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哲學詮釋學視野看“Dasein”譯介方式的多樣性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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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圖分類號:B516.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5035(2002)06-0052-04
  如果說海德格爾的主要貢獻是重新提出并探索“Sein(存在)”的問題,表明“Sein”的問題是哲學思想最為根本的問題,那么海氏對“Dasein”的剖析則成為他踏上探索存在之路的初始展開方式。海氏的重要作品《存在與時間》實際上從存在論上闡釋了“Dasein”如何顯示其“Sein”的過程。換言之,解讀《存在與時間》乃至海氏思想何嘗不是對“Dasein”的理解呢?從哲學詮釋學觀點看,學者們以不同方式去譯介“Dasein”,昭示了人們對“Dasein”的不同詮釋,從而反映了人們對海氏思想特別是對《存在與時間》理解方式與程度的差異,從中也透出海氏思想的鮮明風格。
  一、“Dasein”的多種譯介方式
  近年來,學術界對海德格爾重要術語“Dasein”有譯為“定在”、“此在”、“緣在”、“親在”以及不作翻譯等處理方式。(注:參閱《現代西方著名哲學家述評》(續),三聯書店1983年版,第443頁;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陳嘉映、王慶節譯,三聯書店1987年版附錄一;張祥龍:《海德格爾思想與中國天道》,三聯書店1996年版,第91-95頁;《西方現代資產階級哲學論著選輯》,商務印書館,1964年版,第360-373頁;葉秀山:《思·史·詩》,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53-170頁。)
  先看譯名“定在”。它是對某種特定存在物的稱謂。以“定在”譯“Dasein”,與德國古典哲學有關“Dasein”的論述有密切關系。“Dasein”作為哲學范疇,在康德那里是指與意識相對的自然存在物。黑格爾則把“Dasein”作為其絕對理念發展過程中的一個環節,是從“有”、“無”產生“變易”而造就了具有規定性的有限制的存在物。賀麟先生以“定在”來譯介黑格爾那里以唯心主義思辨方式規定的個別事物。同時,海氏的“Dasein”以其確立的“Da”表明存在者特定的有限性。于是,有人承接德國古典哲學的譯法,稱“Dasein”為“定在”。
  再看譯名“此在”。這一譯名表示“在此存在”或“存在于此”之意。在德語中,“Dasein”之“Da”一般指某個確定的地點、時間或狀態,如“這兒、那兒、那時、這時”等。在海德格爾那里,“Dasein”特指人及其存在方式。它不是簡單的“Da”與“Sein”相加,而是以“Da”的方式展示其“Sein”。“此”在漢語中作為指示代詞,“此在”以“此”的指稱方式亮出了其特定存在,離開“此”,“在”成為漫無所指的東西,更確切地說,不成其為“在”。因為不以“此”方式存在的存在者,只是一般抽象意義上的存在者。考慮到“Dasein”之“Da”的原始意義,在漢語中尋找在含義上相近的字,似乎“此”比較接近“Da”。《存在與時間》的譯者之一陳嘉映提出以“此在”譯“Dasein”。
  另一種代表性的譯名是“緣在”。該譯者張祥龍認為“Dasein”作為去“Sein”的存在者,與存在具有內在相關性:它在它的存在之中所關聯的就是存在本身。“Sein”使“Dasein”成為其自身,而“Dasein”使“Sein”顯現。這不是兩個過程,而是“Dasein”與其“Sein”形成相互作成的彼此纏繞的純發生過程。而“緣”具有“沿著”、“攀援”、“牽掛”等意。再說“緣”積淀著相當豐富的文化底蘊,如“緣起”“因緣”等展示了某種純發生的通達和圓轉之態勢。該譯者認為以“緣在”譯“Dasein”較為妥當。
  第四個代表性譯名是“親在”。熊偉先生首創此譯名,后來主張此譯名的學者王慶節認為,“Dasein”之為“Dasein”突出了其不可替代的向來我屬性:“Dasein”無論以這樣或那樣去存在都是“Dasein”展示自身的方式。這種特性充分凸現于Dasein的現身(Befindeichkeit)在此。“親”字在漢語中是極富情感色彩的字,表示在近處顯示自己的在場性。“親自”、“親見”都意指自己直接參與性和體認性。親人更是在情感上最近且不可替代的人。“親在”可以說貼切地表達了“Dasein”之“Da”的直接體認性。因而,提出應以“親在”譯“Dasein”。
  最后一種處理方式為保持原文“Dasein”,不作翻譯。葉秀山先生在闡述海德格爾哲學思想,涉及“Dasein”時采取這種方法。采用這種方式或許認為,既然“Dasein”是海氏哲學思想的重要術語,而“Da”本身是一個活潑具體、彈性頗大的字,再考慮到海氏試圖從西方傳統哲學中超拔出來顯示出賦予個性的術語表述,從而認為“Dasein”簡直是不可譯的。尤其不當翻譯,引起誤導,還不如保持原文。不作翻譯實際上構成了以不譯為“譯”的譯介方式。
  二、“Dasein”不同譯介方式的哲學詮釋學意義
  筆者試對海德格爾思想重要術語“Dasein”的譯介方式多樣性現象作嘗試性解釋,而不是就各家譯介方式本身作詳細梳理、考證與鑒別。(注:后者請參閱《中國現象學與哲學評論》第二輯“現象學方法”相關論文,上海譯文出版社,1998年版。)
  (一)譯介是詮釋
  哲學詮釋學認為,人文科學的文本翻譯形式上是兩種語言的轉換,實際上是不同文化思想之間的解釋與對話。翻譯根本上是對文本的再創造。語言不是一種簡單的工具,我們總是處于語言所構筑的世界之中,學習語言就是學習一種生活方式,學習一種觀察世界的方法。由于語言所體現的文化背景的差異,我們不可能找到在兩種文化背景中,在文化內涵和語言上一一對應的翻譯系統。翻譯無法達到、也不可能達到對原作者文本的毫無損益的話語轉換,而是翻譯者在自己所理解的語境的基礎上與另一語境中的文本之間的對話。簡單地說,任何翻譯所試圖保留的原文本的含義實際上已經是在翻譯者語言世界中顯示出來的文本內涵。
  當代表著思想家核心思想及鮮明思想個性的術語被譯為不同譯名時,我們可以把這種現象看作譯者在對原文整體理解的基礎上,借這一術語表述自己對該文本思想的釋解。譯者挑選這個而不是那個詞作譯名,表明譯者對原文理解方式、視角及理解程度上的差異。因為,當譯者挑選某個詞來譯原文時,該譯名就以其沉淀于該語言文化系統中的含義形成原文譯解的背景,即譯名以其本身的文化思想內涵構成對原作某個方面的解釋。“因此,一切翻譯就已經是解釋(Auslegung),我們甚至可以說,翻譯始終是解釋過程,是翻譯者對先給予他的語詞所進行的解釋過程。”[1]人類生活的共同性基礎為這種翻譯對話創造了共同理解的基礎,而不同理解與解讀方式又展示了某種解釋過程的豐富性和認識上的差異性。
  (二)譯介方式的互補性
  譯名的差異也不能說明與原作解釋絕對不相融。譯介之成為譯解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不同的譯介,可能從不同的視角豐富了對該作品的解釋,提供了解讀原文的某種新途徑。相關視角既是釋介的優勢,也表明其限度。當譯名超出相關視角就可能顯示其局限性。這種局限性構成了其合理性的限度。以“此在”、“緣在”、“親在”為代表的譯名是譯者對“Dasein”乃至整部《存在與時間》不同視角的有所側重的解讀方式的反映。
  “此在”意為“在此存在”,凸現了“Dasein”是以“Da”所構成的生存世界。“Dasein”永遠以“Da”的方式來顯示其“Sein”,離開“Da”就不成其為“Dasein”。而“此在”正是強調了這種存在隨時隨地都帶著它的“此”的直觀性,離開“此”而存在的存在只是一種邏輯上的抽象。“在此存在”標出了“Dasein”之“Sein”的機制,即在世界中存在。而最普通最經常的在世存在所顯示的是此在的日常狀態,海德格爾正是從這種狀態入手去探索此在之在的意義,最后又必須回到這種狀態中驗證其探索。這一譯名揭示了“Dasein”對“人”作傳統認識主體的理解及傳統對象化思考方式的破解和警示,比較直觀地顯示“Dasein”的存在狀態。再加“此”與“Da”在字面上相對接近,在譯介過程中,譯的成分相對較大,易于理解,并有不至于被誤導的優勢,所以不失為一個入門譯名。因而這一譯名目前幾乎成為“Dasein”的“標準譯名”廣為流行。
  “緣在”與“親在”分別是從海德格爾存在論現象學探索方式的過程及其結果方面對“Dasein”所作的譯介。
  縱觀《存在與時間》,整個探索存在過程可以說是“Dasein”以“Da”方式顯示存在意義的揭示過程。對“此在”譯名的分析已告訴我們,“Dasein”總已經在“此”存在。因此,“Dasein”具有從某種存在方面來領會自己存在的傾向,即“Dasein”對“Sein”的領悟是以遮蔽的方式顯示存在。那么,該如何探索“Dasein”之存在意義呢?海德格爾借鑒了胡塞爾的“面向事情本身”的現象學方法,改造成探索存在的存在論方式。由于“Dasein”之存在的遮蔽性質,存在論現象學是以闡述的方式使存在的意義展示出來的。
  從闡釋過程看,“Dasein”的本性是“去在”,即“Dasein”總是將成為他自身的一種可能性,而不是靜止的什么。讓“Dasein”現象學方法就其自身來顯示其自身之存在,則“Dasein”之存在的闡釋就是存在論上的動態構成性過程。這種構成性發生過程展示為非對象性的相互牽引、相互觀照并導向相融相合的拓樸式思。如:“Dasein”的“在世”機制即是在因緣關系中牽出整個生存世界。由“因……緣”才使世界中存在者率先以工具方式照面。“因……緣”、“與……結緣”導出了“Dasein”之煩神著的煩忙(Besorge),或煩忙著的煩神(Fuersorge)。再由“在世”分析牽出了“煩(Sorge)”,煩是分成環節的存在域,直到“時間性(Zeitlichkeit)”的揭示,才達到真正圓轉通達。“緣在”可以說側重于“Dasein”所展示“Sein”的過程,具有方法內涵的形象譯介。
  從闡釋結果看,既然現象的闡釋是構成性的動態過程,因而其闡釋的結果并不表示某種靜態的認識成果。這種域性思考營造了某種情境,在這種情境的氛圍里,逼使“Dasein”展示本真之狀態。如“時間性”這一存在之意義的闡述,當然不是一種現成的結果,而是在“向死亡存在”的存在論展示了“本己的無所關聯的、不可逾越的、確知又不確定的可能性”(海德格爾語),從而讓“Dasein”可以而且必然在存在論的意義上活生生地經歷死亡,即領會到死亡的邊緣性情境所開啟的本源性存在處境。讓人親臨“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的存在處境。“親在”這特賦個體情感色彩的譯名凸現了“Dasein”存在所開啟的他人無可替代的境域。
  與“此在”相比,這兩個譯名,解釋的成分比較重。但隨著讀解的深入,當“Dasein”的存在論現象學闡釋所開啟的境域性存在時,無疑“親在”更具啟發性;而當強調海氏對“Dasein”之“Sein”的現象運行方式的過程時,“緣在”具有更強的方法上的啟示。
  值得一提的是,“親在”是熊偉先生在1963年節譯《存在與時間》,編入《存在主義哲學》一書中采用的譯名。后來熊先生又放棄了“親在”而接受了譯名“此在”。有趣的是,“親在”在20世紀90年代初倒成了“Dasein”的重要譯名,被部分學人所推崇。(注:王慶節:“親臨存在與存在的親臨”,熊偉主編,《現象學與海德格爾》,臺北遠流出版公司,1994年版。)這并不是說熊偉先生的“親在”譯得不夠好,不夠貼切。這倒反映了“Dasein”譯名的不確定性和譯介的多種可能性。
  因此,筆者認為這三個譯名以不同的視角提供了與海氏作品《存在與時間》對話的多種可能,反映了《存在與時間》在理解上的豐富性。就其提供的視角看,三個譯名均有一定釋介優勢,但任何一個譯名都不是惟一的,三者具有明顯的互補性。
  (三)譯介方式的兩極性
  譯介的相對性并不意味著隨意性。當譯者(解釋者)面對海氏的文本時,這種對話和理解并不是作為譯者對文本的簡單征服,而是文本以其特有的方式形成與譯介者在解釋上的張力。陳康先生說,我們不能翻譯這個術語,我們可以翻譯這個字。但翻譯出來進入另一種話語系統的“字”可能已經不具備與原話語系統的那個“字”相同的內涵。譯介要到位,需要譯介者對海氏思想在深切的理解基礎上達到深度融合。“定在”與保留“Dasein”不作翻譯代表著“Dasein”譯介方式的兩極性。
  “定在”雖然表明了有限的規定性,但海氏“Dasein”內涵多于“定在”。“定在”是黑格爾絕對理念發展初期,在存在階段反映個別事物的抽象思辨范疇。它特指自然存在物。黑格爾對“Dasein”所作的“有限”與“變易”、“否定”與“肯定”的辯證規定都沒有超出傳統哲學那種對事物作對象化分析的認識范圍。相反,在海德格爾那里,“Dasein”專門指領悟著自身存在及其他存在的人的存在。正是由“Dasein”所在世界的開啟,才有作為其它存在的展示,正是“Dasein”之“Sein”的“時間性”意義,才有認識論上的“有限”和“變易”。局限于傳統認識論的那種說明對象性質的“有限”、“變易”、“規定”等都不能真正觸及到海氏“Dasein”之含義。相反,認識論上的種種對象性規定需要從生存論上的“Dasein”去說明。雖然,譯名“定在”可能突出了“有限性”或“特定存在性”,但作為古典哲學賦予這一譯名的傳統性質,很難使這一譯名方式與傳統哲學的思想方式區分開來。縱然不能絕對地說這類譯名完全停留于德國古典哲學對“Dasein”的處理水平,但至少可以說這類譯名沒有把握《存在與時間》試圖突破傳統哲學對存在作對象化處理的傾向,回到真正存在論分析的那種努力和嘗試。這類譯名構成了詮釋視野上的根本性的缺失,成為譯介不到位的否定性的一極。
  保留原詞“Dasein”作為以不譯為“譯”的特殊譯介方式,是立身于譯者的語言系統中。讓整個文本的其他文字譯出,使“Dasein”等關鍵詞保留:一方面“Dasein”成為在所有眼熟的語詞中的一個“X”,一個陌生化的“標記”,標出了這一術語的重要性和譯介的不確定性。另一方面,保留原詞不僅僅是消極意義上的“X”,而且以其原詞“Dasein”所具有的內涵,肯定性地透出了多種可能譯介的極限性。
  因此這里討論的兩種譯介方式,無意中構成了對“Dasein”的詮釋是否合理的兩極。此在、緣在和親在等譯名則在這兩極所標出的范圍內顯示其譯介的合理性和差異性。
  (四)譯介所揭示的文本特性
  確實,由于理解上的不太成熟,譯名的多樣性,通常是在對文本譯介初期出現的現象。對海氏的“Dasein”的譯介,我們也不排除這種因素。如初期譯作“定在”便是如此。但就海氏思想中的譯名的多樣性,更多地通過譯者理解上的差異,顯示海氏重要術語在內涵上的豐富性,它從一個側面反映了海德格爾思想的鮮明特性。
  傳統哲學范疇、術語以尋求某種確定性為根本。這種確定性是從蘇格拉底、柏拉圖以來,西方哲學所要尋求的東西。斯賓諾莎甚至用幾何學公理系統來確定哲學概念、范疇明晰的邏輯規定性。這說到底是傳統哲學對象性認知方式所要求的表述方式。這套話語系統由于其概念、范疇的明晰性,為譯介帶來了方便。科學是這種追求嚴格明晰性的話語系統最典型的表述。在科學中根本上沒有譯介問題,因為所有科學的有效表達都說著一種語言即精確性語言。在黑格爾那里,“Dasein”是其絕對理念的存在論階段中的一個環節。這個環節作為知性規定性,根據其前后的內在關聯,得到確定的內涵,并在后來的階段被更高的范疇所替代。因此在黑格爾那里,“Dasein”的內涵是可以用邏輯的規定性來確定的。
  海德格爾思想方式與傳統哲學相異其趣。海德格爾不再在傳統意義上構筑主客二元的對象性認識體系。他認為“哲學是一種境遇,這種境遇任何時候都必須(在其所領有的敞開境界中)全新地獲致它的在”。[2]為此,海氏的“Dasein”及其相關的一系列術語都試圖在克服傳統形而上學的表達方式,破解傳統二元對立的思考方式,重新展示被遺忘的“存在”的在場性。其現象學的“面向事情本身”的方式,使其“Dasein”顯現存在的過程,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認知推理的過程,而是不斷破解傳統認識范式,不斷開啟存在之境域的過程。哲學的發生性和構成性使“Dasein”具有傳統范式少有的“活性”。需要譯介者參與體驗、領悟的過程,從而昭示了海氏思想本身的豐富性和活力。“Dasein”及中后期的重要術語“Ereignis(大道)”在話語形態上僅僅是具有指導性的路標,而不再是傳統概念盛滿本質的“口袋”。它們所顯示的活性內涵為譯介者的譯介提供了十分豐富的解釋可能性。也許,當我們以不同譯名譯介海氏的重要術語“Dasein”時,以不譯為譯的方式倒是一種暗示:我們要尊重海氏的思想特性,注意常譯常新的“Dasein”,如果斷言只有自己的譯介是唯一正確的,也許就阻礙了對“Dasein”理解的多種可能性,阻礙了對海氏思想的多種解讀。真可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語)
  收稿日期:2001-06-15
浙江師范大學學報:社科版金華52~55B6外國哲學戴月華20032003就國內學術界對海德格爾重要術語“Dasein”的多種譯介方式這一現象,從哲學詮釋學視野作一論述,說明各種譯介方式是譯者對“Dasein”的不同詮釋方式,透出了海氏作品《存在與時間》在理解上的豐富性,從而揭示了海德格爾思想的鮮明風格。“Dasein”/譯介方式/哲學詮釋學意義/“Dasein”/Translation Methods/Meaning of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A Study of Varied Translation Methods of“Dasein”form a Perspective of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  DAI Yue-hua  College of Law,Political Science and Economics,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Jinhua 321004,ChinaThis article expounds varied translation methods of Heidegger's important term“Dasein”in China's acadmic circles.From a perspective of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it argues that different translation methods represent different ways of interpreting“Dasein”,which presupposes the various possibilities of understanding“Being and Time”,thereby exposing the distinct style of Heideggers thought.浙江師范大學 法政經濟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戴月華(1964-),男,浙江海鹽人,浙江師范大學法政經濟學院副教授,浙江大學人文學院博士研究生。 作者:浙江師范大學學報:社科版金華52~55B6外國哲學戴月華20032003就國內學術界對海德格爾重要術語“Dasein”的多種譯介方式這一現象,從哲學詮釋學視野作一論述,說明各種譯介方式是譯者對“Dasein”的不同詮釋方式,透出了海氏作品《存在與時間》在理解上的豐富性,從而揭示了海德格爾思想的鮮明風格。“Dasein”/譯介方式/哲學詮釋學意義/“Dasein”/Translation Methods/Meaning of Philosophical Hermeneutics

網載 2013-09-10 21: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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