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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生與死 [日]板倉雄一郎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2015-5 成功范本太多,失敗范本少見。而《創業,生與死》則是一本真正意義上“失敗經驗談”,也是日本最暢銷的創業參考案例。 板倉雄一郎,1997年之前是當時日本的“天才創業家”;1997年之后是涅槃重生的勵志偶像。他為何能在短時間內獲得巨大成功,又如何在短短兩年內使公司從輝煌走向了破產?他雖沒造就一個成功的公司,卻留下了最有價值的參考。 序章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1997年12月24日,我站在東京地方法院前。 一提到“法院”,總會讓人聯想到陰森而莊嚴的建筑物,它仿佛象征著古老的“傳統”和“禮法”。這一印象也許來自于外國的法庭電影吧。然而,眼前的東京地方法院卻與這種氛圍截然不同。它位于霞關中心稍靠近皇宮方向,坐落在紅色磚墻的法務省大樓旁邊。那灰色的長方體建筑物看上去毫不起眼,跟每個城市里都能見到的政府辦公樓沒什么兩樣。只有法官的古樸服裝、法庭里一排排長椅和高高的天花板,還稍微流露出幾分影視劇里獨特的法院氛圍。 我上次來的時候,剛好碰上地鐵沙林毒氣案的被告——奧姆真理教的松本智津夫的庭審。今天似乎沒什么大案需要審理。門衛站在法院入口處,檢查進場者攜帶的物品。如果進場者攜帶金屬物品經過,報警器就會“嘟嘟嘟”地響起來——類似于機場里的檢查設備吧。雖然我很討厭乘坐飛機,但還是坐過好幾次,所以很熟練地把手機和硬幣放在托盤上,走了進去。 雖然我沒攜帶什么**、手槍、毒品,但還是感到些許緊張。經過門口和門衛對望時,我立刻作出一副“我可沒干啥壞事喲”的無辜表情。 報警器并沒有響。我往里面走去。覺得走起路來有些別扭,這恐怕得歸罪于這身久違的西裝革履吧。當然也可能不止于此。 我來早了,還沒到跟律師約好的時間,于是就在一樓翻看《今日法庭》的小冊子。小冊子有兩種,各復印了幾份,擺放在保安面前的柜臺上。 我瀏覽了一下關于刑事案件的小冊子,上面寫著幾項“今日法庭”的預定。刑事案件里頭最常見的是涉及違禁藥物的案件,偶爾也有搶劫殺人之類的重案審理。而民事案件的小冊子上,則記載了好幾頁大銀行狀告個人的案子。 這未免太無情了吧,竟然把欠交信用卡費用的人與涉毒案犯、搶劫殺人犯一視同仁地收進小冊子,擺放在一起。 忽然,我想起了從前在書里讀過的一句話:“法官在法庭上對雙方的陳述和證詞作出判決之前,其實早就有了某種程度上的決斷,他們要做的只是從理論上證明這種決斷——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也許確實如此。我翻看著把各種紛繁復雜的案件和庭審歸納得井井有條的小冊子,若有所悟。雖然我不是被告,但從接受法律裁決這點來說,我也成了這些小冊子當中的一員。 我申請了自愿破產,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聽候法庭宣判。 律師到了,我們互相打了一下招呼。我的情緒自然十分低落,而他則顯得若無其事,雖然還不至于像機器人一樣面無表情,但也沒有因為同情我而故意擺出一副哭喪臉。想來也正常吧。對他們來說,自愿破產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算不上什么案件。 來法院之前,我曾和這位律師談過幾次。有一次我問:“公司破產給客戶帶來的業務損失該怎么辦?” 他說:“板倉先生,因公司破產而造成客戶損失,也是在所難免的啦。比如,房地產公司一倒閉,在建的工程就成了爛尾樓,長年沒人管。這種情況您也見得多了吧?” 這時我心想:似乎有必要從根本上改變思路——以前自己作為風險企業經營者,一直著眼于如何發展公司業務,而眼下要考慮的則是如何善后了。 負責“專利糾紛”和“自愿破產”的部門設在東京地方法院大樓的十三層,兩個部門隔著走廊相望,仿佛象征著我的公司——以“專利”戰略起家,把創意轉化成商品,業績突飛猛進,但最終迎來的結果卻是——“破產”。 我走進那個掛著“自愿破產”門牌的房間里。 環顧四周,有很多人正在排隊等候,都是清一色的西裝革履,毫無個性。還有幾位拿著大公文包的律師混雜其中。雖說這里是“破產科”,但也不見得個個都是疲憊潦倒的中小企業老板或是沉迷賭博的人格分裂者。假如我不是當事人,一定想不到他們是來接受破產宣判的吧。 房間一角站著一位女士,在灰暗的人群當中格外顯眼。雖然并沒濃妝艷抹,但我一下就能猜到她從事的職業。我曾經經常出入六本木和銀座的俱樂部,在那里常常見到這種人。 她大概是考慮到法院的場合,所以穿得比較莊重。不過,一看她的化妝、發型、著裝、名牌手提包,便能大致猜出其身份。 她來這里,是因為自己開店經營失敗?又或許是因為老主顧欠賬潛逃而導致資金短缺?我就認識好幾個在銀座附近開店的女老板,賒賬數額甚至會達到每月1000萬日元,風險非常大。要是客人欠賬潛逃,這店立馬就得破產。眼前這位女士說不定就有類似的遭遇。 這時,她聽見廣播里念到自己名字,就和律師一同走進別的房間了。我閑著沒事,便仔細觀察周圍那些西裝革履的人,想從中辨別出既非律師、也不是為專利糾紛而來的“自愿破產人”。每找到一個,我就會進行比較,在頭腦里列數自己區別于其他自愿破產人的理由。 我跟他們不一樣。我預見到時代發展潮流,推出新創意,籌集資金,創辦公司,而且在美國和韓國成立了子公司,成功地舉辦多場演講,報紙、雜志爭相報道,甚至還榮獲“新商務大獎”,連比爾蓋茨也專程來見過我…… 唉,算了吧,其實我和他們沒什么不同。那種種榮譽,都悉數變成了“罪惡”。我被打上了時代“落伍者”的烙印。 我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自信和熱情的源泉。 小學五年級時,我生來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成績一向很差的我開始拼命學習——說“拼命”可能有點夸張,反正是開始努力了,成績一下躍居前列。從初中到高中,我不再滿足于學習成績的優秀,還開始組樂隊,以此表現自己。學習好,又會玩音樂——在追女孩、和朋友聊天和堅持自己意見時,都是我自信的源泉。 二十歲時,我創辦了公司。從此以后,發展事業就成為我表現自己的手段,也成為我自信心的源泉。現在,這源泉已化為烏有。 我回想起以前也來過這里——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創辦的軟件公司因為開發工作延誤,被客戶要求賠償損失。總之,我成了被告。但我知道,開發延誤的原因顯然在于對方提供的資料不足。所以,雖然是第一次站上法庭,我也毫不氣餒,反而積極主動地面對。結果,一審判決我方完勝。 那時真好,因為能爭勝負,至少存在獲勝的可能性。事實上,最終也勝訴了。 這次卻不一樣,從一開始就敗局已定。可是,我還得專程跑來接受法院的宣判:“你輸了。”沒錯,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被法院宣判:我那負債37億日元的HyperNet公司破產了!到底為什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我不由回顧起自己的創業歷程。
鳳凰讀書 板倉雄一郎 2015-08-23 08:5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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