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三國演義》之「左慈戲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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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看《三國演義》,似懂非懂的,最愛看的就是斬顏良、誅文丑、長板坡、過五關斬六將等等,其中最喜歡看的是「左慈戲曹」。這一段帶有《封神演義》和《西遊記》的神奇色彩,對於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的吸引力當然是極大的。

  「左慈戲曹」這一段文字,在中國文學界很少人提及,這一段帶有神秘色彩的故事。……其實在我國古代,一直都是半神的文化,人民都是相信神的存在的。其實《三國演義》中有這樣的文字,就是當時人民大眾心理世界的反映。

  在《三國演義》的第六十八回,羅貫中先生用一半的篇幅寫了左慈戲弄曹操的這一段故事。

  左慈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瘸了一條腿的道士,他用法術把孫權進獻給曹操的四十餘擔大柑子都變成沒有果肉的了。後來他見到曹操,他剝開的都有果肉,但是曹操剝開的卻沒有。曹操賜他酒肉,結果喝了五斗酒還不醉,吃了一頭羊還不飽。曹操驚問原因,左慈說,他在峨眉山學道三十年,後來在石壁中得到天書三卷,名叫《遁甲天書》,能騰雲跨風,飛升太虛,穿山透石,雲遊四海,藏形變身,飛劍擲刀,取人首級。他勸曹操跟他進山修道,曹操推托說朝廷沒有合適的人才,左慈讓曹操把魏王讓給劉備,並說如果不的話他要飛劍取曹操的人頭。這下把曹操激怒了,命人抓住左慈拷打。可是左慈不但不痛,反而睡著了;用大枷鐵鎖鎖了關進監牢,可是枷鎖自己落地,左慈身上沒有一點傷痕。連著關了他七天,不給他吃喝,可是安然無恙,曹操拿他無可奈何。

  左慈後來又不請自來的出現在曹操的宴席上,他取出龍肝,隆冬時分種出牡丹,相隔千里釣出鱸魚,取來紫芽姜,後來又取出《孟德新書》等等。最後變化出一隻白鳩,等眾人抬頭看那只白鳩的時候左慈已經不知去向。曹操看他本領如此強大,又聽他先前勸自己讓位給劉備,所以怕他成為後患,便命令許褚帶三百鐵甲軍抓他。

  許褚追到城門,看見左慈穿著木履在前面慢慢地走著,許褚飛馬追趕,卻怎麼也追不上。直追到山裡面,有放羊的小孩趕著一群羊,左慈走進羊群,許褚拿箭射他的時候忽然左慈不見了,許褚就把羊都殺光後回去覆命了。放羊的小孩正守著死羊哭著呢,忽然羊頭在地上對他說把羊頭放到死羊脖腔上,小孩嚇壞了,撒腿便跑,忽然聽見有人在後面喊他,別跑,還給你活羊。小孩回頭一看,左慈把羊都弄活了,趕過來了。小孩要問的時候,左慈象飛似的一瞬間就不見了。

  小孩回去將經歷告訴主人,他的主人也不敢隱瞞,就報告給了曹操。於是,曹操便畫影圖形,四處捉拿左慈。三天之內,城裡城外一共抓住三四百個左慈,登時全城轟動。曹操派人把這幾百個左慈押到校場斬首,結果每個左慈的脖腔裡都飛出一道青氣,這些青氣到天上聚成一個左慈,招來一隻白鶴騎上了。曹操命令用弓箭射他,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那些被斬首的左慈屍體都跳了起來,手裡提著他們的頭顱追上演武廳來打曹操。曹操連同文武百官都嚇得摔倒在地,一會兒風停了,那些屍體都不見了,後來曹操因為驚嚇便生了病。

  左慈,瞎了一隻眼,瘸了一條腿,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修道之人,修煉人;而曹操,是擁有無上權力的統治者。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相比當然是曹操屬於強的一方,可是後面的故事卻令人大感意外,左慈把曹操戲弄的夠嗆,然後飄然而去,後來曹操也因此而得病。這段人神相鬥的故事並不是羅貫中先生的杜撰,在我國的正史《後漢書》的第八十二卷《方術列傳》中就有記載。我個人理解,對待神,我想是要人不要做壞事,人做了壞事,神就要懲罰人了,就像佛教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對於因果報應,雖然現代科學不承認,但是具體例子已經屢見不鮮。……人類的統治者擁有大權,有那麼多的軍隊和那麼多先進的武器,就像當初的曹操一樣,有他的第一猛將「虎癡」許褚,還有那麼多的鐵甲軍,雖然左慈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又瞎又瘸的老道,可是左慈卻輕鬆地把曹操戲弄了一番。


司想 2010-07-15 08:3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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