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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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譯文]  太陽出來以后,江岸邊的花兒比火還紅;春天到了,江水綠得勝過了藍草。

     [出典]   白居易《憶江南》

     注:

     1、《憶江南》  白居易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

  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2、【注釋】

     ①據《樂府雜錄》,此詞又名《謝秋娘》,系唐李德裕為亡姬謝秋娘作。又名《望江南》、《夢江南》等。分單調、雙調兩體。單調二十七字,雙凋五十四字,皆平韻。

     ②諳(音安):熟悉。

     ③藍:藍草,其葉可制青綠染料。

    3、今譯 :

  江南是個好地方,那里的風景我熟悉。日出時,江邊的花兒比火還紅艷,春天里,一江綠水仿佛被藍草浸染。怎能讓人不常常思念美好的江南?

       江南的回憶,最能喚起追思的象天堂一樣的杭州:游玩山寺尋找皎潔月中的桂子,登上郡亭枕臥其上玩賞那起落的潮頭。什么時候能夠再次去重新玩游?

       江南的回憶,再來就是回憶吳宮,喝一喝吳宮的美酒春竹葉,看一看吳宮的歌女雙雙起舞象朵朵迷人的芙蓉。清晨夜晚總要再次相逢。

     4、白居易的詩在當時流傳廣泛,上自宮廷,下至民間,處處皆是,其聲名還遠播新疆和朝鮮、日本。白詩對后世文學影響巨大,晚唐皮日休、宋代陸游及清代吳偉業、黃遵憲等,都受到白居易的詩的啟示。白居易的詩歌在日本的影響最大,他是日本最喜歡的唐代詩人,在日本的古典小說中常常可以見到引用他的詩文,可以說在日本人的心中白居易才是中國唐代詩歌的風云人物。

       白居易的祖父白湟、父親白季庚及外祖父都是詩人,在這種家庭背景下,白居易讀書十分刻苦,終成詩人。但白居易和李白杜甫一樣,也嗜酒成性。

      他喝酒時,有時是獨酌。如在蘇州當刺史時,因公務繁忙,用酒來排遣,他是以一天酒醉來解除九天辛勞的。他說:不要輕視一天的酒醉,這是為消除九天的疲勞。如果沒有九天的疲勞,怎么能治好州里的人民。如果沒有一天的酒醉,怎么能娛樂的的身心。他是用酒來和勞動進行結合的。

      河南尹盧貞刻《醉吟先生傳》于石,立于墓側。傳說洛陽人和四方游客,知白居易生平嗜酒,所以前來拜墓,都用杯酒祭奠,墓前方丈寬的土地上常是濕漉漉的,沒有干燥的時候.

      白居易的思想,綜合儒、釋、道三家。立身行事,以儒家“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為指導思想。其“兼濟”之志,以儒家仁政為主,也包括黃老之說、管蕭之術和申韓之法;其“獨善”之心,則吸取了老莊的知足、齊物、逍遙觀念和佛家的“解脫”思想。二者大致以白氏被貶江州司馬為界。白居易不僅留下近三千首詩,還提出一整套詩歌理論。他把詩比作果樹,提出“根情、苗言、華聲、實義”(《與元九書》)的觀點,他認為“情”是詩歌的根本條件,“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與元九書》),而情感的產生又是有感于事而系于時政。因此,詩歌創作不能離開現實,必須取材于現實生活中的各種事件,反映一個時代的社會政治狀況。他繼承了《詩經》以來的比興美刺傳統,重視詩歌的現實內容和社會作用。強調詩歌揭露、批評政治弊端的功能。他在詩歌表現方法上提出一系列原則.

  他的這種詩歌理論對于促使詩人正視現實,關心民生疾苦,是有進步意義的。對大歷(766~779)以來逐漸偏重形式的詩風,亦有針砭作用。但過分強調詩歌創作服從于現實政治的需要,則勢必束縛詩歌的藝術創造和風格的多樣化。

      5、 白居易曾經担任杭州刺史,在杭州待了兩年,后來又担任蘇州刺史,任期也一年有余。在他的青年時期,曾漫游江南,旅居蘇杭,應該說,他對江南有著相當的了解,故此江南在他的心目中留有深刻印象。當他因病卸任蘇州刺史,回到洛陽后十二年,他六十七歲時,寫下了這三首憶江南,可見江南勝景仍在他心中栩栩如生。

  要用十幾個字來概括江南春景,實屬不易,白居易卻巧妙地做到了。他沒有從描寫江南慣用的“花”、“鶯”著手,而是別出心裁地從“江”為中心下筆,又通過“紅勝火”和“綠如藍”,異色相襯,展現了鮮艷奪目的江南春景。異色相襯的描寫手法,在大詩人杜甫的詩里常常可見,如“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兩種不同的顏色互相映襯,使詩意明麗如畫。白居易走的也是這條路,從他的詩里也可見端倪,“夕照紅于燒,晴空碧勝藍”、“春草綠時連夢澤,夕波紅處近長安”、“綠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因而江南的春色,在白居易的筆下,從初日,江花(可能是水花),江水之中獲得了色彩,又因烘染、映襯的手法而形成了我們想象中的圖畫,色彩絢麗耀眼,層次豐富,幾乎無需更多聯想,江南春景已躍然眼前。

  既是“能不憶江南”,那么杭州這個白居易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是什么給他的感受最深呢?古籍載:“杭州靈隱寺多桂。寺僧曰:‘此月中種也。’至今中秋望夜,往往子墮,寺僧亦嘗拾得。”既然寺僧可以拾得,那么看起來,白居易做杭州刺史的時候,很有興趣去拾它幾顆,也似多次去靈隱寺尋找那月中桂子,正好欣賞三秋月夜的桂花。白居易是詩人,自然不乏浪漫的氣質,在八月桂花暗飄香的月夜,徘徊月下,流連桂叢,時而舉頭望月,時而俯首細尋,看是否有桂子從月中飛墮于桂花影中。這是何等美麗動人的一副畫面。一個尋字,而情與景合,意與境會,詩情畫意,引人入勝。

  也許,月中桂子只是傳說,那么錢塘潮奇觀確實是存在的。尋桂子不一定能尋到,潮頭卻是真正看得到的感受極深的景觀。錢塘江自杭州東南流向東北,至海門入海。錢塘潮每晝夜從海門涌入,異常壯觀。錢塘潮在每年中秋后三日潮勢最大,潮頭可高達數丈,正因為如此,所以白居易寫他躺在他郡衙的亭子里,就能看見那卷云擁雪的潮頭了,趣意盎然。上句寫跑去寺里尋找那美麗的傳說,下句寫自己悠然躺在床上看澎湃的錢塘潮,一動一靜,從中我們可以一窺作者內心蘊涵的種種心理活動,也許可以感受到杭州的難忘。

  第三首,寫的是蘇州。吳酒一杯春竹葉,也許有人會說,竹葉青并非是吳酒啊,這是怎么回事呢?一來,竹葉是為了與下句的芙蓉對偶,二來,“春”在這里是形容詞,所謂春竹葉并非一定是指竹葉青酒,而是指能帶來春意的酒。白居易在另一詩里就有“甕頭竹葉經春熟”的說法,而且白居易所在的中唐時代,有不少名酒以春字命名,如“富水春”、“若下春”之類。文人大多愛酒,白居易應該也不例外,喝著吳酒,觀“吳娃雙舞”猶如醉酒芙蓉的舞姿。“娃”者,即是美女,西施就被稱為“娃”,吳王夫差為她建的房子就叫“館娃宮”。也許白居易這樣寫,就是出于對西施這位絕代佳人的聯想吧。十多年后,他在洛陽,回憶起當年飲酒觀舞,不禁嘆道:“早晚復相逢?”。早晚,是當時的口語,意思就是何時。

  三首詞,從今時,憶起往日,最后又回到今天,從洛陽到蘇杭,從今日直至十多年前的往事,今、昔、南、北,時間,空間都有極大的跨度。白居易身在洛陽,神馳江南,撫今追昔,無限深情地追憶最難忘的江南往事,使自己得到了一定的精神滿足。而我們今日讀此詞,則因為白居易的出色描寫,也能得到某種精神滿足,不知當時白居易是寫給自己回憶的,還是留待后人欣賞的.

     6、此詞寫江南春色,首句“江南好”,以一個既淺切又圓活的“好”字,攝盡江南春色的種種佳處,而作者的贊頌之意與向往之情也盡寓其中。同時,唯因“好”之已甚,方能“憶”之不休,因此,此句又已暗逗結句“能不憶江南”,并與之相關闔。次句“風景舊曾諳”,點明江南風景之“好”,并非得之傳聞,而是作者出牧杭州時的親身體驗與親身感受。這就既落實了“好”字,又照應了“憶”字,不失為勾通一篇意脈的精彩筆墨。三、四兩句對江南之“好”進行形象化的演繹,突出渲染江花、江水紅綠相映的明艷色彩,給人以光彩奪目的強烈印象。其中,既有同色間的相互烘托,又有異色間的相互映襯,充分顯示了作者善于著色的技巧。篇末,以“能不憶江南”收束全詞,既托出身在洛陽的作者對江南春色的無限贊嘆與懷念,又造成一種悠遠而又深長的韻味,把讀者帶入余情搖漾的境界中。

      7、白居易《憶江南》(三首)中的第二首。這首緊承前首結句“能不憶江南”,以“江南憶,最憶是杭州”開頭,將記憶的鏡頭移向杭州。偌大的一個杭州,可憶的情境當然很多,而按照這種小令的結構,卻只能納入兩句,這就需要選擇和集中最有代表性、也使他感受最深的東西。就杭州景物而言,最有代表性的東西是什么呢?且看宋之問的名作《靈隱寺》:“……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飄。……”浙江潮和月中桂子,就是杭州景物中最有代表性的東西,而作者對此也感受最深。 

       何謂“月中桂子”?《南部新書》里說:“杭州靈隱寺多桂花。寺僧曰:‘此月中種也。’至今中秋望夜,往往子墮,寺僧亦嘗拾得。”既然寺僧可以拾得,別人也可能拾得。白居易做杭州刺吏的時候,也很想拾它幾顆。《留題天笙、靈隱兩寺》詩云:“在郡六百日,入山十二回。宿因月桂落,醉為海榴開。……”自注云:“天笙嘗有月中桂子落,靈隱多海石榴花也。”看起來,他在杭州之時多次往尋月中桂子,欣賞三秋月夜的桂花。因而當他把記憶的鏡頭移向杭州的時候,首先再現了“山寺月中尋桂子。”這樣一個動人的畫面。

        天笙寺里,秀月朗照,桂花飄香,一位詩人,徘徊月下,留連桂叢,時而舉頭望月,時而俯身看地,看看是否真的有桂子從月中落下,散在桂花影里。這和宋之問的“桂子月中落”相比,境界迥乎不同,其關鍵在于著一“尋”字,使得詩中有人,景中有情。碧空里的團圓明月,月光里的巍峨山寺和寺中的三秋桂子、婆娑月影,都很美。然而如果不通過抒情主人公的審美感受,就缺乏詩意。著一“尋”字,則這一切客觀景物都以抒情主人公的行動為焦點而組合、而移動,都通過抒情主人公的視覺、觸覺、嗅覺乃至整個心靈而變成有情之物。于是情與景合,意與境會,詩意盎然,引人入勝。
如果說天笙寺有月中桂子飄落不過是神話傳說,那么,浙江潮卻是實有的奇觀。所以,上句卻說“尋”,不一定能尋見;下句卻說“看”潮頭,那是實實在在看見了。

       浙江流到杭州城東南,稱錢塘江;又東北流,至海門入海。自海門涌入的潮水,十分壯觀。《杭州圖經》云:“海門潮所起處,望之有三山。”這潮水,奔騰前進,直到杭州城外的錢塘江。《方輿勝覽》云:“錢塘每晝夜潮再上,至八月十八日尤大。”就是說,每天都有早潮、晚潮,而以陰歷中秋前后潮勢最大。請看《錢塘候潮圖》里的描寫:“常潮遠觀數百里,若素練橫江;稍近,見潮頭高數丈,卷云擁雪,混混沌沌,聲如雷鼓。”正因為“潮頭高數丈”,所以作者當年做杭州刺史的時候,躺在郡衙里的亭子上,就能看見那“卷云擁雪”的壯麗景色。

       這兩句詞,都有人有景,以人觀景,人是主體。所不同的是:上句以動觀靜,下句以靜觀動。

      “山寺 ”、“月”、“桂”,本來是靜的,主人公“尋桂子”,則是動的。以動觀靜,靜者亦動,眼前景物,都跟著主人公的“尋”而移步換形。然而這里最吸引人的還不是那移步換形的客觀景物,而是主人公“山寺月中尋桂子”的精神境界。他有感于山寺里香飄云外的桂花乃“月中種”的神話傳說,特來“尋桂子”,究竟為了什么?是想尋到月中落下的桂子親手種植,給人間以更多的幽香呢,還是神往月中仙境,感慨人世滄桑、探索宇宙的奧秘呢? 

      海潮涌入錢塘江,潮頭高數丈,卷云擁雪,瞬息萬變,這是動的。主人公“郡亭枕上看潮頭”,其形體當然是靜的;但他的內心世界,是否也是靜的?作者有一首《觀潮》詩:“早潮才落晚潮來,一月周流六十回。不獨光陰朝復暮,杭州老去被潮催。”不用說,這是他在“郡亭枕上看潮頭”時出現的內心活動。但難道只此而已,別無其他嗎?何況,僅就這些內心活動而言,已蘊含著人生有限而宇宙無窮的哲理,值得人們深思!

     8、第三首,寫的是蘇州。吳酒一杯春竹葉,也許有人會說,竹葉青并非是吳酒啊,這是怎么回事呢?一來,竹葉是為了與下句的芙蓉對偶,二來,“春”在這里是形容詞,所謂春竹葉并非一定是指竹葉青酒,而是指能帶來春意的酒。白居易在另一詩里就有“甕頭竹葉經春熟”的說法,而且白居易所在的中唐時代,有不少名酒以春字命名,如“富水春”、“若下春”之類。文人大多愛酒,白居易應該也不例外,喝著吳酒,觀“吳娃雙舞”猶如醉酒芙蓉的舞姿。“娃”者,即是美女,西施就被稱為“娃”,吳王夫差為她建的房子就叫“館娃宮”。也許白居易這樣寫,就是出于對西施這位絕代佳人的聯想吧。十多年后,他在洛陽,回憶起當年飲酒觀舞,不禁嘆道:“早晚復相逢?”。早晚,是當時的口語,意思就是何時。      

      9、 白居易曾在江南杭州和蘇州做官,很受當地群眾的愛戴。這首詞是他回憶江南景物的作品,藝術上很有特色。先說選材。這首詞就是寫春天日出時的江南風光。江南風光之美,在于她的秀麗明艷,而最美麗的是那碧綠的江水,最明艷的是那鮮紅的江花。可以說,寫江南的“日出江花”和“春來江水”,正是寫最美的地方,最美的時刻,最美的景色。
    再說修辭。形容花紅和水綠的兩句詩,都是比喻:春風吹拂的滿江綠水,就像青青的藍草一樣綠;晨光映照的岸邊紅花,比熊熊的火焰還要紅。這樣形象的比喻,把江南的春天渲染得多么絢麗多彩,多么生機勃勃啊!那迷人醉人的春色,當年在蘇杭是曾經金屬錳覽過的,而今卻沒有那樣的機會了。詩不禁嘆息地說:叫人怎能不懷念江南呢?結尾這個反問句,訴說了詩人對江南的深深的熱愛,也激發著讀者對那美麗風光的深深的向往。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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