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場前無古人的工人詩會只賣出去了十張票我 的 詩 篇在全民讀詩的日子里敢不敢來聽這樣一場詩會?詩歌×民謠×紀錄電影敢不敢聆聽來自中國深處的故事敢不敢面對直指人心的力量?▼如果說起當代詩人這個詞,你第一個想到的是誰?可能你腦中浮現最多的是在80年代引發新詩潮的那些人:顧城、北島、芒克……你可能沒有想到,那些流水線上永遠重復機械動作的背影,每當結束一天忙碌而麻木的工作,回到狹窄陰暗的宿舍,他們也在用自己破碎的身體和心靈寫詩,甚至他們可能是當下中國最大的寫詩群體。我們總是關注大時代,卻忽略了大時代里,每一個細小卻極不可缺的螺絲釘——| 鄔霞 |鄔霞曾是留守兒童,而現在她是留守兒童的媽媽。她14歲就借了表姐的身份證去深圳。從此她成了一家日資企業的假名童工,在年滿18歲前必須隱姓埋名地生活。當城市女孩還在媽媽懷里撒嬌,她卻開始自食其力。制衣廠的工作時間超長,要求穿著直筒式的、淺藍色的工裝,沒有大小之分,更遑論貼合女孩身體的曲線。和同齡女孩一樣愛美的她,只能趁半夜,穿著在夜市上用25元買來的吊帶裙,穿過長長的走廊去照一照鏡子。| 許立志 |許立志是一個90后詩人。在富士康打工的時候,他住在一個被單人床擠滿的單間,月租350元。當時他覺得試用期1700元的月薪已經是筆不錯的財富,但是長時間的夜班卻讓他患上了偏頭痛、腰弓、失眠,甚至厭食癥。他希望能到深圳的圖書館當一個管理員,并在自薦信里反復強調自己對書籍的熱愛,還附上了所有自己刊登的作品,但最后卻被回絕了。九月底的正午,他出現在友誼書城對面——他是一個愛書的人——從17樓只身跳下。第二天零點,他設置好的定時微博發出,內容只有四個字——“新的一天”。| 老井 |老井原本是一個建筑工人,每天都順著腳手架升去幾百米高的天空作業。在1989年他轉行為煤炭工人,降到了800米以下的地心深處。也許是因為近千米的落差,讓他的思想和行為都沒做好準備,也許是因為工作環境的惡劣和一些工人的不負責任,他經歷過好幾次生死攸關的狀況。還好只是“差點”,但不是所有的工人都能像老井一樣死里逃生。在一次爆炸后,因為救人難度太大,而附近的明火很可能引起更多的連環爆炸,導致更大的事故,他們不得不用封閉墻隔絕了現場,也隔絕了尚未獲救的老井的所有弟兄。而他們的骨骼與靈魂,被永久地棄在黑暗中。| 唐以洪 |唐以洪曾經在溫州的女鞋廠打工,你可能想到過煤炭工人的危險,卻沒想到制鞋工人的危險。固定楦頭的射釘槍容易射進手指。超時工作的疲憊使工人的手指經常受傷,但是工廠既不會提供防護,也不會報銷醫藥費,甚至不允許請假。工廠不給報銷醫藥費的原因通常是“上班打瞌睡,違規操作”。工人一般不會申述或通過法律仲裁,因為最后到手的補償可能還不及浪費了的工時錢,甚至可能丟了工作。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皮鞋工廠。那整個長三角、整個珠三角,整個中國,究竟有多少斷指,有多少截肢?| 余秀華 |余秀華,生于1976年4月,湖北鐘祥市石牌鎮橫店村人,出生時難產缺氧致先天性腦癱。初中起嘗試詩歌創作,1995年高二輟學后結婚生子,此后守著小賣部開始系統寫詩。2005年,她的詩歌開始見諸報刊。2015年初,她因一組刊發于《詩刊》的詩爆紅網絡,被譽為“中國的艾米麗。迪金森”。她說,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走動時,詩歌充當了一根拐杖。代表作《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作品被《詩刊》微信號發布后,余秀華的詩被熱烈轉發,人們驚艷于余秀華的天才和詩歌的質樸滾燙、直擊人心。2015年1月,余秀華的兩本書開售,分別是湖南文藝出版社的《搖搖晃晃的人間》,以及廣西師大出版社的《月光落在左手上》。| 吉克阿尤 |曾用筆名阿優,彝族。1985年出生于四川普格縣。曾就讀于重慶師范大學服裝學院,中途綴學,后赴廣東、浙江、北京等地打工,在服裝廠做充鴨絨工三年。2012年開始發表詩作,著有個人詩集《打工的彝人》,創辦了民刊《彝族打工文學》。| 田力 |遼寧鞍山人,生于1962年。做過有軌電車售票員,1982年進入鞍鋼第二煉鋼廠,成為一名操作工。1983年開始寫作。2001年以工人身份當選鞍山市政協委員。現為鞍鋼煉鋼廠主控室操作工人,工齡三十年。| 白慶國 |1964年生于河北新樂化皮鎮曹家莊,高中階段輟學。1983年參軍,兩年后退伍,回村搞過農副產品養殖,做過電焊工、管工、建筑工等。一直生活在農村,從事農業勞動,每年取暖季都會暫時離家,去當鍋爐工,至今近十年。| 繩子 |本名許正先,1968年生于蘇北的鄉村。18歲進入徐州一家縣級國營酒廠,一直做一線工人,從裝卸工做起,然后是制曲工、發酵工、蒸餾工,期間雖然短暫做過其他工作,但基本還會回到原來的工種。2005年與友人創辦“工人詩歌聯盟”論壇。| 魏國松 |遼寧省北票市人,生于1963年,從錦州鐵路司機學校畢業后,一直在沈陽鐵路局錦州機務段當工人,工齡31年,業余時間進行詩歌和小說創作。在“中國制造”這個盛大的奇跡背后,隱藏著一連串冷冰的數字:富士康13位工人連環跳樓;因斷指殘疾而產生的賠償各區域不等,最少的只有8000元;中國礦難死亡人數每年可達6000左右;不到一萬元的薪資卻需要工人跪著乞討,而他們為了討薪可能要花費年薪的3倍。只有這些工人詩人,用他們熾烈而鏗鏘的文字,講述這些數字背后的悲涼,成為了工人歷史上最重要的見證。這并不僅僅是工人的詩篇,這也是中國的詩篇。因為“中國制造”,這又是與全球大部分人都休戚相關的詩篇。它們理應被看到。我彌留之際我想再看一眼大海目睹我半生的淚水有多汪洋我想再爬一爬高高的山頭試著把丟失的靈魂喊回來我想在草原上躺著翻閱媽媽給我的《圣經》我還想摸一摸天空碰一碰那抹輕輕的藍可是這些我都辦不到了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所有聽說過我的人們啊不必為我的離開感到驚訝更不必嘆息,或者悲傷我來時很好,去時,也很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朗誦會,這是一個當代活的中國,真的中國,一個一個中國人體現在文字里的中國。——詩人 楊煉底層世界往往是陷入沉默的、被代言的,很少獨立發聲,即使發聲,也是很少被聆聽。——財經作家 吳曉波2015年5月23、24日晚19:30天津大劇院 小劇場彼處有忘卻 此處就有紀念聆聽震撼人心的聲音我的詩篇草 根 詩 會………………2015第二屆曹禺國際戲劇節·延展單元當代中國詩壇工人詩人首次集體登上國家級舞臺工人詩歌×工人民謠×微紀錄片,來自中國深處的呈現策劃/吳曉波導演/秦曉宇、吳飛躍、許多監制/白延東草根詩人/民謠歌手/老井、唐以洪、田力、余秀華白慶國、魏國松、鄔霞、陳年喜、吉克阿優、繩子、許多、蔣山、車攆坡、蒲公英組合等
聽說這場前無古人的工人詩會只賣出去了十張票
我 的 詩 篇
在全民讀詩的日子里
敢不敢來聽這樣一場詩會?
如果說起當代詩人這個詞,你第一個想到的是誰?可能你腦中浮現最多的是在80年代引發新詩潮的那些人:顧城、北島、芒克……
你可能沒有想到,那些流水線上永遠重復機械動作的背影,每當結束一天忙碌而麻木的工作,回到狹窄陰暗的宿舍,他們也在用自己破碎的身體和心靈寫詩,甚至他們可能是當下中國最大的寫詩群體。
我們總是關注大時代,卻忽略了大時代里,每一個細小卻極不可缺的螺絲釘——
| 鄔霞 |
鄔霞曾是留守兒童,而現在她是留守兒童的媽媽。她14歲就借了表姐的身份證去深圳。從此她成了一家日資企業的假名童工,在年滿18歲前必須隱姓埋名地生活。當城市女孩還在媽媽懷里撒嬌,她卻開始自食其力。
制衣廠的工作時間超長,要求穿著直筒式的、淺藍色的工裝,沒有大小之分,更遑論貼合女孩身體的曲線。和同齡女孩一樣愛美的她,只能趁半夜,穿著在夜市上用25元買來的吊帶裙,穿過長長的走廊去照一照鏡子。
| 許立志 |
許立志是一個90后詩人。在富士康打工的時候,他住在一個被單人床擠滿的單間,月租350元。當時他覺得試用期1700元的月薪已經是筆不錯的財富,但是長時間的夜班卻讓他患上了偏頭痛、腰弓、失眠,甚至厭食癥。
他希望能到深圳的圖書館當一個管理員,并在自薦信里反復強調自己對書籍的熱愛,還附上了所有自己刊登的作品,但最后卻被回絕了。
九月底的正午,他出現在友誼書城對面——他是一個愛書的人——從17樓只身跳下。第二天零點,他設置好的定時微博發出,內容只有四個字——“新的一天”。
| 老井 |
老井原本是一個建筑工人,每天都順著腳手架升去幾百米高的天空作業。在1989年他轉行為煤炭工人,降到了800米以下的地心深處。也許是因為近千米的落差,讓他的思想和行為都沒做好準備,也許是因為工作環境的惡劣和一些工人的不負責任,他經歷過好幾次生死攸關的狀況。還好只是“差點”,但不是所有的工人都能像老井一樣死里逃生。
在一次爆炸后,因為救人難度太大,而附近的明火很可能引起更多的連環爆炸,導致更大的事故,他們不得不用封閉墻隔絕了現場,也隔絕了尚未獲救的老井的所有弟兄。而他們的骨骼與靈魂,被永久地棄在黑暗中。
| 唐以洪 |
唐以洪曾經在溫州的女鞋廠打工,你可能想到過煤炭工人的危險,卻沒想到制鞋工人的危險。固定楦頭的射釘槍容易射進手指。超時工作的疲憊使工人的手指經常受傷,但是工廠既不會提供防護,也不會報銷醫藥費,甚至不允許請假。
工廠不給報銷醫藥費的原因通常是“上班打瞌睡,違規操作”。工人一般不會申述或通過法律仲裁,因為最后到手的補償可能還不及浪費了的工時錢,甚至可能丟了工作。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皮鞋工廠。那整個長三角、整個珠三角,整個中國,究竟有多少斷指,有多少截肢?
| 余秀華 |
余秀華,生于1976年4月,湖北鐘祥市石牌鎮橫店村人,出生時難產缺氧致先天性腦癱。初中起嘗試詩歌創作,1995年高二輟學后結婚生子,此后守著小賣部開始系統寫詩。2005年,她的詩歌開始見諸報刊。2015年初,她因一組刊發于《詩刊》的詩爆紅網絡,被譽為“中國的艾米麗。迪金森”。她說,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走動時,詩歌充當了一根拐杖。
代表作《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作品被《詩刊》微信號發布后,余秀華的詩被熱烈轉發,人們驚艷于余秀華的天才和詩歌的質樸滾燙、直擊人心。
2015年1月,余秀華的兩本書開售,分別是湖南文藝出版社的《搖搖晃晃的人間》,以及廣西師大出版社的《月光落在左手上》。
| 吉克阿尤 |
曾用筆名阿優,彝族。1985年出生于四川普格縣。曾就讀于重慶師范大學服裝學院,中途綴學,后赴廣東、浙江、北京等地打工,在服裝廠做充鴨絨工三年。2012年開始發表詩作,著有個人詩集《打工的彝人》,創辦了民刊《彝族打工文學》。
| 田力 |
遼寧鞍山人,生于1962年。做過有軌電車售票員,1982年進入鞍鋼第二煉鋼廠,成為一名操作工。1983年開始寫作。2001年以工人身份當選鞍山市政協委員。現為鞍鋼煉鋼廠主控室操作工人,工齡三十年。
| 白慶國 |
1964年生于河北新樂化皮鎮曹家莊,高中階段輟學。1983年參軍,兩年后退伍,回村搞過農副產品養殖,做過電焊工、管工、建筑工等。一直生活在農村,從事農業勞動,每年取暖季都會暫時離家,去當鍋爐工,至今近十年。
| 繩子 |
本名許正先,1968年生于蘇北的鄉村。18歲進入徐州一家縣級國營酒廠,一直做一線工人,從裝卸工做起,然后是制曲工、發酵工、蒸餾工,期間雖然短暫做過其他工作,但基本還會回到原來的工種。2005年與友人創辦“工人詩歌聯盟”論壇。
| 魏國松 |
遼寧省北票市人,生于1963年,從錦州鐵路司機學校畢業后,一直在沈陽鐵路局錦州機務段當工人,工齡31年,業余時間進行詩歌和小說創作。
在“中國制造”這個盛大的奇跡背后,隱藏著一連串冷冰的數字:富士康13位工人連環跳樓;因斷指殘疾而產生的賠償各區域不等,最少的只有8000元;中國礦難死亡人數每年可達6000左右;不到一萬元的薪資卻需要工人跪著乞討,而他們為了討薪可能要花費年薪的3倍。
只有這些工人詩人,用他們熾烈而鏗鏘的文字,講述這些數字背后的悲涼,成為了工人歷史上最重要的見證。這并不僅僅是工人的詩篇,這也是中國的詩篇。因為“中國制造”,這又是與全球大部分人都休戚相關的詩篇。它們理應被看到。
我彌留之際
我想再看一眼大海
目睹我半生的淚水有多汪洋
我想再爬一爬高高的山頭
試著把丟失的靈魂喊回來
我想在草原上躺著
翻閱媽媽給我的《圣經》
我還想摸一摸天空
碰一碰那抹輕輕的藍
可是這些我都辦不到了
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所有聽說過我的人們啊
不必為我的離開感到驚訝
更不必嘆息,或者悲傷
我來時很好,去時,也很好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朗誦會,
這是一個當代活的中國,真的中國,
一個一個中國人體現在文字里的中國。
——詩人 楊煉
底層世界往往是陷入沉默的、
被代言的,很少獨立發聲,
即使發聲,也是很少被聆聽。
——財經作家 吳曉波
2015年5月23、24日
晚19:30
天津大劇院 小劇場
聆聽震撼人心的聲音
我的詩篇
草 根 詩 會
………………
2015第二屆曹禺國際戲劇節·延展單元
當代中國詩壇工人詩人首次集體登上國家級舞臺
工人詩歌×工人民謠×微紀錄片,來自中國深處的呈現
策劃
/
吳曉波
導演
秦曉宇、吳飛躍、許多
監制
白延東
草根詩人/民謠歌手
老井、唐以洪、田力、余秀華
白慶國、魏國松、鄔霞、陳年喜、
吉克阿優、繩子、許多、蔣山、
車攆坡、蒲公英組合等
鳳凰讀書 2015-08-23 08:51:59
稱謂:
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