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世界華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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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華文文學,是指用漢字進行創作的一種文學。目前各國華文文學專家學者對世界華文文學的看法不盡相同,甚至截然相反;現結合筆者的觀點和看法,談談下列幾點意見。
    一、關于世界華文文學的覆蓋面,和中國文學與世界其他各國華文文學的關系問題。
  世界華文文學的覆蓋面,應該包括中國文學(含臺灣文學、港澳文學)和世界其他各國華文文學。中國文學和世界其他各國華文文學的關系,不是母體與子息的關系,而是兄弟朋友式的關系,各有自己的建構體系,和獨立的發展道路,但彼此間又有一定的血緣關系。有人把各國華文文學看作中國文學的支流,持“支流”看法的最有代表性的是臺灣旅美作家張錯先生,他認為“定居海外的中國人”“他們仍然在創造中國文學。”“將來中國文學史的一章——可能要分幾個地區來寫,但有一點大家應該毫無異議的是——全都是‘中國文學’”(見《臺灣文學選刊》1986年第6期)。因為海外華人長期生活并落籍在居留國,在思想和生活等方面,與那里的人民認同,所以他們創作的華文文學從本質上說,已經屬于居留國的華文文學范疇,不能算為“中國文學。”
  但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況我們也應當看到:旅居或落籍某居留國的中國移民,他們仍然認同中國文化,并基本上保持原來的心態,以過去在中國的生活為題材進行文學創作,跟中國作家的文學創作毫無二致。他們的作品應屬于中國文學。北美洲就有一批這樣的作家,如聶華苓、陳若曦、於梨華、白先勇等先生,他們的華文文學創作具有中國文化的意蘊和模式,當歸于中國文學之列。東南亞各國也有一部分華文作家的某些作品,按其元素成分也應屬于中國文學。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該屬于中國文學者,我們當仁不讓;不屬于中國文學者,我們也不去掠人之美。分清中國文學和世界其他國家華文文學的關系,有利于彼此間的交流和學習。
    二、關于中心論問題。
  第五屆臺灣港澳暨海外華文文學學術研討會上,有的代表提出說,世界華文文學原來有個中心,那就是中國華文文學中心;可是自從中國移民到世界各國之后,隨著移民隊伍的擴大,逐漸建立和發展了世界各國華文文學,形成了另外的中心。筆者不贊同這種中心論和多中心論的提法。因為一提中心,必會有“文學邊緣”,它得服從于文學中心。它們之間的關系,原來是平等的,可是在中心論氛圍籠罩下,就會出現妄狂自大和委瑣自卑的兩個極端。
  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先生在香港中文大學舉行的“兩岸暨港澳文學交流研討會”提交的論文《藍墨水的上游是汩羅江》中,對中國文學和海外華文文學以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相比。他說:“政治的說法,一向有所謂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說得輕松一點,中國大陸(中原)乃第一世界,用華文來寫作的臺、港、澳是第二世界,是邊緣;更遠的第三世界應該就是用華文來寫作的南洋、歐美、日本等地。”對這種相比,筆者不敢茍同。其一,當今政治上的第一世界充滿著霸氣,而中國(中原)文學卻無霸氣,給她冠上第一世界,是名不符其實的。其二,把中國文學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臺港澳華文文學游離開母體,也是錯誤的;我們提中國文學,應包括臺港澳,這是原則問題,不可有半點含糊。筆者認為這樣處理較好:屬于哪一個國家的華文,就以哪一個國家的名稱冠上。如果對某個地域中幾個國家華文文學須用統稱的話,亦可用地域的名稱冠上,如東南亞華文文學、歐美華文文學等,這樣提法就不存在褒貶問題。
    三、關于東南亞華文文學的質量問題。
  筆者聽到一種論調,認為東南亞華文文學質量不行,說時甚至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姿態。這顯然是不對的。因為它違背了事實。東南亞華文文學起步較晚,從整體上來看還比較稚嫩,但這也只是相對而言。其實東南亞的許多作品都是上乘之作,放在整個世界華文文學的框架中,也不失為一顆顆光彩的明珠,令人贊賞。如新加坡著名文學家、企業家周穎南先生的許多作品,包括散文、特寫、游記、專訪、書信、序跋等等。都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與審美價值。最近筆者還接觸到新加坡黃孟文先生和馬來西亞云里風先生的部分作品,它們都是思想性和藝術性和諧結合的佳作,可列入世界華文文學精品之列。顯然,不管哪一個國家的華文文學作品,都有一流、二流、三流之分。對東南亞華文文學,采取以偏概全的態度,是絕對錯誤的,必須加以糾正,并樹立起正確的審視觀點。
    四、關于世界華文文學名稱的概念問題。
  世界華文文學名稱的概念,應該說大部分華人是明確的,它包括全世界華人用漢語創作的作品;但是有一部分華人,甚至是國人,在他們觀念中,對華文文學的一個最重要方面,即中國文學給忽略了,所以運用世界華文文學名稱時,犯了疏漏的毛病。何以為證?1993年于廬山舉行的第六屆世界華文文學研討會,只有臺灣、香港和海外華文文學的論文,而沒有中國大陸的華文文學的論文,其名稱與會議內容根本不吻合——名稱大于內容,概念大于實際。既然號稱世界華文文學研討會,不研討中國大陸的華文文學是絕不可以的。如果按照這個會議的實際情況來取名的話,應是“第六屆臺港澳暨海外華文文學研討會”才貼切。大會出這個紕漏,是考慮不周的緣故,但愿今后有關這類會議的名稱,能做到名副其實。
  
  
  
作家報濟南007  J3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林承璜19951995 作者:作家報濟南007  J3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林承璜19951995

網載 2013-09-10 20:5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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