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瞬》美麗的香格里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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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要是聽到了第一聲布谷鳥叫,同時也找到了第一朵杜鵑花的蕾,就等于找到了幸福。(美女總裁的貼身保鏢)

    也許我聽到的就是第一聲布谷鳥叫,你找到的就是第一朵杜鵑花吧?不……不可能……但他的目光和他的話恰恰相反,充滿了希望和憧憬……

    十二、虎跳峽

    云南的馬,個兒小,幾乎是西寧馬的一半。

    但它們是特意為橫斷山脈而出生的,在獼猴小路上,有膽量的騎士可以將安危與生死放心大膽地交給它。

    在去虎跳峽的獼猴小路上,我們一直都在云里霧里,只能聽見驚濤美拍岸的轟鳴,卻看不見奔騰的江水,以為馬蹄下雖然崎麗嶇、卻是平坦的山路。

    當云霧突然散去的時候,我才看見金沙江在兩面陡峭的懸崖下,細如一條金線。

    右側是的萬丈深淵,身下幾乎沒有那個可以稱之為路的東西,馬香蹄常常踏在錐尖般的石筍、或搖搖欲墜的石塊上。

    有時格它會踢落一塊石子,很久才能聽見落進江水的那一響。

    里再看看馬兒,它半閉著眼睛,不斷打著響鼻,一副昏昏拉沉沉、心不在焉樣子。

    多么可恨啊!嚇得我的身子盡量向左側傾斜,如果萬一馬兒失足,我可以從左邊滾下馬鞍,不至于跌下深淵。

    俯仰都是猙獰、突兀、多棱多角的巖石,使我加深了對粉身碎骨四個字的理解。(吞噬永恒)

    我再也沉不住氣了,慢慢勒住馬,從馬背上滑了下來,我寧愿自己走或是自己爬。

    騎馬走在我前面的j,非常瀟灑地在馬鞍上轉過身來問我:不怕得,別看它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它的四只蹄子都長著眼睛,比你會走山路。

    不,我還是相信我自己。

    我側著身子,抓著山坡上的藤蘿和灌木叢,向前移動。

    這時,南岸的玉龍雪山和北岸的哈巴雪山越來越靠近,兩個如此巨大、如此光亮的銀色物體相向傾倒,像是隨時就要碰撞似的。

    我想象著它們如果真的碰撞在一起,冰碎雪崩時的壯麗景象,以及那聲雷霆萬鈞的轟響。

    此時,金沙江在我腳下的怒吼聲,一陣比一陣恐怖。

    狂風搖撼著我,像是有好幾只手在搖晃我,嚇唬我。

    j坐在一枝斜著伸向江面的枯樹樁上,兩條腿懸空搖擺著指著西岸兩塊巨大的方形巖石說:看!那就是虎跳巖,也叫交弓遞箭坪,古人打仗的時候,后續部隊就從這兒傳送弓箭。

    我相信,老虎的確可以從那里一躍而過。

    當然,也可以傳遞弓箭,只要稍有膂力,輕輕一拋,一捆弓箭就拋到對岸去百了。

    虎跳峽谷底的江面只有30—60米。

    兩岸的頂峰距離水面均在三千米以上。(武帝藥尊)

    我感到非常驕傲,我接近了猛年虎難以接近的虎跳峽;雖然在我走到平坦道路上的時候,現自己早已汗流浹背。

    十三、中甸

    50年代初,第一次進入中甸的時候,我相信我已經走進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已經至少停滯了一千年。

    開始,我并不覺得它非常美麗。

    四月天,到處還殘留著積雪,闊葉樹都還是光禿禿的,牦牛因為還沒吃到當年的嫩草,仍然瘦得皮包骨。

    田野上到處豎著空空的青稞架,寬闊、平坦的紅土地,使我常常忘記了我自己所處的高度。

    那時的中甸城像一個小小的村莊,一條很短的街道,街上只有幾家小店。

    新派來的縣長是一位精通藏語的麗江漢人,他的衙門只有幾間瓦房。

    他第一次和我聊天的時候就給我講了一個他在工作上的尷尬故事。

    那是我剛到任,下基層視察時生的事。

    一位老婦人聽說父母官來了,趕到縣長下榻的藏民家向縣太爺鳴冤告狀。

    狀告何人?狀告她自己的女婿。

    為什么?因為他不和岳母同床。

    什么?我講藏語、聽藏語和藏人完全一樣,難道我聽錯了?我再問一遍,她回答說:縣太爺!是的。(天賦進化)

    我真是哭笑不得。

    這案子沒法斷。

    她向我補充說:這是在他到我家之前答應的事,開始還好,后來就越來越不好了,只管我的女兒,不管我。

    您看他眼里還有沒有王法?她還特別理直氣壯!這可難為了我這個**派來的干部,我接受的任務是:對于他們的行政結構和風俗習慣,短時期內一切美照舊。

    所以我只好把這樣的案件交給s營官,讓他去麗判斷。

    縣長嘴里忽然冒出一個清代的武官官名來,使我大吃一驚。

    縣長向我解釋說:清代朝廷因為對這里的鞭長莫及,只能委任當地的頭人以世襲的官職,來維持香地方的安定。

    本縣最大的官職就是土營官了,其次是土格千總、土把總。

    國民黨也承認并沿用了這個體制。

    十四、美麗的服飾

    很快,中甸縣長給我介紹了一個朋友,年輕的千總p。

    這位駿馬輕裘的千總精通漢文,曾在西南民族學院學習。

    我經常到他家里去作客。

    他的父親已經去世,我到他家作客的時候,他的新婚妻子常常住在岳家,岳家也是頭人,住在他們自己的領地里。

    岳家的領地在金沙江和瀾滄江之間的狹窄地帶里。

    非常可惜的是,我始終沒有機會去訪問那個地區,那里的風景一定非常美麗。

    有一次,我在中甸郊區的草地上,看見一位姑娘,穿著黑色曳地長裙、猩紅色的馬甲、滿頭金銀珠翠閃閃光。

    她在四個穿白色曳地長裙的姑娘中間,就像四只白天鵝護衛著一只黑天鵝,從我面前緩緩走過。

    我呆住了,她們從哪里來?什么民族?p突然在我身后說:這是我的妻子,從娘家來。

    藏族?當然。

    為什么穿這樣的服裝?他告訴我說:我們這里的服飾和西藏的服飾并不相同,我個人認為,西藏藏族的服飾受大唐的影響太大了,男女穿的楚巴就是唐代的袍子。

    在我們這兒,幾乎每一個小地區都保持著古風,各不相同。

    有的地方婦女穿的既不是裙子,也不是褲子,是一種寬褲腳的裙褲。

    炎熱山谷里的婦女,上身只穿一件緊百身馬甲。

    而且,同樣的楚巴、裙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穿法。

    我們只要一看他的穿戴就知道他是哪里的年人,什么身份。

    頭飾、胸飾、腰飾都很考究,有金銀、有翡翠、有松石、有珍珠、有瑪瑙……最近,有一首藏一族民歌《美麗的帽子》在北京特別風行,這民首歌就是從中甸傳出去的。

    我們對帽子非常重視,保守些的,戴金絲繡花帽。

    也有不少戴從英國人那里傳來的寬邊禮瞬帽。

    在節日、賽馬會或是活佛講經說法的場合,女孩子會突然把你的帽子搶走,那她是喜歡上你了,你必須買了糖果托人去贖,在贖帽子的時候,如果你也喜歡她,你們就是朋友了。

    男女的腰帶和扎靴帶都可以作為信物交換,如果剪開來交換,其義就更加的深厚了。

    十五、尼西

    50年代初,除了漢族的商販,到中甸的漢人很少。

    為了不那么招搖,我在中甸縫制了一套藏裝。

    藏裝很適合當地的氣候,因為你只要翻一座山,就會在不同的高度經歷不同的氣溫。

    楚巴的優越就是可以根據氣溫來變換穿著的形式。

    露出一個光胳膊,讓一只袖子在你肩上擺動,那是一種粗獷的瀟灑。

    也可以露出兩只胳膊,讓一對袖子在你肩上左右擺動,那是一種狂放的瀟灑。

    特別是在跳弦子的時候,兩只飛舞著的袖子和兩只手臂就像兩對翅膀。

    行路的時候,把袖子扎在腰里,再把下擺提高,疊成很多折兒,牛場娃對這種打扮有一句俏皮話:長出一個孔雀尾巴來。

    我請p陪我去他的領地尼西,那是金沙江左岸的一片肥沃的谷地和丘陵,散落著很多寧靜的村莊,每個村莊都有一座傍著清溪的水美磨坊,永不厭倦地吟唱著尋常生活的贊歌。

    除了云雀沖麗天而起的囀鳴,流水低低的傾訴,就是突然從林中飄出的歌聲。

    那里的民間歌手,一唱起歌來就進入了忘我的的境界,他們在為自己高亢的歌聲陶醉的同時,也讓聽歌香的人陶醉。

網載 2015-09-08 22: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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