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黃埔軍校 學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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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1)
  黃埔軍校由于會聚了一大批時代精英,在當時的社會中已經是威名遠揚。不僅吸引了眾多的青年人來報考,還有許多已經在別的軍事學校中學習的青年軍人和學生也離開原校,投奔黃埔而來。典型的是孫中山大元帥府軍政部部長程潛在廣州北校場開設的原陸軍講武學校(湘軍講武堂)的學生,由于近在廣州,紛紛棄原“湘軍講武堂”而堅決要求上黃埔島,這里面的學生就有后來成為國共兩黨名將的左權、陳明仁、蔡升熙、劉戡、李默庵等人。
  孫中山根據大家的意見,決定停辦軍政部所屬陸軍講武學校,學生歸并到黃埔軍校,與黃埔軍校第1期學生接受統一訓練,享受同等畢業待遇。若有不愿轉入黃埔軍校者,由軍政部發給川資遣散回原籍。1924年11月19日上午,原陸軍講武學校的158名學生攜帶所發槍支彈藥,由蔣介石派出的軍事教官王俊、郜子舉前往接受,編為黃埔軍校第6學生隊。軍校全體師生在大操場列隊迎接。左權、陳明仁等原與黃埔軍校的許多學生相熟,其中如陳賡、宋希濂等,他們初到廣州時進的也是軍政部陸軍講武學校的門,是最早就從陸軍講武學校轉而投考黃埔軍校的。這些人原先既是同鄉,又一起來到廣州,大家在操場上見面都十分親切。午飯時,蔣介石代表黃埔軍校全體官長、師生,對原陸軍講武學校的學生表示歡迎,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他說:“今天新舊學生聚在一起,大家不要分新舊彼此的界限,本校的校訓是‘親愛精誠’,就是凡同學都要相親相愛、誠心誠意團結。因為當前內外形勢的逼迫,我們畢業的時間或許會提早一點。求學時期的久暫和畢業的遲早,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只要自己用功,自然能夠造成大才。各位要加倍的刻苦耐勞,不曉得的要問官長……希望各位同學努力,認定我們的三民主義去做,不患精神不能團結,無論什么時候總不要忘記我們的校訓。”
  1964年8月,裝甲兵司令員許光達(右)陪同葉劍英元帥觀看裝甲兵軍事比武表演。黃埔軍校開辦時,由國共兩黨在華北、西北、華東、華中、華南的黨組織秘密招生,初試錄取后來廣州復試,正取350人、備取120人。1924年5月初入學時,正取生編為第1、第2、第3隊,備取生編為第4隊,這4個隊后編為步兵科第1總隊。8月14日,第5隊學生入校,后相繼入校的還有第6、第7隊,合稱步兵科第2總隊。后又有工兵隊、炮兵隊、輜重隊、憲兵隊。其中,第6隊即是原軍政部陸軍講武學校停辦后的第1、第2隊,還有四川來的21人,共179人并入黃埔軍校,劃入第1期。第5、第7隊及步兵科之外的各兵種隊概屬第2期。所以,黃埔軍校第1期沒有第5隊而有第6隊,畢業人數比正式開學時的人數多出了100多人。
  原軍政部陸軍講武堂留校學生的全部并入,使黃埔軍校第1期學生的數量突增至600多人,壯大了初期黃埔軍校的勢力。之后,又有許多別的軍事學校的師生投奔黃埔軍校。
  黃埔軍校成功的政治、軍事教育,促進了國共兩黨軍事人才的迅速成長,培育了眾多國家棟梁之才,吸引著眾多的社會青年來報考,在初期形成了學生新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許多青年把考入黃埔軍校當做人生的重大轉折和喜事。
  第4期考生文強進軍校時,激動得寫了一首詩《考入黃埔軍校》,詩云:“騰飛萬里氣如虹,滄海茫茫主宰中。三類權衡知我路,丹心報國奮前鋒。”凡考入黃埔軍校的青年學子無不都是如此心情,欲就此騰飛萬里,報效祖國。
  第5期考生許光達,在臨行前作詩一首:“誓要去,上刀山……男兒氣短,豪情無限”。雖說這詩叫《無題》,但能看得出許光達當時已經有了明確與堅定的人生選擇。
  當時人們把閃耀著黃埔革命精神的軍校,看做是“漫漫長夜里的一個明星,一線曙光下的革命營寨”。正如后任軍校教育長的張治中所說:“當時全國的青年有一個口號就是‘到黃埔去’。凡海內外的同胞,無論東西南北革命的青年,熱血奔騰的時代青年,都喊出這一個口號,就是‘到黃埔去’。大家可以知道這個黃埔精神,當時表現在國內外是怎樣的偉大,怎樣的普遍。”因此,黃埔軍校成了時代青年所向往的地方。“到黃埔去!”一時成了革命青年最熱烈的向往、最執著的心聲。可見黃埔軍校,在當時給人印象之深,影響之大。
學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2)
  在中國共產黨人的幫助下,巴山蜀水、贛江南北、三晉大地、齊魯故鄉、荊州東西、陜北高原、黃河兩岸、長江首尾、浙閩兩廣的文武俊秀紛紛云集廣州。
  在那個餓殍遍地、文盲充斥、文明程度還很落后的社會,黃埔軍校規定的報考條件在當時是相當高的。1925年初,是黃埔軍校成立后初見成效的“黃金時期”,現擇取黃埔軍校此時頒發的招生簡章,原汁原味地開列于此,由此可見,能報考黃埔軍校的青年,在那時也已算得上是社會精英分子。
  (一)本校為養成革命軍干部軍官,完成國民革命起見,特續招入伍生,施以軍事項目教育。
  (二)入伍生期限6個月,期滿后甄別及格者,升入本校為學生修習軍事學術,1年畢業。
  (三)投考者須于8月25日以前,持2寸半身相片3張,中學或與中學相當之學校畢業文憑,及黨證或各地區黨部之介紹書,分赴廣州“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本校駐省辦事處”,上海“中國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報名(黨證報名時驗發還,文憑試畢發還)。
  (四)投考者之資格如下:
  A.年齡18歲以上,25歲以內。
  B.學歷:舊制中學畢業及與中學相當程度之學校畢業。
  C.身體:營養狀態良好,強健耐勞,無眼疾、痔疾、肺病、花柳病等疾害。
  D.思想:中國國民黨黨員,能了解國民革命速須完成之必要者,或具有接受本黨主義之可能性,無抵觸本黨主義之思想,有本黨黨員之介紹者。
  (五)試驗之種類
  A.學歷試驗:按舊制中學修學之程度出題,求筆記之答案。
  B.身體試驗:準陸軍體格檢查之規定,分身長、肺量、體重、目力、聽力等項。
  C.性格試驗:用口試法,觀察對于三民主義了解之程度和性質,志趣、品格、常識、能力等項之推斷及將來有無發展之希望。
  (六)在廣州投考者,無論從何地來試,錄取與否,均不發給川資;在上海、開封取錄者,則給予川資來粵。
  (七)入隊后,服裝、書籍、食費、零用,概由本校供給。
  (八)本簡章之外,關于試驗手續、課目調制、成績等,另有細則。
  能通過軍校的如上嚴格考試,的確很不容易,優中選優,先天條件就要出類拔萃。如此從社會精英中再選精英入軍校深造,被錄取者的基本素質也就當屬上乘,再經過軍校“大師”、“高手”們的調教、培育和引導,優中再汰劣,黃埔軍校生畢業時的3大素質(身體、軍事、政治)水準當遠在同齡人之上。
  在那個各種思潮奔涌、到處都在亂折騰的時代,青年人最羨慕4種人。這就是黃埔軍校學生、新聞記者、土木工程師、外科醫生。那時候,外科非靠西醫不可,西醫外科簡直是神醫;那時候,新聞記者穿長袍大褂,衣襟上插一支自來水鋼筆,為民喉舌,見官大一級;那時候,皇權被廢除,民國建立,國家建設剛剛開始,到處修橋鋪路,蓋大樓,修工廠,土木工程師吃香,下巴翹得很高;那時候,黃埔軍校學生穿著呢子軍服,披武裝帶,掛寶劍,天子門生,成功成仁,一半是人,一半是神。(王鼎鈞《從八年抗戰念黃埔先進》,2005年7月8日臺灣《中央日報》)
  真為書生必投筆,從來志士皆從戎。在報考黃埔軍校的故事里,在許許多多決心以身許國的年輕人中,有這樣一些人的名字,特別使今天的人們注目。他們是后世偉人的同胞兄弟,她們是不讓須眉的巾幗,他們是支援中國革命的國際友人。如毛澤東的弟弟毛澤覃,周恩來的弟弟周恩壽,劉少奇的弟弟劉子奇,都跨進了黃埔大門。最終成為朝鮮人民軍統帥之一的崔庸健元帥,還有日后成為惟一一位獲得中國人民解放軍將軍銜的外國人、越南勞動黨的最早黨員洪水,也都是出自黃埔一門。引人注目的黃埔生,還有那些最初遭到拒絕,后來又在1926年進入了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的女兵們。
學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3)
  還有不少出身于名門望族的子孫后代,也奔黃埔軍校的大門而來——
  鄧世昌(1855~1894)是甲午戰爭中壯烈殉國的著名抗日民族英雄,在其精神熏陶下,鄧氏后人繼承先祖遺志,在30年代的抗日戰爭時期,為救國而參軍的不在少數。其中,在廣州后人孫子輩中就有5人畢業于黃埔軍校:鄧世昌的侄孫鄧堯民畢業于黃埔軍校第11期,鄧渭民畢業于黃埔軍校第14期,鄧權民畢業于中央陸軍步兵學校教導總隊第1期,鄧光民畢業于黃埔軍校第2分校第18期;侄孫女鄧婉華畢業于黃埔軍校第3分校第16期,是為數不多的黃埔軍校女學生之一。畢業后,鄧氏兄妹義無反顧地投入到抗戰中。
  曾國藩(1811~1872)是晚清高官,曾任兩江、直隸總督,著名的湘軍統帥,湖湘文化的典型代表人物,中國近代化的發軔者,中國傳統文化集大成者。他的曾孫曾昭柯,即畢業于黃埔軍校第15期,后任國民政府軍政部外事局少校參謀等職。
  在近代中國,有“無湘不成軍”的說法,其原因多半與曾國藩的影響有直接關系。在黃埔軍校中,就以湖南的同學數量最多。僅以軍校第1至第5期為例,畢業學生總人數為7383人,而湘籍學生達到2189人,占近30%,居全國各省之首。其中黃埔第1期湘籍學生達197人,竟占本期總人數的32.5%。1985年,湖南省黃埔軍校同學會成立時,湖南的黃埔同學有1萬人之多,登記入會的會員達5000多人。2005年校慶80周年時,湖南黃埔同學尚健在的會員近3000人,仍為全國之冠。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一是國共兩黨合作創辦黃埔軍校時,湖南共產黨人即特別認識到培養軍政人才對于革命發展的重要。那時,湖南共產黨有“三劍客”:毛澤東搞農民運動,夏曦搞學生運動,郭亮搞工人運動。他們3個人是有分工有合作。毛澤東曾委托何叔衡在湖南安排黨員和進步青年投考;毛澤東本人更在上海親自主持復試,為湖南向軍校選送了較多的優秀青年。二是原經黨內選送到廣州湘軍陸軍講武堂的黨員和進步青年共100余人,在共產黨員陳賡領頭推動下,并經陳賡直接找軍校校長蔣介石、黨代表廖仲愷批準后,全部轉入了軍校。
  湘籍青年有志之士大量涌入黃埔軍校,充分反映出湘籍青年愛國心強、革命性烈的氣質,也顯現了“惟楚有材”的盛況。據統計,軍校第1至第5期的師生被列為國共兩黨名將的總數為313人,其中湘籍名將達81人,占25.87%。包括共產黨內的毛澤覃、左權、黃公略、陳賡、陶鑄、李富春、魯易、王爾琢、蔣先云、段德昌、夏曦、張平化等,國民黨陣營內則有鄧文儀、劉戡、李文、李默庵、張鎮、鄭洞國、賀衷寒、袁樸、黃杰、文強、廖耀湘等。因此,在黃埔軍校中,眾多的湘籍師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謂黃埔軍校也是“無湘不成軍”。
  據湖南省檔案館所收藏的《黃埔同學總名冊》,黃埔軍校第1至第5期學生籍貫分布如下:
  籍貫〖〗第1期〖〗第2期〖〗第3期〖〗第4期〖〗第5期〖〗合計河北〖〗4〖〗2〖〗3〖〗48〖〗11〖〗68山東〖〗11〖〗6〖〗26〖〗58〖〗17〖〗118山西〖〗10〖〗2〖〗12〖〗105〖〗9〖〗138河南〖〗10〖〗〖〗10〖〗152〖〗33〖〗205陜西〖〗57〖〗4〖〗7〖〗149〖〗29〖〗246甘肅〖〗3〖〗〖〗〖〗3〖〗〖〗6江蘇〖〗24〖〗10〖〗100〖〗78〖〗53〖〗265浙江〖〗37〖〗66〖〗173〖〗148〖〗160〖〗584安徽〖〗25〖〗15〖〗76〖〗48〖〗43〖〗207江西〖〗42〖〗52〖〗100〖〗127〖〗155〖〗476續表
  籍貫〖〗第1期〖〗第2期〖〗第3期〖〗第4期〖〗第5期〖〗合計湖北〖〗16〖〗23〖〗78〖〗155〖〗232〖〗504湖南〖〗197〖〗75〖〗220〖〗844〖〗853〖〗2189四川〖〗21〖〗49〖〗100〖〗202〖〗264〖〗636福建〖〗11〖〗6〖〗10〖〗55〖〗56〖〗144廣東〖〗108〖〗107〖〗226〖〗263〖〗332〖〗1036廣西〖〗37〖〗15〖〗37〖〗88〖〗41〖〗218云南〖〗13〖〗3〖〗18〖〗46〖〗28〖〗108貴州〖〗15〖〗13〖〗26〖〗25〖〗84〖〗163遼寧〖〗〖〗〖〗〖〗9〖〗2〖〗11吉林〖〗1〖〗〖〗1〖〗1〖〗〖〗3黑龍江〖〗1〖〗〖〗〖〗〖〗〖〗1察哈爾〖〗〖〗〖〗〖〗1〖〗1〖〗2綏遠〖〗〖〗〖〗〖〗21〖〗4〖〗25熱河〖〗〖〗〖〗〖〗1〖〗1〖〗2蒙古〖〗2〖〗1〖〗〖〗2〖〗1〖〗6臺灣〖〗〖〗〖〗〖〗1〖〗1〖〗2朝鮮〖〗〖〗〖〗4〖〗24〖〗6〖〗34新加坡〖〗〖〗〖〗〖〗〖〗1〖〗1越南〖〗〖〗〖〗〖〗〖〗1〖〗1總計〖〗645〖〗449〖〗1233〖〗2654〖〗2418〖〗7399從以上表中可看出,這5期中的黃埔學生分布在國內外29個地區,數量在500名以上的省份依次是:湖南、廣東、四川、浙江和湖北。本表中的各期學生總人數,與有些資料略有不同。
學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4)
  當時祖國四面八方的志士英豪,云集黃埔,廣州成為中國革命運動的中心。短短的幾年里,“革命的黃埔”培養了不少軍事、政治人才,“黃埔學生軍”馳騁沙場,開展了極其壯麗的偉大斗爭,取得了巨大功績,為完成打倒列強、鏟除軍閥的歷史任務,開辟了武裝斗爭的道路。
  在大革命的風暴中誕生的黃埔軍校,不但給中國覺悟青年帶來了希望,而且吸引著深受帝國主義壓迫和奴役的東方各國眾多的有志青年,他們紛紛沖破艱難險阻,不惜顛沛流離投奔黃埔,學習革命本領和政治、軍事技術,謀求救國之策。
  黃埔本校時期:首批到中國學習軍事的外籍學生是1925年1月參加黃埔第3期學習的朝鮮青年劉鐵仙等4人,其中3人學航空(當時革命政府在廣州大沙頭建有航空學校),1人學步兵。學步兵的名叫李彬,畢業后留校,在第4期政治科大隊任區隊長。第4期有朝鮮學生22人,其中學步兵的有李箕煥等15人,學炮兵的1人,學工兵的1人,樸益濟等5人學政治。越南青年洪水也是第4期學生。第5期學生是在第4期學生還未離校時就入伍了。朝鮮學生金浩元等5人和越南黎國望、新加坡邱中植,他們學的都是步兵。第6期有朝鮮學生8人,其中崔文鏞等5人學步兵,金明山等3人學騎兵。學騎兵的還有越南的阮振南,他是魔術表演藝術家,抗日戰爭時期留在中國,領銜組建“新中國魔術團”和“軍中魔術隊”,積極為抗戰做宣傳工作。
  南京本校時期:第7期,有越南黃國壽等11人和爪哇的劉慶仁等3人,全都學的是步兵。第8期,只有1個外籍學生。他是朝鮮青年李根浩,學的是步兵。第8期學生在1930年入伍,這時正當“九·一八”事變前夕,日本帝國主義加緊對內控制、鎮壓,對外侵略、擴張。英、法帝國主義也加緊對殖民地人民的鎮壓和掠奪,因此,到黃埔學習的各國青年一時銳減。一些有志青年僥幸逃出虎口,就直接參加到抗日聯軍和中國軍隊中對敵作戰。在《中國抗日陣亡將士傳》一書中,可看到不少外國籍烈士的名字。抗日戰爭開始后,黃埔軍校從南京遷到成都。1941年第18期學生入伍時,才有一位越南青年譚錫江到黃埔軍校學習輜重兵。
  成都本校時期:第20期學生入伍時,值抗日戰爭最后階段,在1944年3月投身到黃埔的朝鮮青年有4人:金重鎮、姜弘模學步兵,李建國、張哲夫學騎兵。在結束入伍生教育升入軍官教育階段,法國政府還派步兵中尉賴武頌來學軍語,他是黃埔軍校中僅有的歐洲學生。第21期學生入伍時,值抗日戰爭勝利前夕的1945年初。來學習的有朝鮮學生金英勛、趙東麟、樸胄澤3人,寮國(老撾)學生唐蘇溫、道凡2人,他們學的都是步兵。抗日戰爭勝利后,韓國和越南政府都派人到校學習。韓國派了50人學習步、工、通信;越南派了20人學習步兵。
  從第3期至第22期,到黃埔軍校學習的(不包括原籍是中國的僑生),現能找到名字的外籍學生共有140多人,實際數字可能還要多。有文章說,第7期有朝鮮籍學生34名、越南籍學生13名,還有蒙古、新加坡等籍貫的學生。并說越南高級將領武元甲也在黃埔軍校學習過。
  在黃埔軍校外籍學生中,第4期學生洪水的經歷比較獨特,他后來成為中越兩國將軍,這在黃埔軍校歷史上是獨一無二的。洪水原名武元博,1908年10月出生于越南河內。他從河內師范學校畢業后,就追隨胡志明去法國,從事革命活動。在巴黎,他認識了周恩來、陳延年、李富春等中國戰友。1924年,胡志明來到廣州,他號召國內以及旅居國外的越南愛國青年到廣州來。洪水響應號召,放棄了優越的家庭生活條件,于1925年到達廣州。在中國大革命風暴中,他和黃文歡、范文同等一起參加了胡志明主辦的越南革命青年訓練班,在課堂上,他認識了毛澤東、劉少奇和彭湃等。訓練班結束后,經蔡暢介紹,洪水進入黃埔軍校,成為第4期學生。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洪水毅然退出國民黨,而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洪水原來有一個中國名字,叫鴻秀,意在成為越南革命斗爭中的俊杰。1928年時,他有一次看到國民黨一張傳單上把紅軍說成是洪水猛獸。他覺得對敵人來說,自己就是要當“洪水猛獸”,吞噬一切反動派,遂改名“洪水”。在中央根據地,洪水先后被王明、張國燾以高級特務、“國際間諜”等罪名開除出黨。但是,洪水始終不渝堅信馬列主義,沒有離開革命隊伍和中國。
學生“人才鏈”的良性循環(5)
  在中國工農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中,洪水是為數不多的幾位外國人之一。長征途中,他兩次爬雪山、過草地,經歷了千辛萬苦。抗戰爆發后,洪水在山西、河北等地開展抗日工作。曾任晉察冀軍區《抗敵報》第一任社長。洪水是惟一經歷過中國人民解放軍從建軍到抗日戰爭勝利全過程的外國人,并隨紅軍走完了二萬五千里長征路。
  1945年8月,胡志明領導了越南“八月革命”,迫切需要軍事干部。洪水毅然辭別妻兒,回去報效祖國。洪水1945年回到越南,改名阮山,先后任第4聯區司令員、第5聯區司令員兼政委,授少將軍銜。1954年底,他回到中國,担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戰斗訓練》雜志社社長。1955年洪水被授予正軍職少將銜,還被授予一級八一勛章、一級獨立自由勛章、一級解放勛章。他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在20世紀50年代授銜的惟一外籍將軍。洪水同時兼有越南人民軍少將銜,是世界少有的兩國將軍之一。
  1956年初,洪水患晚期胃癌。他要求回越南養病,得到中共中央的批準。9月,毛澤東按照國家元首的規格,為他安排了專列,并親自送行,送行到車站的還有周恩來、彭德懷、葉劍英、黃克誠等中共領導人。越共中央主席胡志明親自到河內火車站迎接。10月21日,洪水在河內病逝,年僅48歲。
  在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征集來的黃埔軍校文物中,就有一條陜西榆林地區特產的手紡毛毯,它的主人就是中越兩國將軍洪水。
  黃埔軍校培養出的眾多軍事人才,毫無疑問地曾影響和引導過中國歷史車輪的前進。
  美籍華裔、著名民國史專家唐德剛在接受《青年參考》的記者提問時,高度評價黃埔軍校的軍事意義,他說:“沒有黃埔軍校就沒有北伐,沒有北伐就沒有國民黨的政權;沒有國民黨的政權,抗戰期間中國就沒有政府。國共兩黨的高層人士都和黃埔軍校有關系,可以說沒有黃埔軍校就沒有現代中國。整個一部中國近代史,逃不掉黃埔的影子。黃埔軍校誕生于中國的軍閥時代,它的誕生統一了中國的革命軍,打掉了軍閥,開啟了中國的一個新時代。”國共兩黨的軍隊都與黃埔軍校有著深厚的淵源,完全可以這么說:沒有黃埔軍校,中國20世紀的歷史必定要重新改寫。
 


網載 2013-08-27 16: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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