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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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

  [譯文]  尋訪五岳找仙人,不畏路程遠,這一生就喜歡踏上名山游。

  [出典]  李白  《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

  注:

  1、《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李白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

      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

      廬山秀出南斗傍,屏風九疊云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

      金闕前開二峰長,銀河倒掛三石梁。

      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沓嶂凌蒼蒼。

      翠影紅霞映朝日,鳥飛不到吳天長。

      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

      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為廬山謠,興因廬山發。

      閑窺石鏡清我心,謝公行處蒼苔沒。 

      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

      遙見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盧敖游太清。
   

  2、[注釋]  

    謠:不合樂的歌,一種詩體。盧侍御虛舟:盧虛舟,范陽人,唐肅宗時曾任殿中侍御史。

  楚狂人:春秋時楚人陸通,因不滿楚昭王的政治,佯狂不仕,時人謂之“楚狂”。

  鳳歌笑孔丘:孔子適楚,陸通游其門而歌:“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勸孔不要做官,以免惹禍。這里,李白以陸通自比,表現對政治的不滿,而要像楚狂那樣游覽名山過隱居的生活。

  綠玉杖:鑲有綠玉的杖,傳為仙人所用。

  五岳:即東岳泰山,西岳華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此處泛指中國名山。

  南斗:星宿名,二十八宿中的斗宿。古天文學家認為潯陽屬南斗分野(古時以地上某些地區與天某些星宿相應叫分野)。這里指秀麗的廬山之高,突兀而出。

  屏風九疊:指廬山五老峰東的九疊屏,因山丸疊如屏而得名。

  影落:指廬山倒映在明澈的鄱陽湖中。青黛(dài代):青黑色。

  金闕(què確):闕為皇宮門外的左右望樓,金闕指黃金的門樓,這里借指廬山的石門——廬山西南有鐵船峰和天池山,二山對峙,形如石門。

  銀河:指瀑布。三石梁:一說在五老峰西,一說在簡寂觀側,一說在開先寺(秀峰寺)旁,一說在紫霄峰上。近有人考證,五老峰西之說不謬。

  香爐:南香爐峰。瀑布:黃巖瀑布。

  回崖沓(tà踏)嶂:曲折的山崖,重疊的山峰。凌:高出。蒼蒼:青色的天空。

  吳天:九江春秋時屬吳國。整句詩的意思:連鳥也難以飛越高峻的廬山和它遼闊的天空。

  大江:長江。  黃云:昏暗的云色。

  白波九道:九道河流。古書多說長江至九江附近分為九道。李白在此沿用舊說,并非實見九道河流。雪山:白色的浪花。

  石鏡:古代關于石鏡有多種說法,詩中的石鏡應指廬山東面的“石鏡”——圓石,平滑如鏡,可見人影。清我心:清滌心中的污濁。

  謝公:謝靈運。

  服:服食。還丹:道家煉丹,將丹燒成水銀,積久又還成丹,故謂“還丹”。

  琴心三疊:道家修煉術語,一種心神寧靜的境界。

    玉京:道教稱元始天尊在天中心之上,名玉京山。

  先期:預先約好。汗漫:仙人名,一云造物者。九垓(gaī該):九天之外。

  盧敖:戰國時燕國人,周游至蒙谷山,見一古怪之士迎風而舞。盧敖邀他同游,那人笑著說:“吾與汗漫期于九垓之外,不可久留。”遂縱身跳入云中。太清:太空。

 

 

   3、譯文1:

     我本是楚狂人,唱著鳳歌笑孔丘。手里拿著綠玉杖,清晨就辭別了黃鶴樓。尋訪五岳找仙人,不畏路程遠,這一生就喜歡踏上名山游。秀美的廬山挺拔在南斗星旁,九疊云屏就像是錦幕張,山影在鄱陽湖上映出青黛光。石門在山前開,香爐峰和雙劍峰高聳入云真雄壯。三疊泉水飛瀉而下,像銀河倒掛一樣。香爐峰和瀑布遙遙相望,曲折回旋的山崖、層層疊起的峰巒直插穹蒼。山色蒼翠,紅霞映朝陽,鳥跡看不見,只有吳天寥廓蒼茫茫。登上高山,滿懷豪情讓目光馳騁在天地間,大江悠悠東去不回還。黃云涌出,萬里天色變,九條支流,白波滾滾有如流動的雪山。心情真好啊,寫出這首《廬山謠》,面對廬山,更使我詩興發。悠閑中,我對著石鏡洗凈塵世心,謝公的行跡早就被蒼苔填沒。我早就服下仙丹再沒有塵世情,三丹和積,可說是學道已初成。遠遠望見仙人正在彩云里,手捧著蓮花去朝拜玉帝。早已約好天神會面在九天之上,希望迎接你一同邀游太清。

     譯文2:   

我本是出國狂人接輿的后代,祖先接輿就曾唱著“鳳歌”嘲笑過孔丘

一大清早,告別武昌黃鶴樓,手里拿著綠玉手杖,朝廬山進發

我這個人啊,只要是五岳名山,縱然再遠也不怕,一生就好游賞名山

廬山坐落在南斗的分野,九疊屏象云霞錦繡似的張開著,落日余暉把廬山倩影倒映在鄱陽湖里

金闕像石門一樣開啟,瀑布從石梁上倒掛下來

遠遠地眺望香爐峰瀑布,重巒疊嶂,上凌蒼天

朝陽和升騰的紅霞穿過翠綠的山林,南國廣闊,連飛鳥也難以輕易飛越

登高遠望天闊地遠,長江浩浩蕩蕩地流淌,一去不返

黃云萬里扯起了長風,九條支流白波翻滾

我喜歡吟唱廬山的歌謠,興致因廬山而發

悠閑地窺探石鏡使我內心更加清明,謝公當年來此的腳印早已被青苔吞噬了

希望能早一天吃上九轉還丹,使我早日達到心和神悅的得道境界

遠遠地看見仙人站在云端里,手持芙蓉到天都去朝拜玉帝

當年盧敖邀汗漫神仙同游未獲答允,那么來與我一道去共游仙境吧

 

 

    4、這首詩作于詩人流放夜郎遇赦回來的次年,從漢口來到江西。詩中既寫了廬山的秀麗雄奇,更主要表現了詩人狂放不羈的性格。那時詩人已經歷盡磨難,始終不愿向折磨他的現實低頭,求仙學道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李白流放夜郎途中遇赦后,于公元760年(肅宗上元元年)從江夏(今湖北武昌)往潯陽(今江西九江)游廬山時作了這首詩。盧虛舟,字幼真,范陽(今北京大興縣)人,肅宗時任殿中侍御史,相傳“操持有清廉之譽”(見清王琦注引李華《三賢論》),曾與李白同游廬山。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起句即用典,開宗明義表達胸襟:我本來就象楚狂接輿,高唱鳳歌嘲笑孔丘。孔子曾去楚國,游說楚王。接輿在他車旁唱道:“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論語·微子》)嘲笑孔子迷于做官。李白以楚狂自比,表示了對政治前途的失望,暗示出要象楚狂那樣游諸名山去過隱居生活。“鳳歌”一典,用語精警,內容深刻,飽含身世之感。接著詩人寫他離開武昌到廬山:“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詩人以充滿神話傳說的色彩表述他的行程:拿著仙人所用的嵌有綠玉的手杖,于晨曦中離開黃鶴樓。為什么到廬山來呢?是因為“好入名山游。”后兩句詩,既可說是李白一生游蹤的形象寫照,同時也透露出詩人尋仙訪道的隱逸之心。

  以上是第一段,可謂序曲。然后轉入第二段,詩人以濃墨重彩,正面描繪廬山和長江的雄奇風光。先寫山景鳥瞰:“廬山秀出南斗旁,屏風九疊云錦張,影落明湖青黛光。”古人認為天上星宿指配地上州域,廬山一帶正是南斗的分野。屏風九疊,指廬山五老峰東北的九疊云屏。三句意謂:廬山秀麗挺拔,高聳入云;樹木青翠,山花爛熳,九疊云屏像錦繡云霞般展開;湖光山影,相互映照,烘托得分外明媚綺麗。以上是粗繪,寫出廬山的雄奇瑰麗;下面,則是細描:“金闕前開二峰長,銀河倒掛三石梁。香爐瀑布遙相望,回崖沓嶂凌蒼蒼。”金闕、三石梁、香爐、瀑布,都是廬山絕景。這四句是從仰視的角度來描寫:金闕巖前矗立著兩座高峰,三石梁瀑布有如銀河倒掛,飛瀉而下,和香爐峰瀑布遙遙相對,那里峻崖環繞,峰巒重疊,上凌蒼天。接著,筆姿忽又宕起,總攝全景:“翠影紅霞映朝日,鳥飛不到吳天長。”旭日初升,滿天紅霞與蒼翠山色相輝映;山勢峻高,連鳥也飛不到;站在峰頂東望吳天,真是寥廓無際。詩人用筆錯綜變化,迂回別致,層層寫來,把山的瑰瑋和秀麗,寫得淋漓盡致,引人入勝。

  然后,詩人登高遠眺,以如椽大筆,彩繪長江雄偉氣勢:“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九道,古謂長江流至潯陽分為九條支流。雪山,形容白波洶涌,堆疊如山。這幾句意謂:登臨廬山高峰,放眼縱觀,只見長江浩浩蕩蕩,直瀉東海,一去不返;萬里黃云飄浮,天色瞬息變幻;茫茫九派,白波洶涌奔流,浪高如雪山。詩人豪情滿懷,筆墨酣暢,將長江景色寫得境界高遠,氣象萬千。何等雄偉,何等壯美!大自然之美激發了大詩人的無限詩情:“好為廬山謠,興因廬山發。閑窺石鏡清我心,謝公行外蒼苔沒。”石鏡,傳說在廬山東面有一圓石懸巖,明凈能照人形。謝公,南朝宋謝靈運,嘗入彭蠡湖口,登廬山,有“攀崖照石鏡”詩句(《謝康樂集·入彭蠡湖口》)。李白經過永王璘事件的挫折后,重登廬山,不禁感慨萬千。這四句意思是:愛作廬山歌謠,詩興因廬山而激發。從容自得地照照石鏡,心情為之清爽,謝靈運走過的地方,如今已為青苔所覆蓋。人生無常,盛事難再。李白不禁油然產生尋仙訪道思想,希望超脫現實,以求解決內心的矛盾。

  “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還丹,道家所謂服后能“白日升天”的仙丹。琴心三疊,指道家修煉的功夫很深,達到心和神悅的境界。這兩句表明詩人想象著自己有一天能早服仙丹,修煉升仙,以擺脫世俗之情,到那虛幻的神仙世界:“遙見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玉京,道教謂元始天尊居處。詩人仿佛遠遠望見神仙在彩云里,手拿著蓮花飛向玉京。詩人多么向往這樣自由自在的世界:“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盧敖游太清。”《淮南子·道應訓》載,盧敖游北海,遇見一怪仙,想同他做朋友而同游,怪仙笑道:“吾與汗漫期于九垓之外,吾不可以久駐。”“遂入云中。”汗漫,意謂不可知,這里比喻神。九垓,九天。太清,最高的天空。李白在這詩里反用其意,以怪仙自比,盧敖借指盧虛舟,邀盧共作神仙之游。兩句意謂:我李白已預先和不可知之神在九天之外約會,并愿接待盧敖共游仙境。詩人浮想聯翩,仿佛隨仙人飄飄然凌空而去。全詩戛然而止,余韻悠然。

  此詩思想內容比較復雜,既有對儒家孔子的嘲弄,也有對道家的崇信;一面希望擺脫世情,追求神仙生活,一面又留戀現實,熱愛人間風物。詩的感情豪邁開朗,磅礴著一種震撼山岳的氣概。想象豐富,境界開闊,給人以雄奇的美感享受。詩的韻律隨詩情變化而顯得跌宕多姿。開頭一段抒懷述志,用尤侯韻,自由舒展,音調平穩徐緩。第二段描寫廬山風景,轉唐陽韻,音韻較前提高,昂揚而圓潤。寫長江壯景則又換刪山韻,音響慷慨高亢。隨后,調子陡然降低,變為入聲月沒韻,表達歸隱求仙的閑情逸致,聲音柔弱急促,和前面的高昂調子恰好構成鮮明的對比,極富抑揚頓挫之妙。最后一段表現美麗的神仙世界,轉換庚清韻,音調又升高,悠長而舒暢,余音裊裊,令人神往。前人對這首詩的藝術性評價頗高:“太白天仙之詞,語多率然而成者,故樂府歌詞咸善。……今觀其……《廬山謠》等作,長篇短韻,驅駕氣勢,殆與南山秋氣并高可也。”(見《唐詩品匯》七言古詩敘目第三卷《正宗》)

 

 

    5、山水詩中的愛國主義作品,數量并不很多,但卻是山水詩中的精華。寫這類作品的詩人,都有一種光耀祖國山河的使命感和自豪感。詩中飽含著山河的激情,奔放豪邁,雄偉剛健,深沉凝重。在這方面,“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的李白是最突出的代表。

     祖國的許多名山大川,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出三峽后,他以一年多時間漫游了祖國的東部地區;又在南北漫游中度過了十年。北上東魯、三入長安;南到越中,北至幽洲。晚年在宣城交游、長流夜郎、最后別金陵。他以自己所特有的浪漫主義的奇情壯采,鮮明的個性,生動地描繪了華山的巍然高聳,蜀道的艱難險峻,黃河奔騰咆哮,長江浩浩東去等一系列名山大川的雄偉壯麗形象,“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廬山瀑布,“濤似連山噴雪來”的橫江風浪,展現出萬里江山的神美畫卷。“西岳崢嶸何壯哉,黃河如絲天上來……巨靈咆哮擘兩山,洪波噴流射東海。”這是從華山遠眺黃河;“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血山。”這是從廬山俯瞰長江。這些歌詠祖國大好河山的詩,畫面是何等壯闊,形象是何等雄渾,飽和著詩人對雄偉壯麗的祖國山河的贊嘆和熱愛之情,同時這些詩也充滿了蓬勃的朝氣,樂觀向上的精神。

    山水詩與描寫社會生活的作品不同。它所描寫的名山大川不會因歷史的興亡更迭而改易其面貌,至今仍然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我們無法去經歷古代社會的歷史,但可以去親身閱歷古人贊美過的山川勝境。古人是“身即山川而取之”,我們則可身即山川而讀之。若有機會身臨其境,追尋李白的足跡,走一趟“蜀道”或到廬山、黃果樹觀一觀“瀑布”,到山水勝境中去品味自然美與藝術美。口吟山水名篇,心領神會,自可了悟其中妙處。

    李白是自然美的發現者,也是藝術美的創造者。他以別具藝術情思的審美力和創造力為我們留下了極其豐富的文化遺產。但由于時代和階級的局限,他的作品中又含有不少的消極因素,如 “五岳尋仙不辭遠”的求仙色彩,我們應有所鑒別,取其精華,剔其糟粕。

 

 

 

   6、 李白自稱:“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這句詩確是李白一生的寫照。李白從二十五歲“辭親遠游”到六十二歲病死當涂,足跡幾乎遍及大半個中國,留存到現在的詩歌也有上千首,其中記游詩就達到了六百多首。可以毫不夸張地說,記游詩是李白詩歌遺產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李白生活的時代主要是開元、天寶間的四十多年,即所謂的盛唐時期。這是唐帝國空前強盛卻又潛伏著滋長著各種社會矛盾和危機的時代。李白的詩歌,特別是他的記游詩成就的取得,是和這種社會大背景緊密關聯的。從唐代開國到安史之亂前這一百多年中,社會經濟是上升發展的,到玄宗開元年間達到了頂點。即使在安史之亂后,經濟也保持了相對的穩定和發展。經濟繁榮、交通發達,為開闊詩人眼界,豐富詩人的精神生活創造了物質條件。其次,安史之亂前,國家的統一,各民族的融合和日益頻繁的國際文化交流,使得詩人能夠遍游祖國的山川,并為詩人的修養和創作提供了多種營養和素材。再次,唐代的統治者在思想文化領域采取了一些比較開明的政策和措施。自貞觀以來,儒、釋、道三家并盛,允許自由討論,思想界的異常活躍,學術文化上的百家爭鳴,使得詩人的思想進一步得到解放,使詩歌題材更加開闊,藝術手法更加多樣。李白的記游詩也是對六朝以來田園山水詩的繼承和發揚,是他個人生活道路、性格與山水自然的和諧交融和藝術再現

 

 

 

    7、昔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鐘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高山!”高山,聳立的是對美的深切理解和感悟。登高一望,四顧騁懷;慷慨而歌,山林呼應。高山因靈性而聞名,人入名山而沉醉。遂有了李青蓮“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杜子美“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8、李白有詩曰: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仗,朝別黃鶴樓;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好入名山游”的當然不止李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許多讀書人的夢想和終生追求。北魏人酈道元徒步走遍祖國的大江南北,寫下了皇皇巨著《水經注》;臺灣作家三毛僅帶一名助手,足跡踏遍中南美多個最貧窮的國家,留下一本《萬水千山走遍》;余秋雨先生跟隨鳳凰衛視,為尋訪人類古老文明的遺跡,不懼戰壕密布、盜匪出沒,跋涉4萬余公里,寫出了35萬字的《千年一嘆》……這也只能是讀書人“好入名山游”佐證的九牛一毛。

    訪古覽勝,探幽搜微,讀大地山川,閱林海草木,不是也可以“得新知,增學問,廣見識”嗎?置身大自然中,享清風撲面,浴如水陽光,聽小鳥歡歌,與溪流唱和,不是也可以“開茅塞,除鄙見,養性靈”嗎?至于“如探新大陸,如征新土壤”;“隨時可以發現名山巨川、古跡名勝、深林幽谷、奇花異卉”既是行路的過程,也是行路的目的啊!勘察歷史遺存,探究文明變遷,與歷史對話,與古人交流,不正是“參見敬佩的老師或拜謁有名的學者”嗎?行路不只是體力勞動,有時候也是“靈魂的壯游”。

 

   讀書與行路,原來是殊途同歸。讀書要靜,行路則以動為主,靜久思動,動久也欲靜,讀書與行路就這樣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9、李太白,從25歲第一次來到廬山,這是他一生中屢屢最讓他魂牽夢繞的地方。在這里他能夠看到那一條掛在前川的瀑布,是銀河落于九天,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浩大,那樣一種天上之水奔流到海,那樣一種文化氣脈的循環往復。他說:“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當他已經棄絕了功名,憑借了他的豪邁與驕傲,遁入名山時,這座山在哪里呢?還是廬山,只有在廬山之巔才能“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這是今天幾乎要坐在飛機上航拍才能看得見的景象。在李白時,為什么他看得見呢?如果他的心靈有翅膀,他就一定能看見與眾不同的景象。我們今天,無論是高科技,還是繁華的經濟,都是古人們不能相信的,但是他們那種傲岸而超邁的精神,我們能否與之相提并論

 

 

 

  10、 讀李白的“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便生出許多羨慕。四海為家,蕩舟五湖,去領略山光水色是每個人深藏心底的浪漫夢想。日日忙碌于滾滾紅塵中,穿梭于車水馬龍間,人流如潮中的你有沒有想過到一個美麗的地方去?到一個美麗的地方去體驗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11、不喜歡跑步,卻喜歡爬山,可謂“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爬山的時候,你可以感覺到腳下每一寸泥土,每一塊石頭,每一棵小草的靈動,而你也感覺你的生命活力在不斷被激發出來,隨著海拔一米米地增高,視野漸漸擴大,那種放眼的感覺讓人心醉。這也是我碰到可以爬山的機會就絕不放棄的原因。 

 

 

 

   12、盧梭說,你應該回歸于自然。《圣經》里說“你是塵土,你必歸于塵土。”我們是凡夫俗子,是自然中的一粒微塵,那么,讓我們歸于自然,于塵埃里開花,在穿越中完成著與自然的和諧。

    我們渴望著“踏遍青山人未老”,希望著去看那“一丘一壑也風流。”我們“一生好入名山游”。“手持綠玉杖”,“五岳尋仙不辭遠”。在紛繁的事物中,和生活進行一個短暫的吻別,給煩勞的精神告一個短假,希望能生活在生活之外,讓心靈得以憩息,讓精神走的更遠。

   在一個又一個周末出發,走出城市,走進山野,走進那淳樸的、潔凈的無人地帶。以自己的腳步去感受山的雄偉和博大。乘著風,沐著雨,行至山水,坐看云起,感風吟月,觀山聽雨……

    在行走中踐行著“天人合一”的理念,在“從性而游,不逆萬物;隨心所動,不違自然。”的飄逸與邈遠中得到靈魂的超然。

     翻越一座又一座山,戰勝一個又一個險,給自己制定一個又一個目標,然后,一個一個的去實現。隨著你不間歇的腳步,超越的不僅僅是困難,也還有自己內心的怯弱與膽戰。

 

 

    13、中國人對山水的看法和西方人有所不同。中國人游山玩水,是持純欣賞的態度,而不是持運動的態度。西方人則是抱著健行和征服的“壯志”,當然,我們現在也有了這種風氣。

 

    文人歷來都不鼓勵匹夫之勇,詩人李白好任俠,喜登山,卻不曾聽說他夸耀過自己“征服”多少山頭,而只說“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他愛水,“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甚至傳說他醉后想向水中撈月而淹死,不曾聽說他創了游過某條長河的記錄。他們飲酒是為了賦詩,游山是為了尋真,玩水是為了曠懷,郊游是為了陶冶性靈。著名登山旅行家徐霞客或許比較特殊,他是為了探尋地理山形,不是純欣賞,但也未聞他以“征服某山”自我夸耀,他只是向大地求知而已。

 

   “征服”山頭,是人與自然站在敵對立場,來顯示人類的強大。事實上,人類只可以“到達”某些山頭,并不能“征服”它。用“征服”的心情,專找窮山惡水去冒險,和中國式的游山玩水,在趣味和格調上,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前者是敵對,后者是愛惜。

 

  人類登月是偉大的成功,但與其說這是“征服”月亮,不如說是超越自己。月亮上盡管有了人類的足跡,但在人類的世界里,仍然是“何處春江無月明”。

 

 

 

   14、離開了渾濁不堪的名利場,自然就少了許多的勾心斗角和爾虞我詐,到是留下不少的自在逍遙,人也是神清氣爽了。脫去那沉甸甸的官服,從此再不必看上司們的嘴臉,也不必挖空心思揣摩上面的旨意,也就真的如釋重負,無官一身輕了。縱觀歷史,似他們不阿諛權貴的性格也的確很難混跡官場,所以還不如寄情山水,也留下些絕筆。李太白不甘“摧眉折腰侍權貴”,寧可“五岳尋仙不辭遠,一生好入名山游了”;心儀禪理的蘇學士也是“閑愛孤云靜愛僧”;而“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尤其對竹情有獨鐘“任爾東西南北風”了。如高山流水細水流長,陽春白雪純潔無暇,《勸學》里不是說“瓠巴鼓瑟而沈魚出聽,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自然是更勝一籌了,雅致恰似只可意會的了。

    拋開一切的功名利祿固然不可能,但決不可反為其所累,就是有時要讓心如靜水般獲得空靈,對欲的適可而止更是一副解愁的良藥。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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