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非洲黑人的祖先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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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先觀念在非洲人的精神世界中占據著十分顯要的地位。祖先崇拜是非洲黑人傳統宗教中最典型和最引人注目的內容,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非洲社會結構的特征,適應了各共同體內聚和認同的需要,對各黑人傳統社會長期延續起著重大作用。認識非洲的祖先崇拜,是了解黑人各族的社會、歷史、文化和心理物征的重要途徑。
   一、祖先的界定和歸宿
  加納學者C·貝塔指出:“我們非洲人與我們的祖先生活在一起。”[1]另一學者C·邵耶指出:“非洲所有各個部落群體都有向祖先奉獻祭品的習慣。”[2]馬拉維問題專家T·卡倫·楊如是說:“若想探討當地人對待上帝的看法,除了通過祖先占據的思想領域外別無他途”;祖先至上的觀念十分深重地影響著人們,“對那些住在偏僻村莊的非洲老年男女來說,沒有祖先的存在和祖先的能力,他們每天每日的生活,或許我們可以不過分地說,他們每時每刻的生活就毫無意義了。”[3]顯然,在非洲傳統社會中,祖先被賦予神秘的力量,并在活人的世界中,特別是在其活著的后代中,保持著權能和地位。研究非洲宗教的非洲學者J·O·卡約德因此總結道:“不細致地了解祖先崇拜,就無法了解他們的宗教信條,也就無法了解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經濟、他們的歷史或他們的政治——這些都是廣義文化的內容。”[4]
  對于祖先的界定,學者們的看法不盡一致。有的學者認為,在各個非洲社會中被人們尊為祖先的死者,是那些在他們的共同體或群體的死者中知識、道德、功績等方面都達到了一定水準的人。只有那些在家族譜系中占有重要位置的死者才被視為祖先。[5]這一界定恐有過高之嫌。但祖先有著不同的等級確是毋庸置疑的。祖先得到的尊敬或尊嚴取決于他們生前的功德。那些對共同體有過重大貢獻,尤其是那些死于久遠的偉大年代、創造了輝煌業績的人,無可置疑地列于祖先之列,受到人們的高度景仰和崇拜。同理,給予祖先的尊敬還有賴于他們所獲得的成就的廣度。若是他們的功勛澤及整個共同體,那么,他們將得到整個共同體的景仰。而更多的祖先所贏得的尊敬限于共同體的某個部分或區域,也可能只限于他們的親屬或家庭。這些不那么知名的祖先活在人世時沒有做出驚天動地的業績,沒有在共同體里打上什么顯赫的標記,但也未對共同體有任何傷害。他們對共同體做出的是平凡無奇的貢獻。他們像普通的點點繁星一樣烘托著明星般耀眼的那部分出眾的祖先。當人們將祭酒和供品奉獻給列祖列宗而并不指名道姓時,這些不知名的祖先也接受其中的一份。如此說來,一般人家的祖先往往限于被本家族的后代所供奉,而國王、酋長所在家族的祖先往往也是整個共同體所膜拜的祖先。比如在阿喬利社會中就是這樣,酋長家族中的祖先是級別最高的,人們在山腳下或河岸邊為他們設下神龕。其次是一般人家的祖先,其中有的是家族族長,被認為是家族的保護者,一般沒有神龕。[1]
  也有很多學者傾向于對祖先作較寬泛的理解,很多人將死者與祖先相提并論。在非洲黑人學者J·姆比蒂著名的《非洲宗教與哲學》一書中,死者與祖先是同一含義,死者的靈魂也就是祖靈。[2]這一界定則失之過寬。其實在非洲社會里,人們并不把所有的死者都看作祖先。生前作惡多端的惡人、因罪錯而被共同體褫奪族籍的人在死后不被看作祖先。無后代延續下來的人也不能成為祖先,或只能作為“無用”的祖先。[3]這些死者在傳統社會中不為人們所膜拜。年紀尚輕就死去的人一般是不能作為祖先的。但是如果他是為了執行非同尋常的使命而增加了共同體的尊嚴,比如是為部落、王國的榮耀而戰死沙場,則可進入祖先的行列,為共同體所緬懷。
  非洲人大多相信祖先超脫了死亡,生活在精神世界之中。關于祖先的歸宿,不同的共同體看法不盡相同。有的族體,如阿巴盧亞人、巴尼亞盧旺達人、伊博人等,認為祖先的靈魂可能是在地下、在地府之中;[4]有的共同體則認為祖先生活在蒼穹的天堂時,如埃維人、布須曼人和曼武-芒古圖人,認為祖先的住所是太陽、月亮或星星,[5]或者在東方,許多非洲民族認為他們的祖先起源于東方,即太陽升起的地方。[6]但更多的黑人群體相信祖先就居住在不遠的地方,他們生活在附近的樹木上、灌木叢中、森林里,或江河中、山岳旁,或在人們設置的祭壇上、神龕中。這樣,祖先就像活著的人們一樣有自己的棲身之地。如此“安排”祖先的歸宿,其心理基礎部分可能是緣自人們的自我保護意識——祖先居住在附近,隨時可佑護自己或共同體;部分則可能是自己不想在死后讓自己的靈魂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二、祖先的權能和祖先崇拜儀式
  盡管對祖先靈魂的居住地看法不盡相同,但黑人各族普遍認為,祖先出沒于人間的村莊、茅舍,存在于日常生活中,始終陪伴著生者,干預著塵世間的事情。在非洲黑人各族的觀念中,社會不僅是由現在活著的一代人組成的。事實上,現在活著的那些人僅僅是其社會的組成部分之一,“最重要、最具有決定意義的組成部分是每一代人的祖先”,他們“在世時不停地創造,因而把土地、語言和所有的文化要素留給后代。總的說來,由于祖先留下來的這一切,現在活著的人方能處于目前的狀態中,倘若沒有這一切,他們會全然不一樣了。”[7]他們死后,仍以各種方式時刻關心著后人的事務。這樣,世世代代一起組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整體。祖先滲透于個人和群體生活的方方面面,與非洲社會密不可分。
  與家族、部落共同體有關的每件事,如后人的健康和繁衍,祖先都感興趣。祖先看管著家園,佐助著家族、部族成員,直接關心和過問家庭和財產方面的一切事情;他們使后代五谷豐登、六畜興旺、人丁昌盛、福祿長壽。祖先隨時可以來到世人身邊,或者說,他們就生活在人們身邊。死者被視為主人,并介入其后代的生活中,他們可以佑助后代所從事的事業獲得成功,并保護他們,使他們免遭任何威脅,而至關重要的是確保其香火的延續。祖先還能幫助本族人民贏得戰爭,因此戰斗之前人們要祭奠祖先,要求得到祖先的保佑。這一祖先于是被升為武裝力量的無形的“總指揮”。[1]祖先托夢給人,通靈人可以圓夢,解釋祖先的意愿。祖先能賜予巫醫新藥和教授他們新的治療方法。據此,許多非洲社會的祖先被認為是善靈、是家族和共同體的保護神。
  但是,祖先并非只有慈悲善良的菩薩心腸。冥冥之中的祖靈不僅能賜福于后代,使之獲得吉祥福祿;也會發怒和破壞,降下天災人禍以懲罚后人。當祖先發怒時,人們必須設法撫慰,使祖先的精靈安息。比如,用飲料、家禽或牲畜等祭品進行祭祀。人們認為,今日的祭奠可以鼓舞昨日的祖先。直到今天,非洲人還在互相叮囑,不要忽略對祖先的祭奠,因為得不到祭品的人在死者世界中是窮人,是靠別人施舍過活的窮人。[2]如果祖先的墳墓多年失修,那么不肖子孫要負起修葺之責,以消除內心愧疚。既福佑于人又致禍于人的祖靈特性,反映了各族黑人信仰意識中對祖先敬愛與畏懼交織的矛盾心理。
  為了與祖先溝通、向祖靈求助,非洲傳統社會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祭祖儀式。向列祖列宗獻祭禱告的祭祀儀式事關生者是否能得到祖靈冥助或受其禍害,是把祖先之靈與活人聯系起來的最有效途徑。
  規模 祭祀的規模因祖先的影響程度而有差異。普通家族的祭祀通常由兩三個人或一個家庭集體進行。作為共同體祖先的王族祖先或共同體的英雄人物的祭祀則由整個部族或國家共同舉行。古貝寧王國和布隆迪王國都有舉行全國性祭祀活動的記載。
  地點 祭禮的地點選擇各有不同。班巴拉人認為,祖先之靈通常居住在某棵大樹里。因此他們在樹前設有用泥土壘成的圓錐型祭壇,上面安放著一只土制器皿,每遇重大事情時必在樹前獻祭和祈禱。據說祖先之靈離開圣樹時,腳不落地,而是乘坐一種神圣、特殊的動物,如蛇、蜥蜴、驢等。門德人的祭祖之地是樹根下,稱為“亥莫”(hema,意為祈禱地)。通常在清晨獻祭,如第二天祭物仍在,還須再祭。塔爾人還設有祖先神廟,這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并不多見。盧格巴拉人最重要的祖先神龕都設于大谷倉之下,其他則設于屋檐下、牲畜欄里等。豐人每家都要在房前辟出一塊空坪,建一個四方形的小房子,設置祭壇,用作定期祭祀祖靈。
  當然,也有的祖先是在他們的墳塋里接受人們供奉的。這里可能會備置一些供品,從養牛的富拉尼人于新月初升時灌奠的牛奶,到祖魯人供奉的大公牛。人們可能認為祖先生活在靈魂世界,但他的靈魂仍然可以在其埋葬地接受人們的祈求。南部非洲的斯威士人也是如此。因此,共同體的墓地是令人敬畏的場所。[3]
  時間 祭祀的時間和頻度也有很大的差異。一般說來,在大部分非洲社會,凡重要事情,人們必稟告祖靈以曉祖命。在個人生活和社會生活的重要場合和環節上,如出生、行成年禮、婚嫁和家族團圓時,要向祖先祭祀禱告,以求祖先佑助或感謝祖靈恩德。在求雨、播種、捕魚、狩獵、聯姻結盟、出師征戰、新王加冕等場合要乞援于本族的祖先,求得祖先的認可。在果樹初實、莊稼豐收、作戰凱旋時要祭祀祖先,有感恩還愿、慶功慰祖,以使祖恩永賜祖威永存之意。在罹患疾病、遭遇不幸時,或在部族結怨、征戰失利時,或在蟲害猖獗、旱魃為虐時,則要祭祀祖先以示撫慰,平息祖靈的惱怒,或向祖靈祈福禳災,祈求平安。
  在不少非洲人社會中都有對祖先每年一度的公共祭祖儀式。如貝寧的豐人,加納的阿散蒂人,非洲東部的阿坎巴人,南部非洲的斯威士人就是如此。豐人舉行年祭前,酋長用占卜決定日期,然后通知所有成員并征收費用。酋長親自主持祭禮儀式,程序包括祈禱、扮成某些重要的祖先跳舞、用大量的水和酒祭奠、供奉多種熟食和諸如雞、羊、牛、閹牛等活的牲畜。對每個祖先都要喚名召請,如有遺漏就會引起極其可怕的后果。凡獻祭禮之人也要點名,以便在祖先因受到豐盛的供奉而給氏族帶來幸福時他們可以分享一份。因此,大家都盡可能多地奉獻祭品,從而使祭品極度奢侈。
  即使不舉行大規模“年祭”的地方,祖先也無時不在,并且常常于各種場合“接受”祭獻。東非的吉庫尤族沒有對祖先的年祭,他們常見的做法是,老人吃飯前要在地上給祖先之靈放一點食物;飲酒時總是在地上先灑一點酒;婦女做飯時也常在一地上潑一點粥給亡靈喝。這種日常的祭奠是普遍的,許多共同體既有大規模的公共祭祖活動,也有這種日常敬祖的習俗。
  祭品 祭奠用的供品,多以肉食、面食、果品等食品和酒、奶、水甚或茶和咖啡等飲料為主。有的地方則要獻上牲畜。如在幾內亞,人們相信祖靈只吃活祭品的血液。被宰殺的牲畜須向某一特定方向倒下,否則必須另殺一個,肉則由獻祭者自吃。以人為犧牲的情況曾出現在一些地區,如在古達荷美王國,后人相信已故國王在冥府仍享有國王的地位,因此在逢節慶時便通過人祭為他增添新的扈從。按照慣例,現任國王在塵世所做的每一件大事都必須由一名信使赴陰間稟告,以此確保祖靈保佑他的后人。每條信息交付給一個犧牲品,他的嘴用東西塞住不能出聲,他接受了一枚硬幣和一瓶酒作為路費后就被砍頭。為此,每祭祀一次都有數百人喪生。南非的馬里莫斯人以前祭祖時,往往選一健壯的青年男子作為犧牲。現今,在仍然舉行這些古老的祭禮的地方,已經以畜代人。
  在許多非洲人社會中,在收獲時要將糧食或果品供奉給祖先品嘗。這時舉行的祭祖儀式被稱作嘗鮮儀式,它基于的原則是,祖先在等級制度中擁有優先權。比如在南部非洲的巴索托族共同體,首批葫蘆成熟后,任何人不得吃,必須先敬祖先。酋長代表族人供奉上一盤新鮮葫蘆讓祖先嘗鮮,說:“我獻上今年收獲的第一批果實,你們吃了會高興的。”然后,人們按照資歷逐戶逐人地品嘗這盤葫蘆。祖魯人和斯威士人收獲果實、約魯巴人收獲薯蕷和加人收獲玉米時,也要舉行這類由祖先嘗鮮的儀式。[1]
  路德維希·費爾巴哈指出:“宗教的整個本質表現并集中在獻祭之中。獻祭的根源就是依賴感——恐懼、懷疑、對后果對未來的無把握、對于所犯罪行的良心上的咎責,而獻祭的結果、目的則是自我感——自信、滿意、對后果的有把握、自由和幸福。去獻祭時,是自然的奴仆,但是獻祭歸來時,卻是自然的主人。”[2]獻祭行為表面上看來是滿足了祖靈的物質需要,實際上是滿足了后代的心理、精神上的需要。由于認為祖先接受祭獻后必然會福佑后人,因此祭祀行為使后人產生一種主觀的和虛幻的欣慰感。
   三、祖先崇拜的根據和社會作用
  祖先崇拜從嚴格意義上講,是對祖先靈魂的尊崇和信仰。萬物有靈觀念、形滅而靈魂不滅的觀念是非洲社會祖先崇拜的觀念基礎。這種觀念并不只是非洲黑人特有的意識。它是人類認識發展過程中的一種普遍現象。恩格斯曾這樣分析靈魂觀念的產生:“在遠古時代,人們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構造,并且受夢中景象的影響,于是就產生一種觀念:他們的思維和感覺不是他們身體的活動,而是一種獨特的、寓于這個身體之中而在人死亡時就離開身體的靈魂的活動。從這個時候起,人們不得不思考這種靈魂對外部世界的關系。如果靈魂在人死時離開肉體而繼續活著,那就沒有理由去設想它本身還會死亡;這樣就產生了靈魂不死的觀念”[1]。許多文化人類學家基于對晚近民族的考察,得出人類靈魂觀念緣起的種種看法。他們認為,這種觀念可能發端于對疾病、死亡之困惑;或衍生于對影子、映象的遐想;或起源于對呼吸的思忖,因為進出人體的氣息神秘莫測,其存在與消失同生命息息相關;或起因于對夢幻的不解,因為死者時常在人們的睡夢中出現,如此等等。關于非洲黑人各族靈魂觀念的最初緣起,也大抵如此。詹姆斯·弗雷澤的調查表明,“有人相信人的靈魂在自己的影子里,也有人相信人的靈魂在水中倒影或鏡中的映影里面。”他講述道,南部非洲的祖魯人、巴索托人都忌諱在水中見到自己的影子,惟恐水中的精靈將人的靈魂拖下水底而使人喪生。“祖魯人不向幽暗的水潭瞧望,他們以為其中藏有野獸,會搶走他們的映象而使他們死亡。巴索托人說鱷魚能夠把人在水面上的映象拖下水底,這樣來把人吃掉。假如某人原因不明地突然死亡,他的親屬便認為一定是他經過水邊時被鱷魚抓住了影子。”[2]另一位文化人類學家愛德華·B·泰勒也研究過這兩個族體的情況:“祖魯人不僅用tunzi一詞稱呼影子、精靈和鬼魂,而且認為人死之際其影子會以某種方式離開死者而變成祖先精靈。”“巴索托人不僅稱人死后留存的精靈為seriti(影子),而且相信人若走在河岸上,鱷魚會咬住他水中的影子而使之落水。”[3]
  畏懼死亡、希冀永生或死后復生,以及指望先人福佑,則是各族黑人崇拜祖靈的心理根源。正如馬林諾夫斯基所言:“在文化上有價值的信念,使人相信永生,相信靈魂的單獨存在,相信死后脫離肉體的生命。宗教給人這樣解救的信仰,更在種種的喪禮上面、祭禮上面、與死者要聯系的各種儀式上面,而且借著祖先崇拜等以使這樣的信仰表里充實,具體而可捉摸。”[4]
  在一個尊重長者、崇尚傳統、以宗法血緣關系為基礎的傳統社會里,祖先受到推崇是不難理解的。非洲學者W·E·亞拉伯罕曾指出:“后代對祖先的崇敬的根據是雙重的。首先,祖先是我們的長者,僅僅由于這一原因,我們就不能不對他們肅然起敬。其次,祖先處于靈魂狀態中,能夠比我們注意到更多的情況,因為他們可以無阻礙地接觸到事物的本質。”[5]祖先擁有勝過活著的長者的優勢,即他們不僅可以觀察到人的行為,而且因化為四處漂游的靈魂而可以了解后人的內心活動,他們了解那些活著的人們或許無法了解的情況。因此人們認為祖先有辦法來提供正確的行為模式,避免共同體的危險,保障共同體的繁榮。
  前文業已指出,不同等級的祖先受到的尊敬和膜拜,其程度是不同的。在傳統社會中,那些生前功勛煊赫的祖先往往是傳統的統治者、共同體的創建人,或法力無邊的巫師、功勛卓著的軍事領袖等。后人以極大的景仰之心緬懷這樣的祖先的行為,自豪地宣傳和講述祖先的這些功績。他們往日的業績今人只能模仿,難以超越。祖先因其卓越的業績成為不朽,他們和他們的業績被共同體的人所永遠銘記;他們又是具體的不朽之典范,影響著在世的人。他們昔日的功績指引著人們為了共同體的福祉或進步,今天和明天應該做什么;昭示活著的人應如何來應對生活的挑戰。顯然,祖先崇拜有利于鞏固部落共同體的團結。祖先是光輝的形象、效法的榜樣,這面旗幟可以使人們集合于一個共同的目標之下。共同的崇拜對象使大家意識到是同一祖先的傳人,部族群體因共同的宗教信仰而不可分割地結合在一起。因此,祖先崇拜的意識無疑有利于共同文化、共同心理的形成和鞏固,有助于加強同一民族群體對成員的內聚作用。
  (本文作者李保平系北京大學亞非研究所副教授;責任編輯:邢永平)
  注釋:
  [1][2][4]J·O·卡約德:《了解非洲傳統宗教》,伊弗-伊費,伊費大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70頁。
  [3]E·帕林德:《非洲傳統宗教》,商務印書館1992年版,第57頁。
  [5]B·阿巴努卡:《非洲哲學新論》,尼日利亞1994年版,第37頁;詹姆斯·L·布雷恩:《祖先作為長者在非洲》,載史宗編:《20世紀西方宗教人類學文選》(下卷),上海三聯書店1995年版,第851頁。
  [1]J·姆比蒂:《非洲宗教與哲學》,倫敦1969年版,第85頁。
  [2]同上,第75~91頁。
  [3]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編:《非洲通史》第1卷,中文版,第115頁。
  [4][5]J·姆比蒂:前引書,第80頁。
  [6]E·帕林德:前引書,第58頁。
  [7]J·姆比蒂:前引書,第87頁。
  [1]亞歷克西斯·卡蓋姆:《班圖人思維中的時間經驗知覺的世界觀》,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編:《文化與時間》,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41頁。
  [2]《非洲通史》第1卷,中文版,第55頁。
  [3]E·帕林德:前引書,第91頁。
  [1]E·帕林德:前引書,第85~86頁。
  [2]《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62頁。
  [1]《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23~224頁。
  [2]詹姆斯·J·弗雷澤:《金枝》,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1987年版,第290~291頁。
  [3]愛德華·B·泰勒:《原始文化》,載史宗編:《20世紀西方宗教人類學文選》(上卷),第27頁。
  [4]B·馬林諾夫斯基:《巫術、科學、宗教與神話》,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1984年版,第33頁。
  [5]史宗編:《20世紀西方宗教人類學文選》(下卷),第858頁。
  
  
  
西亞亞洲京41-46A849民族研究李保平19971997 作者:西亞亞洲京41-46A849民族研究李保平19971997

網載 2013-09-10 21: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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