儈女性,她們的理想模式是職業性與詩交融、剛性與柔性并濟的現代品格。
  總之,當代女大學生會把自我設計為一個她們所理解的現代性的自我形象,然而到目前為止,這種設計從某種意義上說還只是完成了一半。因為每個人在漫長的人生旅程實際上充其量只能作為自身的一半而存在,而另外一半在其步入青春期時即在開始期待著出現,無疑,女大學生所期待著的另一半對于其生命十分重要,甚至成為維系她們生命存在的最關鍵成份。正因為這一半是被期待著,所以亦是被設計著,從這個意義上說,女大學生的自我設計包含著對維系其自身生命存在的異性的設計,也就是說,她們所設計的自我實際上亦上一個二人世界。對于每一個女大學生來說,此異性是只此一個的獨特生命體,但他一般應具備如下兩個條件:其一,在她對他具有吸引力的同時,他對她具有同樣的吸引力。此吸引首先則是感性生命的自然吸引,他可以不是白馬王子,但他必需具有與她的自然條件相應的自然魅力;再者,此吸引還是精神性的,雖然純粹的精神吸引在今天會因為其空洞蒼白而為女大學生所摒棄,但這并不表明他們對精神溝通的輕視,今天的女大學生更把自然性與精神性、把靈與肉視為一個不可分割的感性整體。其二,在他對她的差異性保持認同的同時,她對他的差異性同樣保持認同。而這一點恐怕更是女大學生在對自身的另一半進行設計時與一般青年女性所不同之處。她們更謀求與這一半的和而不同而非同而不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們能夠較清醒地認識到,一味地否認和反對男女二半間的差異是不客觀的,也是不現實的,相反,能否真正擁有自身的另一半,實際上并不在于是否消除了那種差異,而首先在于是否認同那種差異,這正如琴弦,有差異才能奏出和弦。更重要的是,是否認同那種差異恰恰正是是否保持自我人格獨立的一種前提,女性的人格獨立不是以隸屬或拒斥另一半為條件,而是以認同另一半的差異性為基礎,否則那種獨立就永遠是抽象的,差異性既意味著隸屬性,又意味著相關性。無疑,當代女大學生對自身的另一半的設計富有其獨特內涵,它是其自我人格設計的進一步完成和進一步確定。
  女大學生所進行的自我設計,在現實形態上是物質與精神的雙面富有;在生命人格上是剛性與柔性并濟、職業性與詩性并存;在與自身另一半的關系上是相關性與差異性的統一。這充分展示了一個極具活性與生機、充實而豐富的現代知識女性形象。作為這樣的一個女性生命存在,其生命價值是可想而知的,而且讓當代女大學生感到慶幸的是,中國社會的變革與發展正在逐步為她們實現這種設計提供了可能性。然而,既然叫做自我設計,那么就必然意味著某種意向性,意味著與現實的某種脫節,而這同樣是問題的一個方面。女大學生在為自我勾畫一種極具活性與豐富的生命輪廓的同時,也潛存著為自我預設一種生存困境的可能性,而對后者,女大學生往往是估計不足的。譬如,物質與精神如何達成雙面富有形態?物質的富有從來就不必然是精神的虛無,然而在今天,物質的富有卻更可能即是精神的虛無;剛性與柔性并濟、職業性與詩性并存有可能使女性成為真正獨立的生命人格,但卻同樣也有可能把她們淪為一種畸形的雙重人格;對于異性既相關又需差異,這有可能賦予女性以新的生命形式和自然生機,但卻也有可能產生新的生命失衡和錯位。當然,這所有一切可能的生存困境從某種意義上說同樣是社會的發展與進步所致,因為社會的發展與進步在為女性消除生存困境的同時,實際上又給她們制造出新的困境,后者恰恰也就是文明與進步的代價之一。從這個意義上說,今天的女大學生有可能把自己塑造成一種新型現代知識女性,但同時也有可能要為遭遇到新的生存困境而付出更大的代價。
  如前所述,當代中國女大學生的自我設計會由于其既有的生活環境和情感經歷的不同以及現有的生存條件的不同從而呈現出極其復雜的情形,這是我們在理論上所不容忽視的。譬如,把上大學僅僅作為改變自我的生存環境和條件的手段,僅僅作為自我銷售的價碼等等觀念,在一些女大學生身上不無存在;再者,當今世界性的女權主義價值觀念也會受到中國當代一些女大學生的狂熱呼應與接受。由此,某些女大學生在進行自我設計時必然會走向兩個極端。一是做一個升值了的傳統女性。高等教育固然讓她們對女性的歷史文化命運有所認識,但這卻未促使她們去為改變這種命運而作出努力,相反,這種對女性命運的理性認識反倒成為她們順應那種命運的理性基礎,她們是理性地自覺完成中國歷史文化所賦予的女性生命角色的。另外,一些來自經濟落后地區的女性實際上是背著一種對家庭對社會感恩戴德的心理負担上大學的,這在很大程度上使得她們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人而上大學,回報父母回報社會的精神壓力使她們除了做一個典型的傳統女性外別無選擇。另一個極端是做一個徹底的女權主義者。西方文化思潮的沖擊很可能把一些女大學生變成純粹的歷史虛無主義者,她們在極大地展示自我個性與才華的同時,也會顯露出極端的女權價值觀:一方面拋棄傳統男權文化為女性所預設的女性氣質;一方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地展開男性性別歧視。她們反對男性對女性的文化占有,也反對女性對男性的自覺依附,這會具體地體現在其現實行為上,如對男大學生的輕視與嘲弄;對某些女性嬌柔軟弱模樣的憤慨;不卑不亢、獨往獨來等等,而且,伴隨著中國社會現代化進程,女大學生的這一極端走向可能會更為普遍。不過,盡管一些女大學生的自我設計出現上述兩個極端,但有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這就是她們同樣都是以自身的高等文化素質為基礎。而在這一點上,同樣反映出她們與其他女性青年的差異。
  我們把女性性別意識和女性自我設計作為當代女大學生女性觀的兩重構成要素,所揭示的是女大學生在大學這一特定生存驛站和這一特定年齡階段所表現出的基本特征。然而,這種女性觀實際上包含了當代女大學生的文化觀、人生觀和未來觀,盡管它不可避免地帶有一定的虛妄性而更多地只是一種可能性,但毫無疑問,這對女大學生一生的自我塑造將會發生最為重要的影響。而女性的生存水準如何將更為直接地表明一個社會的文明程度,由此,當代女大學生對女性生命存在及其意義的關注就遠遠超越了其對自身命運的關注,反之,她們的自我塑造,將會讓我們從她們身上看到未來中國社會的新型女性人格,進而看到中國未來社會與文化的新型品格。
  
  
  
安慶師院社會科學學報96~100D423婦女研究木人19981998女性觀包含女性性別意識和女性自我設計兩個部分。中國高等學校女生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中國的女性精英,由于她們所受到的高等教育,其人格心理、知識結構、情感經歷、價值取向等都富有獨特內涵,這些都反映在其女性觀上。中國當代變革和西方女權主義思潮的沖擊使得中國高校女生處在一個特定的文化境遇中,其女性觀亦是這一文化境遇的反映。女性的文明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即意味著未來社會的文明程度,所以從當代中國高校女生的女性性別意識和自我設計兩方面,可以看到未來中國女性和未來中國社會的新型品格。高校女生/女性觀/女性性別意識/女性自我設計/文化觀 作者:安慶師院社會科學學報96~100D423婦女研究木人19981998女性觀包含女性性別意識和女性自我設計兩個部分。中國高等學校女生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中國的女性精英,由于她們所受到的高等教育,其人格心理、知識結構、情感經歷、價值取向等都富有獨特內涵,這些都反映在其女性觀上。中國當代變革和西方女權主義思潮的沖擊使得中國高校女生處在一個特定的文化境遇中,其女性觀亦是這一文化境遇的反映。女性的文明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即意味著未來社會的文明程度,所以從當代中國高校女生的女性性別意識和自我設計兩方面,可以看到未來中國女性和未來中國社會的新型品格。高校女生/女性觀/女性性別意識/女性自我設計/文化觀

網載 2013-09-10 20:5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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