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藝美學的學科交叉性與綜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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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圖分類號:JO-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511-4721(2001)03-0040-06
  自1976年臺灣學者王夢鷗《文藝美學》一書出版至今,文藝美學作為一個獨立學科的發展問題一直受到學界的熱切關注,并已取得了許多極具價值的研究成果。然而迄今為止,與文藝美學的存在合法性相關的學科定位和學科性質等問題依然處于討論之中,尚未獲得共識性論定,致使不少人為之焦慮,以至于對其存在的可能性問題產生懷疑。應該說,這種狀況是符合學術發展常態的。先有學術研究之實,爾后才有學科獨立之名,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許多研究學科都是沿著這個軌跡走下來的。就此而言,20世紀80年代前期和新近一個時期大陸學界對文藝美學學科定位和性質的討論與再討論,正是文藝美學走向自覺與成熟的體現。這種討論將為文藝美學的學科獨立提供堅實的學理依據,同時也為其進一步發展開拓出新的學術空間。
  作為一個新興學科,文藝美學與此前已取得學科獨立之名的美學和文藝學有著極為密切的關聯。因此,欲討論文藝美學的學科定位和性質,就不能不涉及到它與美學、文藝學的關系問題。對此,學界大致上有三種不同意見:一是把文藝美學作為美學的下屬分支學科,甚至更具體作為一般美學和部門藝術美學的中介學科;二是把文藝美學作為文藝學的下屬分支學科,國家教育部的學科專業及專業方向設置就是如此;三是把文藝美學作為美學與文藝學相互交叉的產物,從學科交叉性來論定其位置和性質。關于第一、二種意見,正如有的同志所指出的,由于一般美學和文藝學的“不證自明性”本身就是十分可疑的,也就是說“美學是什么?”和“文藝學是什么?”作為問題迄今尚待探討,因此試圖從一般美學和文藝學的學科論定出發對文藝美學的學科位置和性質等進行邏輯上的推演必然面臨學理上的困難[1]。其實,如果進一步思考一下,“一般美學”和“一般文藝學”這種提法本身就是成問題的。就美學而言,在美學史上,有的美學家把美學視為研究一切審美現象及其性質和規律的科學,有的將美學稱為藝術哲學,視之為研究藝術特別是藝術美的科學,還有的則把美學理解為研究審美心理的科學,如此便有了各種不同形態的美學研究和美學理論。各種不同的美學研究和理論在對象、范圍上有大小之別,在思考、學理上有深淺之分,但很難作屬種、層次上的劃分。我們不能用研究對象和范圍的大小來劃分屬種關系,說研究所有審美現象的美學就是一般美學,研究藝術現象的就是特殊的局部的低層次的美學,比如說柏拉圖的美學是一般美學,因為他探討了人類生活各種領域中的現象,而亞里士多德和黑格爾的美學以文學藝術為思考對象,就比柏拉圖的美學低一個層次,這肯定是講不通的。同理,就文藝學來說,我們認可它包括文藝理論、文藝批評、文藝史三個部分或三大部類的看法,但通常并不從屬種關系上來理解文藝學與各個部類之間的關系。而就狹義文藝學——文藝理論而言,也是各不相同的,有的偏重于文學藝術的哲學思考,有的偏重于文藝活動的心理探索,有的偏重于文藝作品自身結構的分析,有的偏重于文藝社會性質的認定,有的偏重于文藝審美特性的體悟,有的偏重于文藝倫理價值的研判,并無一種一般的文藝理論。可以說,現實存在的“文藝學”只是一個集合了諸多具體的研究學科和理論形態的類概念,并找不到一種與諸具體文藝研究學科和理論形態之間存在屬種關系的“一般文藝學”。因此,把文藝美學作為“一般美學”或“一般文藝學”的低層次分支學科,試圖由此定位來理清并厘定其學科位置和性質的思路是存在問題的,因為我們顯然難以從一個未曾有的或者說未定的前提出發來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退一步說,假使真有所謂的“一般美學”和“一般文藝學”,而且其自身的學科定位和性質也是清楚明了的,這同樣也會存在問題。因為這很可能導致把文藝美學學科位置和性質問題的探討變成“一般美學”和“一般文藝學”定位與性質的簡單邏輯推演,把文藝美學理論的建構變成美學、文藝學相關理論的機械復制,比如從美學是研究人與現實的審美關系出發推論出藝術是對人與現實的審美關系的反映和表現,由美學原理中的悲劇和喜劇定義推演到藝術的悲劇和喜劇,如此等等。這樣一來,理論展開的過程和方式倒是簡單化了,但思維上的創造性和理論內容的創新卻失去了,這對學術理論的發展來說是十分可怕的,因為簡單明了的思維操作激發不起探究者的興趣,理論內容上的自我重復也只會使人厭倦。可以說,一方面把文藝美學的學科建設懸置于一個未定的邏輯預設之下,另一方面又急于從一般原理出發對文藝美學問題做簡單化的學術克隆,這在某種程度上正是造成文藝美學在學科發展上一度處于疲軟和停滯狀態,在學術進展上缺乏廣具影響的重大研究成果的一個原因所在。此外,除如上所述的理論困難之外,第一、二種意見還面臨另外一個必然引生的問題:如果說文藝美學是美學的一個分支學科,那么它是不是與文藝學就沒有關系了呢?反之,如果說文藝美學是文藝學的一個分支學科,它與美學又是一種什么關系呢?囿于以往的學科劃分,這也是一個不太容易說清楚的問題。
  正是考慮到如上所述的理論困境,所以目前學界越來越多的人傾向于認定文藝美學是在美學與文藝學兩個學科相互滲透、融合基礎上產生的一個具有交叉性、綜合性的新興文藝研究學科,因而應該跳出執著于美學或文藝學一個學科探討文藝美學的學科位置、學科性質以及理論架構的思路。這種認定和看法是有其學術史的根據的。我們知道,文學藝術活動是人類最主要的審美活動形式,將文藝視為一種審美現象,探討和闡發其生成與發展的規律性,自古代中國的先秦時期和西方的古希臘羅馬時期就已開始了,并已都形成了源遠流長的悠久學術傳統。在古代,由于學術研究還沒有達到精細分工的程度,美學與文藝學研究并未截然分離。我國古代公孫尼子的《樂記》、劉勰的《文心雕龍》以及古希臘柏拉圖的許多對話和亞里士多德的《詩學》等,都既是文藝理論史上的經典,也是當時最重要的美學文獻。近代以來,隨著人類精神活動在分工上的日漸精細,學科獨立意識的不斷增強以及同時伴隨著的認識和思維上的形而上學局限性,在很長一個時期,對文學藝術的研究大致上是在文藝學和美學兩個學科領域內或兩種名目下進行的。相比較而言,美學對文學藝術的研究更注重哲學的抽象和審美心理的分析,而文藝學對文學藝術的研究則更多實證性的考察和社會價值的認定。不過,雖有這種大致的區分,真要明確地劃定美學與文藝學各自獨立的對象、范圍、內容和相互之間的學術邊界依舊是非常困難的。“美學之父”鮑姆嘉滕把美學定義為感性認識的科學,但作為這一定義的一個主要限定,他首先把美學稱作“自由藝術的理論”,其《美學》一書的大部分章節都是根據前人的經驗討論藝術創作規則問題。受謝林《藝術哲學》一書的影響,黑格爾在其美學演講錄中更是直截了當地將美學的研究范圍圈定為“美的藝術”,明言美學這一學科的正當名稱應是“藝術哲學”,或更確切一點說,叫“美的藝術的哲學”。車爾尼雪夫斯基雖然不同意黑格爾派的美學觀點,但卻同意美學就是整個藝術、特別是詩的共同原則的體系。19世紀后半葉尤其是進入20世紀以后,在實證主義和歷史主義思潮影響之下,傳統的自上而下的思辨性哲學美學日漸式微,美學研究逐漸疏離或拋棄了傳統的形而上學性問題,而轉向了與文學藝術有關的課題的探討,與此相應,文藝學研究也在對藝術自律性的關注中逐漸把藝術審美問題作為自己的主要課題,因而美學與文藝學的交叉、綜合乃至合流便成為現代學術發展的一個新的趨勢,縱觀西方現代的美學和文論,可以發現其中大部分內容處于交疊狀態,許多的理論和流派既屬于美學又屬于文藝學,難以死板硬性地劃歸哪一個方面。在我國,這種交叉、合流之勢也是極為明顯的。自五六十年代的美學大討論至今,許多著名美學家如朱光潛、馬奇、蔣孔陽等先生都是主張美學就是研究藝術的科學。盡管也有一些美學家提出了美學是研究美的科學,或研究審美關系的科學,或以美感經驗為中心研究美和藝術的科學等等不同的看法,但他們同樣也都不否認文學藝術是美學的主要研究對象。如主張美學是研究美的科學的洪毅然先生實際上就認為美學的主要研究對象應該是藝術美,說美學研究“宜以偏重研究藝術中的‘美’及‘美感’諸相關問題為主”[2](P5)。李澤厚先生是主張美學研究應包括客觀現實的美、人類的審美感和藝術美的一般規律的,但也認為“藝術更應該是研究的主要對象和目的,因為人類主要是通過藝術來反映和把握美而使之服務于改造世界的偉大事業的”[3](P1)。應該說,文藝美學作為一個獨立學科的產生是與學界對美學的研究對象和學科性質問題的上述思考有著密切關系的。此外,我國的美學研究長期以來熱衷于談玄論道,而對具體文藝審美問題的關注則很不夠,就整個學科來說,純概念的思辨和哲學推演遠勝于鮮活靈動的審美體悟,美學不美(不涉及、不解決具體的審美問題),使一般人逐漸失去了對這一學科的興趣。同時,由于受極“左”政治思潮和庸俗文藝社會學的影響,我國的文藝學研究長期以來也沉溺于文藝與階級、黨派、政治的關系之中,而不敢于談論或極少談論文藝自身的本體存在和審美屬性,使文藝學研究成為階級斗爭的工具、政治社會學的附庸。文藝美學研究的興起在相當程度上也是出于對美學與文藝學這一種研究狀況的反撥。使美學研究從概念思辨的天國下降到文藝審美的現實中去,使文藝學研究從“唯政治”的歧途回復到藝術的審美本性上來,這雙重的用心在文藝美學的學科建構上得到了匯聚,于是創建文藝美學學科的呼聲便在80年代以來的大陸學界得到越來越多人的響應與認同。
  基于文藝美學的上述學科生成背景和理論語境,我們自然不應該簡單地把它作為美學的一個分支學科或文藝學的一個分支學科,更不應簡單地從特殊分支學科的角度考察其學科性質,而應把它視為既是美學研究也是文藝學研究的一種新的現代形態,并從這一角度分析和理解它與美學、文藝學的關系,從這一關系全面而充分的比較中論定其學科地位和性質。僅從學科交叉的角度來看,文藝美學類似于文藝心理學和文藝社會學,都是在兩個學科的知識背景上發展起來的新興文藝研究學科,既依托文藝學的現代進展,又借助另一個學科的理論視界。然而它們之間又有所不同,心理學和社會學原本都不是或主要不是以文藝現象作為研究對象,而以往的許多美學研究卻主要是以文學藝術為研究對象,也就是說,文藝美學所依托的兩個先在學科在對象、內容、方法上本來即有諸多一致的地方,這是文藝美學更易于作為一個獨立學科而存在的優勢所在。不過,從整體上看,美學與文藝學雖有交疊、合流的一面,也的確還有不相交疊、雙水分流的一面,文藝美學在學科位置上主要應屬于兩個學科交疊、合流的部分。具體來說,美學在西方古代,主要有兩種形態,一是哲學美學,即從一定的哲學理念出發或從構筑哲學體系的需要出發論述美學問題,一是藝術美學,即在文藝理論體系的構建中闡發自己的美學觀點。近代以降,西方的美學研究一方面承續著古代藝術美學的傳統向前發展,一方面哲學美學又在發生著新的裂變,有的仍然守持著哲學美學的流風余韻,有的衍生為審美心理學,有的則向藝術美學靠拢,并在哲學的觀照和統攝下演變為藝術哲學。這樣至現代,美學學科便歷史地形成為三大主要形態:美的哲學(審美哲學)、審美心理學、藝術哲學。從基本的學科性質和研究內容來看,文藝美學實質上也就是藝術哲學,是一門在富有哲學意味的更高理論層面上探索和把握文學藝術活動和現象的審美特點和規律的科學。與美學由古至今的演變相對應,文藝學(廣義上的)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也歷史地形成了文藝理論、文藝批評、文藝史三大部類和形態。作為具有哲學性質的理論學科,文藝美學主要與文藝理論(狹義的文藝學)相關。但文藝美學也不等同于文藝理論,因為文藝理論在其現代知識背景的發展中,受實證思潮和歷史主義的影響較深,大多偏重于在歷史研究與批評實踐的基礎上取自下而上的思維邏輯對文藝現象進行經驗性概括,但也有不少文藝理論是從一定的哲學——美學觀點和視野出發自上而下地建構自身的理論體系,在思維邏輯上是演繹式的,具有較強的美學省思和哲學思辨意味,文藝美學主要與這后一種理論研究取向相關。所以,在文藝理論(狹義文藝學)的不同學科形態所構成的整體學科結構系統中,文藝美學與文藝心理學、文藝社會學、文藝倫理學等處于并列的關系之中,但與后幾種理論相比,又更多地具有元理論的性質,是文藝理論的基礎性學科。至此,我們可以把由美學與文藝學的相互交叉、疊合與合流而形成的文藝美學的學科位置作如下圖示:
  附圖B71h12.JPG
  (圖中的虛線表示文藝美學邊界的不確定性)
  據此圖示,我們可以得出如下幾點初步的認識:
  首先,文藝美學屬于基本的美學理論形態之一,也屬于基本的文藝學理論形態之一,它與其他文藝理論形態有著同樣的研究對象,但側重于對象的審美屬性和特點,在理論品質上更具有哲學意味,它與其他美學理論形態有著同樣的哲學意味,但在研究對象上更專注于文學藝術這一個方面。藝術的對象和富于哲學意味的美學思考,賦予文藝美學與其他美學理論形態和文藝理論形態有所分別的存在風貌和理論品質。
  其次,由于文藝美學的學科交叉性,決定了它與某些傳統的美學理論和文藝理論在對象、內容甚至體系架構上必然具有一致性或曰重復性。這種重復性既表明了現代美學與文藝學的交疊、合流之勢,同時也表明了以“文藝美學”對這種既存狀況進行重新命名的必要性。我們完全不必仍然抱著美學與文藝學二分的固有成見,以“重復”為由否定文藝美學的學科獨立性。實際上像“文藝學”、“美學”、“藝術哲學”這類概念在使用上并沒有什么截然的分野和學術通約性。在西方人的理論架構中,藝術哲學即對于美學的不同理解之一,把藝術哲學等同于美學,這已成為西方現當代美學研究中的主流見解,同時在西方尤其是英語語系中則沒有“文藝學”、“文藝理論”的提法[4]。既然如此,我們又為什么要死抱著美學與文藝學二分的成見不放,而不去大膽地沖破這些概念所設定的學科建制藩籬,用“文藝美學”這一更具涵蓋性也更貼合對象實際的學科名稱來對美學、文藝學研究的交叉、合流狀況加以整合呢?
  再次,文藝美學的學科交叉性,決定了這一新興學科在其學科生成和理論生長中的綜合性特點。以學科交叉為基礎,走綜合創新之路,將是文藝美學學科發展的契機和優勢所在。從學科生成來說,文藝美學學科建設當前的一個任務是從學術史的角度整理、總結其思想資料和學術材料。這是實現學術理論上的綜合創新的先在條件。在進行這一工作的時候,一定不能囿于以往固有的學科成見,不論古今中外,凡屬與人類的文藝審美活動相關的理論認識材料,只要能納入到文藝美學學科視野中來的東西,都要大膽地拿來,以充實文藝美學學科建設的武庫。這里,需要特別指出的是,由于學科分化相對來說不夠精細的緣故,我國古代的美學思想大多是以文藝美學的形態存在著的,因之我國古代的文藝美學理論資源應該說是甚為豐厚的。在文化研究日漸盛行、民族文化身份認同越來越受到關注的當今理論發展態勢之下,充分地發掘和研究我國古代的文藝美學理論資源,并盡可能使之在創造性的轉化中進入現代文藝美學科學系統的建構之中,將會是一項極有意義和價值的工作,這不僅有利于彰顯中國古代美學的傳統特色和現代價值,也將為現代文藝美學的科學建構奠定堅實的基礎。從理論生長來說,文藝美學的學科綜合性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其一,從研究范圍上看,中國當前的文藝學研究大多是在文學和不同的藝術門類中分別展開的,盡管許多理論用了“文藝理論”之名,實際上往往只不過是文學理論或某一具體藝術門類的理論研究,而文藝美學將以所有的藝術領域為對象,有一種更加宏闊的對象視野,這對以往相對單一的文學研究或藝術學研究將是一個拓展和豐富。范圍擴大了,領域延伸了,這就需要研究者具有更多樣的藝術素養和更強的理論綜合能力,而由此產生的理論也必將更具理論包容性和涵蓋性。其二,從理論層次上看,文藝美學作為藝術哲學,要求研究內容實現更高層次上的理論綜合。哲學是人類理論思維的皇冠,它要求著更學理化的理論支點和更深邃、廣闊的理論視野,也要求著更高的抽象思維能力和理論綜合水平,這是通常的文藝研究所不具備的。為了凸顯文藝美學的這一學科特色,當前的文藝美學研究在密切關注當代美學、文藝學發展態勢的同時,也應緊密追蹤當代哲學的前行步履,從而使自己的研究更具時代的氣息和哲學的品位。在哲學學派和理論學說林立的當今時代,單是哲學立場和觀念的選擇取舍,就需要極為不俗的學術眼光和較強的綜合比較與分析的能力。如果說研究范圍上的擴大主要有助于文藝美學理論綜合的量的方面的拓展的話,那么凸顯文藝美學的哲學品位則主要將會推進其理論綜合上的質的方面的提升。其三,與前面兩點相聯系,文藝美學本身的哲學性、綜合性,也要求著研究方法上的綜合性。通常的文藝理論研究往往偏重于社會學的、心理學的和其他一些比較具體的、實證的或是經驗感悟式的研究方法。而文藝美學作為一個哲學性學科,一方面傾向于采取具有普遍性的哲學方法,要求對人類的藝術審美現象和規律進行具有理性高度和學理深度的理論抽象與綜合,同時由于它在研究對象與內容上又與豐富多彩的各種藝術活動和理論研究密切相聯,在學科形態上是各種具體文藝理論研究的提升,這就使其又可充分吸取一般文學理論、藝術理論研究方法的特點和特長。這樣,文藝美學在研究方法的層次性、綜合性上便顯出通常的文藝理論研究所不具備的優勢,從而在研究方法上真正實現經驗與理念、歷史與邏輯的結合,達到歸納與演繹、分析與綜合的統一。
  收稿日期:2000-02-20
《文史哲》濟南40~45B7美學譚好哲20012001文藝美學的學科定位和性質問題,自該學科于20世紀七八十年代獲得命名以來一直存在歧見。把文藝美學作為美學或文藝學的下屬分支學科,從所謂“一般美學”和“一般文藝學”的邏輯預設出發對文藝美學的定位、性質及相關問題進行簡單邏輯推演和學術克隆的作法是不可取的。文藝美學是在美學與文藝學兩大學科長時期的相互滲透、融合基礎上產生的一個具有交叉性、綜合性的新興文藝研究學科。交叉性決定了文藝美學與某些傳統的美學理論和文藝理論在對象、內容甚至體系架構上的某些一致性或重復性,同時也決定了這一新興學科在學科生成和理論生長中的綜合性。以學科交叉為基礎,在研究對象、理論內容、研究方法等方面走綜合創新之路,將是文藝美學學科發展的契機和優勢所在。文藝美學/學科定位/交叉性/綜合性譚好哲(1955-)男,山東棲霞人,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文藝學研究。山東大學 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作者:《文史哲》濟南40~45B7美學譚好哲20012001文藝美學的學科定位和性質問題,自該學科于20世紀七八十年代獲得命名以來一直存在歧見。把文藝美學作為美學或文藝學的下屬分支學科,從所謂“一般美學”和“一般文藝學”的邏輯預設出發對文藝美學的定位、性質及相關問題進行簡單邏輯推演和學術克隆的作法是不可取的。文藝美學是在美學與文藝學兩大學科長時期的相互滲透、融合基礎上產生的一個具有交叉性、綜合性的新興文藝研究學科。交叉性決定了文藝美學與某些傳統的美學理論和文藝理論在對象、內容甚至體系架構上的某些一致性或重復性,同時也決定了這一新興學科在學科生成和理論生長中的綜合性。以學科交叉為基礎,在研究對象、理論內容、研究方法等方面走綜合創新之路,將是文藝美學學科發展的契機和優勢所在。文藝美學/學科定位/交叉性/綜合性

網載 2013-09-10 21: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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