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七十古來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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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七十古來稀。

   [譯文]  人能活到七十歲,古來也是很少的了。

  [出典]  杜甫  《曲江二首》(之二)

  注:

  1、 《曲江二首》杜甫

    朝回日日典春衣, 每日江頭盡醉歸。

  酒債尋常行處有, 人生七十古來稀。

  穿花蛺蝶深深見, 點水蜻蜓款款飛。

    傳語風光共流轉, 暫時相賞莫相違。

  2、注釋:

     曲江又名曲江池,故址在今西安城南五公里處,原為漢武帝所造。唐玄宗開元年間大加整修,池水澄明,花卉環列。其南有紫云樓、芙蓉苑;西有杏園、慈思寺。是著名游覽勝地。

    朝(cháo)回:上朝回來。

    典春衣:典當衣物買醉。典:典當,變賣。春衣:春天穿的衣服。

  酒債尋常行處有:酒灑在衣服上留下的污跡。“酒債”一作“酒漬(zì)”。 行處,到處。

   蛺蝶:蝴蝶。

     深深:在花叢深處。

   款款:徐緩的樣子。

   傳語:傳話給。

     風光:春光。

    共流轉:在一起逗留、盤桓。

   相違:相互分開。

 

 

  3、譯文1:

     天天上朝回來去典當春天穿的衣服,換了錢到江頭買酒喝,直到喝醉了才肯回來。雖然欠了很多酒債,但是該喝還得喝,自古以來人能活到七十歲的不多。蝴蝶在花叢中穿行起舞,時隱時現;蜻蜓在水面緩緩而飛,時而點著水面。明媚的風光啊,你就同蛺蝶、蜻蜓一起流轉,讓我欣賞吧,哪怕是暫時的也好,千萬別連這點心愿也違背了啊!

    譯文2:

    上朝回來,天天去典當春天穿的衣服,換得的錢每天到江頭買酒喝,直到喝醉了才肯回來。到處都欠著酒債,那是尋常的小事,人能活到七十歲,古來也是很少的了,但見蝴蝶在花叢深處穿梭往來,蜻蜓在水面款款而飛,時不時點一下水,傳話給春光,讓我與春光一起逗留吧,雖是暫時相賞,也不要違背啊!

 

 

  4、杜甫(712-770),字子美,祖籍河南鞏縣。祖父杜審言是唐初著名詩人。青年時期,他曾游歷過今江蘇、浙江、河北、山東一帶,并兩次會見李白,兩人結下深厚的友誼。

  唐玄宗天寶五年(746) ,杜甫來到長安,第二年他參加了由唐玄宗下詔的應試,由于奸臣李林甫從中作梗,全體應試者無一人錄取。從此進取無門,生活貧困。直到天寶十四年(755),才得到“右衛率府胄曹參軍”一職,負責看管兵甲倉庫。同年,安史之亂爆發,此時杜甫正在奉先(今陜西蒲城)探家。第二年他把家屬安頓在鄜州羌村(今陜西富縣境),只身投奔在靈武(今甘肅省)即位的肅宗。途中被叛軍所俘,押到淪陷后的長安,這期間他親眼目睹了叛軍殺戮洗劫的暴行和百姓的苦難。直到至德二年(757)四月,他才冒險逃到肅宗臨時駐地鳳翔(今陜西省鳳翔縣),授官左拾遺。不久因疏救房琯,被貶為華州司功參軍。自此他對現實政治十分失望,拋棄官職,舉家西行,幾經輾轉,最后到了成都,在嚴武等人的幫助下,在城西浣花溪畔,建成了一座草堂,世稱“杜甫草堂”。后被嚴武薦為節度參謀、檢校工部員外郎。

  嚴武死后,他離開了成都,全家寄居夔州(今四川奉節縣)。兩年后,離夔州到江陵、衡陽一帶輾轉流離。

  唐太宗大歷五年(770),詩人病死在湘江的一只小船中。

  他的詩在藝術上以豐富多采著稱,時而雄渾奔放,時而沉郁悲涼,或辭藻瑰麗,或平易質樸。他擅長律詩,又是新樂府詩體的開創者。他的詩聲律和諧,選字精煉,“為人性癖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正是他嚴謹創作態度的真實寫照。在我國文學史上有“詩圣”之稱。他的詩留存至今的有一千四百余首。有《杜少陵集》。

 

 

  5、前四句一氣旋轉,而又細針密線。仇兆鰲注:酒債多有,故至典衣;七十者稀,故須盡醉。二句分應。就章法而言,大致是不錯的。但把盡醉歸因于七十者稀,對詩意的理解就表面化了。時當暮春,長安天氣,春衣才派用場;即使窮到要典當衣服的程度,也應該先典冬衣。如今竟然典起春衣來,可見冬衣已經典光。這是透過一層的寫法。而且不是偶而典,而是日日典。這是更透過一層的寫法。日日典春衣,讀者準以為不是等米下鍋,就是另有燃眉之急;然而讀到第二句,才知道那不過是為了每日江頭盡醉歸,真有點出人意外。出人意外,就不能不引人深思:為什么要日日盡醉呢?

  詩人還不肯回答讀者的疑問,又逼進一層:酒債尋常行處有。”“尋常行處,包括了曲江,又不限于曲江。行到曲江,就在曲江盡醉;行到別的地方,就在別的地方盡醉。因而只靠典春衣買酒,無異于杯水車薪,于是乎由買到賒,以至尋常行處,都欠有酒債。付出這樣高的代價就是為了換得個醉醺醺,這究竟是為什么?

  詩人終于作了回答:人生七十古來稀。意謂人生能活多久,既然不得行其志,就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吧!這是憤激之言,聯系詩的全篇和杜甫的全人,是不難了解言外之意的。

  穿花一聯寫江頭景。在杜詩中也是別具一格的名句,葉夢得曾指出:詩語固忌用巧太過,然緣情體物,自有天然工妙,雖巧而不見刻削之痕。老杜……‘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深深字若無穿字,款款字若無字,皆無以見其精微如此。然讀之渾然,全似未嘗用力,此所以不礙其氣格超勝。使晚唐諸子為之,便當如魚躍練波拋玉尺,鶯穿絲柳織金梭體矣。(《石林詩話》卷下)這一聯體物有天然之妙,但不僅妙在體物,還妙在緣情七十古來稀,人生如此短促,而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大好春光,又即將消逝,難道不值得珍惜嗎?詩人正是滿懷惜春之情觀賞江頭景物的。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這是多么恬靜、多么自由、多么美好的境界啊!可是這樣恬靜、這樣自由、這樣美好的境界,還能存在多久呢?于是詩人且盡芳樽戀物華,寫出了這樣的結句:

  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

  傳語猶言寄語,對象就是風光。這里的風光,就是明媚的春光。穿光一聯體物之妙,不僅在于寫小景如畫,而且在于以小景見大景。讀這一聯,難道喚不起春光明媚的美感嗎?蛺蝶、蜻蜓,正是在明媚的春光里自由自在地穿花、點水;深深見(現)、款款飛的。失掉明媚的春光,這樣恬靜、這樣自由、這樣美好的境界也就不復存在了。詩人以情觀物,物皆有情,因而傳語風光說:可愛的風光呀,你就同穿花的蛺蝶、點水的蜻蜓一起流轉,讓我欣賞吧,那怕是暫時的;可別連這點心愿也違背了啊!

  仇注引張綖語云:二詩以仕不得志,有感于暮春而作。言簡意賅,深得詩人用心。因有感于暮春而作,故暮春之景與惜春、留春之情融合無間。因仕不得志而有感,故惜春、留春之情飽含深廣的社會內容,耐人尋味。

  這兩首詩總的特點,用我國傳統的美學術語說,就是含蓄,就是有神韻。所謂含蓄,所謂神韻,就是留有余地。抒情、寫景,力避傾囷倒廩,而要抒寫最典型最有特征性的東西,從而使讀者通過已抒之情和已寫之景去玩味未抒之情,想象未寫之景。一片花飛風飄萬點,寫景并不工細。然而一片花飛,最足以表現春減;風飄萬點,也最足以表現春暮。一切與春減、春暮有關的景色,都可以從一片花飛風飄萬點中去冥觀默想。比如說,從花落可以想到鳥飛,從紅瘦可以想到綠肥……“穿花一聯,寫景可謂工細;但工而不見刻削之痕,細也并非詳盡無遺。例如只說穿花,不復具體地描寫花,只說點水,不復具體地描寫水,而花容、水態以及與此相關的一切景物,都宛然可想。

  就抒情方面說,何用浮榮絆此身朝回日日典春衣,……”,其仕不得志是依稀可見的。但如何不得志,為何不得志,卻秘而不宣,只是通過描寫暮春之景抒發惜春、留春之情;而惜春、留春的表現方式,也只是吃酒,只是賞花玩景,只是及時行樂。詩中的抒情主人公日日江頭盡醉歸,從一片花飛風飄萬點,已經目睹了、感受了春減、春暮的全過程,還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真可謂樂此不疲了!然而仔細探索,就發現言外有意,味外有味,弦外有音,景外有景,情外有情,測之而益深,究之而益來,真正體現了神余象外的藝術特點。  (霍松林)

 

 

   6、“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是說,后來連衣服都沒得當了就只好賒帳,“尋常”是很短的距離,走上幾步就會遇到債主,說明曲江邊上的酒鋪子都被他賒遍了。人生苦短,我杜甫“四十明朝過”,已經是“飛騰暮景斜”了,還能夠有多少年去完成我致君堯舜和竊比稷契的理想?

 

 

   7、賀知章659—74485歲高適706—76559歲

張九齡(678—740)62歲杜甫(712—770)58歲

王之(688—742)54歲岑參(約715—770)55歲

孟浩然(689—約740)51歲錢起(722—780)58歲

李頎(690—751)61歲戴叔倫(732—789)57歲

綦毋潛692—約74957歲韋應物737—786后49歲

祖詠(699約746)47歲盧綸(748—約800)52歲

王維(701—761)61歲李益(748—約827)79歲

李白(701—762)62歲孟郊(751—814)63歲

王建(767—約830)63歲賈島(779—843)64歲

張籍(約767—約830)63歲李賀(790—816)26歲

韓愈(768—824)56歲盧仝(約795—835)40歲

劉禹錫(772—842)70歲杜牧(803—852)49歲

白居易(772—846)74歲李商隱(約813—約858)45歲

李紳(772—846)74歲溫庭筠(約812—866)54歲

柳宗元(773—819)46歲羅隱(833—909)76歲

姚合(775—854后)79歲司空圖(837—908)71歲

(779—831)52歲杜荀鶴(846—904)58歲

 

從上表我們可以看出:

1.三十六人中壽命長者為賀知章,85歲,最短者為李賀,僅26歲。

2.七十歲以上不足八十歲者七人,他們是:李益、姚合、羅隱、白居易、李紳、司空圖、劉禹錫。

3.六十歲以上不足七十歲者八人,他們是:張九齡、李頎、王維、李白、孟郊、王建、張籍、賈島。

4.五十歲以上不足六十歲者十三人,他們是:王之、孟浩然、綦毋潛、高適、杜甫、岑參、錢起、戴叔倫、盧綸、韓愈、元、溫庭筠、杜荀鶴。

5.四十九歲以下的七人,他們是:祖詠、韋應物、柳宗元、盧仝、杜牧、李商隱、李賀。

6.全部三十六人的平均壽命為58.8歲。 

     七十、八十歲以上的共八人,還不足全部三十六人的四分之一,如果將更多的唐代詩人統計在內,這比例可能還要小得多,那么“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句老話,的確是符合當時的客觀事實的。值得注意的是李白、杜甫那樣的大詩人,都沒有能活上古稀之年,真是令人扼腕的事。

 

 

   8、唐朝規定,官員七十致仕,就是到了七十歲你就可以退休了。但是以古代人的衛生水平平均壽命,又有幾個能活到七十歲呢,人生七十古來稀,是在感嘆人生到了七十的那種境界吧。

  唐中宗時的唐休璟八十多歲時被返聘,任命為太子少師。景龍四年清明時節,中宗組織了一場游園拔河比賽,計有一品文官十人,大將軍三人,駙馬兩人參加(史書上記載)唐休璟一屁股摔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唐中宗、韋后笑得直不起腰來。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尤其是在唐朝那講究出將入相的年代,人生七十也并非稀有啊,狄仁杰,柳公權,郭子儀這些朝廷重臣到了七十也不準退休的。

  人生七十古來稀,說到底,還是對長者的敬重——這個長者,不僅僅是年長者。

  【人生七十古來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為知者不多的解釋,據說在隋朝以前的某段時期內曾經實行過某個短暫的歷法,這個歷法有半月20天的說法,也就是一個月有40天,如此計算,七十歲相當于現在的百歲,百歲在古時候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說明了人們對生命的感慨以及對老人的崇敬。后因為這個歷法并不完全適應于農時而被現在的歷法所代替。】

 

 

    9、“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心境卻是比較平靜的:七十了,人生來到七十,自古稀有,不容易呢。這是杜甫的名句。上下句是:“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他老先生還是常舉杯飲酒呢。

  很好,古人給我們留下的詩句,基調是樂觀的。人生七十了,古來稀有了。不必為老年嘆息,到哪里去,都愉快地舉杯飲一盞吧。杜甫的“人生七十古來稀”,原來不是一聲嘆息。

    社會的進步、科學的發展和生存條件的改善,使人的壽命逐漸延長。2002年底,中國人的人均壽命已達到714歲,剛剛突破了俗語的界定。我國古代科學家認為,人的正常壽命應在百歲以上,古醫籍《黃帝內經》中就有“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的記載。現代的研究結果也肯定了這一結論,認為在排除各種影響正常壽命的因素之后,人的壽命應為生長發育期(一般為20~25歲)的5~7倍,即應在100~175歲之間。 

 

 

   10、“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句話要進歷史博物館。這句話誰寫的?我們做過調查,這是唐代偉大詩人杜甫在公元758年寫的,人生七十古來稀,那個時候全國人民平均壽命才28歲,杜甫才活到50歲,那個時候當然稀,但現在一千多年過去了,全世界平均壽命66歲,中國平均壽命71.8歲,北京平均壽命79.07歲,上海前幾年平均壽命79.66歲,香港、臺灣平均壽命80歲,日本去年年底平均壽命81.9歲,現在又發現兩個小的島國平均年齡83.45歲。還稀嗎?不稀了。現在是什么形勢你們知道嗎,海外是說百歲笑嘻嘻,九十不稀奇,八十多來兮,七十小弟弟,六十搖籃里。六十歲的時候才活了一半,還要重新挑戰人生,退休下來的60歲不是人生的終點,而是人生第三階段的開始,還有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的大好時光。活到80歲算夭折。現代社會百歲老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健康。現在美國出現了“百歲潮”,八九十歲的老人在那等啊,等什么?等著往百歲奔啊!

 

 

   11、人生七十古來稀,古稀之人經歷了七十年的風霜雨雪,嘗遍了人生的苦辣酸甜,因此,對養生之道也自有特殊的感悟與見解。

     古稀之后,對于那些充滿誘惑之事,懂得自控,點到即止;對于欲望能用“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之名鞭策之。不耿耿于以往的挫折,不迷戀過去的燦爛,面對現實,知老、服老、認老、不懼老。人總是要老的,這是規律,但對老的理解卻各不相同。同是唐代大詩人的李商隱與劉禹錫,李的名句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對老年只有無奈的衰嘆,故李商隱就壽短;而一生坎坷的劉禹錫卻說:“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讀此詩是何等令人歡欣鼓舞,雖是老年,仍可奮發。近代的朱自清一反前人心態作詩曰:“但得夕陽無限好,何須惆悵近黃昏。”顯見朱公對老看法比古人更積極。

 

 

    12、“古稀”是中國人自古指七十高齡的說法。它源于唐代大詩人杜甫《曲江二首》詩,杜甫吟詠道:“人生七十古來稀。”一千二百多年的杜甫慨嘆人生苦短,能活到七十歲,自古以來十分稀少。

  后來到了明朝,距今五百年前時,著名書畫家唐寅(唐伯虎)讀了杜詩后,感慨自己已活過了“古稀”,他填了一首《七十詞》:“人生七十古稀,我年七十為奇。前二年幼小,后十年衰老,中間止有五十年,一半又在夜里過了,算來止有二十五年在世,受盡多少奔波煩惱。”唐寅雖活過古稀,仍感嘆唏噓人生幾何。

  查核一下,千多年前的“古稀”老翁,確實稀少的很!僅以知名的詩人、學問家為例,超過七十歲的真是寥寥無幾。但是,到了數百年前,社會不斷進步,人的壽命已長了很多,仍以名家為例,不僅感嘆古稀的唐寅已超過古稀,他同時代的羅貫中(《三國演義》作者)、吳承恩(《西游記》作者)、馮夢龍(《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三言”作者)、鄭板橋(書畫名家)等,年齡均過古稀。到了現代,古稀者遍地皆是了!

  “古稀”原有古來稀少,而今也不多含義;但是現在解作古來稀少,與過去不同了。醫學保健昌明,閱報見過百歲老人還侍奉著高堂老母的事,將來這不再是新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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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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