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黑洞:舜逼堯,禹逼舜,周公篡位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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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一個黑洞,里面充滿了被吸納的各種混亂的物象和無聲的訴說。然而,歷史的真實究竟是怎樣的?歷朝歷代,被官方凈化后的“刀筆吏”所“篡”之“史”是否完全失實?或者野鶴閑云般的稗官野史是否真的沒有任何可資考證的依據?《歷史的黑洞》帶你探尋真相。 

 堯舜禪讓“四說” 

“堯舜禪讓”,是一段婦孺皆知的遠古時代的政治傳說。但史書中開始有明確記載這件事的時候已是春秋戰國時期。由于已經時隔幾千年,對于它的真實性當時就有人懷疑,而且歷來說法不一,一般有以下四種說法。 

 第一,舉賢說。據說,堯十六歲就顯示出了治理天下的努力,到八十六歲那年,已經年邁體衰,就叫大家推薦和選舉賢能的“接班人”,大家就推舉了舜。 

 堯為了對舜加以考察,就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娥皇、女英嫁給了他。 

 在大家的眼里,一個眼珠里有兩個瞳仁的舜是個奇人。他母親很早死去,父親是個瞎子,后母愚悍,后母所生的弟弟叫象,兇橫頑劣,三人合謀,總想害死舜,分掉他的財產。象幾次暗算舜,但都被舜識破,舜不但沒有怪罪他們,反而對父母更加恭敬,對弟弟更加關心。舜用高尚的品格贏得了堯的信任,堯就把治理天下的權力交給了他,自己退居一旁養老。時光飛逝,八年后,堯去世了,舜正式做了帝王。這就是一般歷史書上所說的“堯舜禪讓”的故事。人們稱這種說法為“舉賢說”。 

第二,畏勞說。有一些學者則不同意以上說法,他們認為堯舜禪讓沒有那么嚴肅和神圣,只不過人們不想承担這份辛苦的職務罷了。 

《莊子》一書里也記述了禪讓的故事:堯讓天下于許由,許由不受。又讓天下于州支父子,州支的父親推辭道:“我剛好得了憂郁癥,準備治病,哪有心情治理天下?”后來,舜又讓天下于善卷,善卷也拒絕了,而且還躲進深山老林里,后來竟不見蹤影了。 

關于許由這個人,在《高士傳》中敘述得比較詳細。他說:堯認為許由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和德行,就想把天下讓給許由,許由不接受,逃避到箕山之下隱居起來。后來,他的行蹤還是被堯知道了,就派人召許由為“九州長”,許由竟然覺得這句話很臟,他跑到潁水之濱洗起耳朵來,正洗著,碰到了另一個高士巢父,他正在牽牛喝水。巢父問:“老兄,你在這里洗什么呀?” 

“喔,我洗耳朵。” 

“洗耳朵!為什么?” 

“剛才堯派人來請我去做九州長,這么臟的話,污染了我的耳朵,因而來洗一洗。”許由解釋道。 

“哎呀,老兄,你只顧洗干凈耳朵,卻沒有想到這么臟的話洗到水里,把水污染了,牛怎么能喝呢?”巢父聽了,埋怨道。說完,巢父氣惱地把牛牽到遠遠的上游去喝水。 

在安徽省巢湖市,現在還有叫“洗耳池”和“牽牛巷”的兩個地名,就是這段傳說的印證。 

讓人不解的是,為什么這么多人都不愿意接受這慷慨的帝位賜予呢?看來這“禪讓”似乎并不如儒家渲染的那么神圣莊嚴。 

對于這件事,韓非有更精辟的見解,他認為:堯在位之時,吃、住都很簡陋,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帝王而過著奢侈的生活,他住的屋頂的茅草不整齊,房子的椽梁不雕飾,吃的是粗糧,咽的是野菜,冬天裹著獸皮,夏天披著葛布。現在,哪怕是一個守城門的士兵,收入也不會這樣微薄。禹在位之時,也沒有因為自己是帝王之尊而高高在上,相反,他經常親自背著犁耙版筑參加勞動,由于辛勞,大腿上沒有成塊的肌肉,小腿上沒有汗毛。所以,古時的讓天下,只不過是少了一份微薄的俸養,卻能遠離奴隸般的辛苦,所以沒有人愿意自己辛苦一生,到最后還把這份辛苦留給自己的子孫后代。 

第三,擁戴說。荀子、孟子等人,持否認禪讓之說的觀點。 

有人問荀子:“堯舜禪讓的事,是真的嗎?” 

荀子回答道:“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所謂的禪讓是膚淺的人們的傳聞,粗俗的人們的解說,天子職位最高,權勢最大,有誰肯讓位呢?” 

有人問孟子:“堯把帝位給了舜,這件事是真的嗎?” 

孟子說:“根本沒有這回事,天子不可能把帝位讓給他人。” 

那么舜是怎樣獲得天下的呢?荀子說,他們是靠本身的道德來贏得人心的;孟子認為,那是靠上天的賜予,和民眾的擁護。在《孟子·萬章篇》中有這樣的記述:堯死之后,舜為了避開堯的兒子丹朱,便遷徙于南河之南,但是,天下的諸侯,都不去朝見丹朱,卻去朝見舜;打官司鬧糾紛的,不到丹朱那里打官司或是尋找調解,卻去找舜,人們編出歌謠來,不歌頌丹朱,卻歌頌舜。由于人心所向,舜就接受了大家的好意,登了帝位。 

事實上,不管堯禪讓與否,民眾和諸侯一起擁戴,天下就是舜的了。到了禹的時候,舜的故事又在禹身上重演,禹也順利地登上了帝位。 

這種沒有阻擾的“擁戴”,與幾千年后的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第四,篡奪說。《史記》里有這樣的記載:舜登上帝位后,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一系列的人事改革:那些堯在位時長期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的“八愷”、“八元”,舜都給了他們相應的職位,歷史上叫做“舉十六相”,這顯然是扶植親信;堯重用的、信任的渾沌、窮奇、杌、饕餮,舜同時除掉了,歷史上叫做“去四兇”,這無疑是排除異己,經人事重新安排之后,已被架空了的堯,其結局就可想而知了。 

《括地書》引用《竹書紀年》說:“昔堯德衰,為舜所囚也。”又說:“舜囚堯,……使(其子)不與父相見。”據說,堯被囚禁的地點是平陽,舜先把堯軟禁起來,不準他同兒子、親友見面,然后逼他讓位。最后,舜還把堯的兒子流放到了丹水。因此《韓非子·說疑》篇里有這樣的感嘆:“古之所謂圣君明王,都不過是構黨羽,聚巷族,逼上弒君,以求其利也。”有人問他原因,他清楚地說:“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這些都是人臣弒君的典型例子。在此,一個“逼”字,就道出了堯舜禪讓的真相。 

堯讓位以后,大概是可以安享天年的。因為他畢竟是舜的岳父,但當舜交出權力之后,他就沒有享受到優待政策了。 

根據史料記載,舜南巡途中,死于蒼梧之野,葬于九嶷山。他的妻子娥皇、女英得知這個消息后,來到湖南一帶,過于傷心,悲痛之余抱著竹子,放聲痛哭,眼淚滴到竹子上,留下了點點滴滴的斑痕,后代人叫做“斑竹”,或者“湘妃竹”。后來,她們兩姊妹不愿茍活于人世,便相繼投湘水自殺了。 

不過,這種說法卻經不起推敲: 

第一,幾千年前的蒼梧之地,是人煙稀少的蠻荒之地,既沒有知名的經濟、文化中心需要視察,也沒有強鄰勁敵需要防衛,早已交出了權力的舜,南巡就沒有任何意義。 

第二,舜建都蒲坂,就是現在的山西永濟縣,與蒼梧相距數千里,根據當時的交通條件,即使是每天以七十里的速度徑直行走,也需幾年時間才有一個來回。然而,舜當時已經將近百歲的高齡,即使他有心視察,但身體條件不一定允許。 

第三,假設舜還是以高齡遠行,為什么不帶妻室兒女?既然決定不帶家眷,娥皇、女英又為什么哭哭啼啼,趕到湘江,最后投水自盡? 

據此,臺灣的柏楊先生得出的結論是:舜之所以高齡遠行,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么是武裝押送,不得不往;要么是追兵在后,盲目逃生。兩者必居其一。 

周公有沒有踐位稱王 

周武王去世后,他的兒子成王還未成年,周公是成王的叔父,他在當時是如何處置政局的,歷來有不同的記載。在《左傳·僖公二十六年》中是這樣記載的,周公曾“股肱周室,夾輔成王”;《左傳·定公四年》中記載,在成王繼武王之位以后,“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史記·周本紀》里也記載,當時由于成王年少,加之天下初定,“周公……乃攝行政,當國”。根據這些記載,可以確定周公只是“夾輔”或“相”成王,“攝(行為)行政”,并無篡權的意思。《孟子·萬章》中說得更清楚:“周公不有天下。”意思是他完全不想把天下占為已有,心跡是何等明朗! 

但是,另一些歷史資料表明,周公在當時的作為與上述文獻資料記載的剛好相反。在《荀子·儒效》和《淮南子·汜論訓》中都說,周公“履天子之籍”。清代王念孫《讀書雜志》中也記載:“謂履天子之位也。”《禮記·明堂位》和《韓詩外傳》卷三又稱:“周公踐天子之位”;《尚書·大傳》更明確指出:“周公身居位,聽天下為政。”據近代人多方考證,《尚書·大誥》中的“王”稱文王為“寧王”,又稱為“寧考”。這里的“考”,是對已故父親的稱呼。周公是文王的兒子,而成王是文王的孫子,所以稱文王為“考”的“王”只能是周公。《尚書·康誥》又記載:“王若日:孟侯,朕其弟,小子封。”這里的“封”是指康叔,他是周公的同母弟。《康誥》中的王稱康叔為“弟”,那么這個“王”顯然又是周公。由此可知,周公確實是身居王位,行王實權的。 

那么,周公為什么要踐位稱王呢?根據《尚書·金》中的記載,周公曾對召公和太公說:“我之弗辟,我無以告我先王。”這里的“辟”,指王位,“弗辟”就是不掌握政權。當時的局勢很微妙:武王死后,東方還沒有平定,有待于嗣君繼續完成大業,但當時成王幼弱,不足以担此重任。周公是一個善于深謀遠慮之人,他想:我如果不即王位,則諸侯將叛,而先王沒有完成的事業將要落空,我死后見了先王該怎樣向他解釋呢?事實上,武王在彌留之際,因為担心年幼的兒子無力治國,也曾有過傳位周公的想法。《逸周書·度邑解》記載,武王曾稱贊周公為“大有知”,認為只有周公“可瘳于茲”,能夠穩定周初的政局,因而主張“乃今我兄弟相為后”,即自己死后由周公來繼承王位。當武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周公后,周公立即誠惶誠恐,“泣涕共手”,表示不能接受。可見周公本沒有篡位的想法。 

但是,事情還有另一方面。《茍子·儒效》中記載:“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以屬天下。”有的學者認為:屏者,除也,或蔽也;及,繼也。其大意是:周公廢除成王以繼接武王的天下,“偃然如固有之”,難道不是專橫篡位嗎?《史記·燕召公世家》中又記載,當時“召公疑之”,《魯周公世家》中也記載周公曾向太公、召公進行解釋。假如周公沒有野心,召公、太公又是賢人,為什么都會懷疑他有篡位之嫌呢?尤其是“管叔、蔡叔疑周公之為不利于成王”(《史記·管蔡世家》),因而發生動亂。事實上,管、蔡是忠于周的。《逸周書》中的《大匡》、《文政》等篇,有不少關于管叔、蔡叔“受賜于王”、“開宗循王”的記載。因此顧頡剛曾經說:“他們二人確實是武王的好助手。” 

周公已經篡位稱王,后來為什么又要還政成王呢?有的學者認為,由于召公、太公懷疑,管、蔡聯合武庚起兵反周,關中地區也隨即亂起來,《尚書·大誥》說“西土人亦不靜”,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周公的意料之外,于是他立即改變自己的立場:一方面在平定管、蔡后還政成王;一方面又拉拢召公,與召公平分大權。

那么,周公到底是為了國家、民族的利益,光明正大地代理王政,還是有篡位野心,耍盡陰謀詭計而不能得逞?到現在還是一個難題。 

孔子是私生子嗎 

在一般的通史書上,對孔子的出生皆語焉不詳。如范文瀾《中國通史》第一冊只是記載:“孔子名丘,字仲尼,魯國曲阜人。先世是宋國貴族,曾祖父逃難到魯國。父叔梁紇,曾做魯陬邑宰……孔子生于前552年,卒于前479年,年七十三歲。”其他通史著作對孔子的出生記載與《中國通史》大致相同,如翦伯贊的《中國史綱要》。有的甚至更為簡略。關于孔子的出生詳情,從各種史料記載來看,有以下幾種說法: 

第一種,“野合”說。司馬遷《史記·孔子世家》中記載:“孔子生魯昌平鄉陬邑,……伯夏生叔梁紇。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孔子。”對于“野合”,唐朝人是這樣認為的:叔梁紇年老而孔子母親顏征在年少,兩人的結合是不符合禮儀的。司馬貞在《史記索隱》中也說:“今此云野合者,蓋謂梁紇老而征在少,非當壯室初笄之禮,故云野合,謂不合禮儀。” 

第二種,祈禱而生說。這是一種極富神話色彩的說法。傳說孔子的父親和母親祈禱于尼丘山,由于虔誠所致,感受黑龍的精靈而生孔子。這種說法見于東漢鄭玄《禮記·檀弓正義》所引《論語撰考讖》:“叔梁紇與征在禱尼丘山,感黑龍之精以生仲尼。”在今天看來這種說法顯然是荒謬的。 

第三種,夢生說。這種說法和第二種大同小異,也是一種帶有迷信色彩的荒誕之說,并且同樣見于讖緯書中。這從另一個方面反映出兩漢的經文經學家的政治觀點。為了將孔子尊奉為神,只有在他的出生問題上加進許多神秘的東西,才能顯得與凡人不同,好像惟有如此,孔子才能成為他們心目中的“圣人”。《春秋演孔圖》記載:“孔子母征在夢感黑帝而生,故日玄圣。” 

這種說法玄虛至極。在封建社會,統治者把孔子神化,在他的出生問題上也加進了許多神秘的東西,以區別于凡人, 似乎只有這樣,孔子才能神而又神,才能成為“圣人”。 

第四種,私生子說。這種說法經過詳細考證指出,顏氏向孔子隱瞞其父的情況達很長一段時間,說明她生孔子之前一定遠離孔家獨居。孔子也自稱“吾少也賤”。這些都證明顏氏是一位貧家少女,可能是奴隸或平民的女兒,與做過魯陬邑宰的叔梁紇顯然屬于兩個不同的階層, 因此,對“野合”的解釋只有一個:顏氏女在野外被迫與老奴隸主叔梁紇野合,使她懷孕并生下了孔子。 

現代一些學者認為,在遠古時代,原始人存在著生殖崇拜現象。到了周朝,男女關系雖然進入文明時代,但仍不十分嚴謹,生殖崇拜的影響依然存在。每年春季,人們都要到“社”中進行祭祀,以求多子,終日狂歡。夜晚,在“社”附近的桑林中,男女可以自由性交。這就是所謂的“中春之會”。孔子平生從未因“野合”這種“非禮”的家世,受到當時社會的任何非難和歧視。這只能有一種解釋,叔梁紇與顏氏女的“野合”發生在社會允許的時間和場合——中春之會的桑林中。傳說中孔子生于“空桑”,正暗示了這一點。

皋陶后人

帝堯年老的時候,天下先是連年發生大旱災,莊稼不能正常生長,更不要說有什么收獲了,以至于民不聊生,人們于是有了天上有十個太陽的傳說,其實那是極度干旱時在天空造成的幻象,因此后羿可以箭射九日,因為射掉的正是幻象,第十個太陽那是真的,當然射不下來;接著又連年發生大洪水,經歷二三十年才治理下,鯀治水時正處于洪水上升期,于是九年功不成,被舜殛死,真有些冤枉,禹治水時大多數時間正處于洪水下降回落期,采用疏導的辦法,堅持不懈,經十三年才得以成功,可見洪水之難治,自那以后至今還未見有那樣大規模的洪水。(當然之前伏羲時代有更大規模的洪水,地球上人所剩無幾。)


網載 2011-05-17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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