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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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譯文]  春潮夾帶著急雨在傍晚時襲來,野渡無人只有空船在隨意漂流。

      [出典]   韋應物  《滁洲西澗》

      注:

      1、《滁洲西澗》  韋應物

       獨憐幽草澗邊生, 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 野渡無人舟自橫。

      2、注釋:

滁州:屬安徽省。時韋應物任該州刺史。

西澗:滁州城西,俗名上馬河,至宋時此河已淤塞。

獨:最。

憐:愛。

黃鸝:又名黃鶯,善啼鳴。

深樹:樹叢深處。

野渡:郊外的渡口,沒有固定的梢公。

 

3、譯文:

我愛憐那滁州西澗青蔥而又幽雅的春草,

高高的樹叢里傳來黃鶯鳥的鳴唱聲是那么地嬌妙。

黃昏時分的雨裹挾著春潮急速地漲滿了西澗。

野渡口的小渡船,斜橫在黃昏的雨中,西澗顯得格外的靜悄悄。

 

 

 

4、作者:韋應物,公元737一約789唐朝詩人。長安(今陜西西安)人。早年曾充唐玄宗宮庭“三衛郎”.后讀書中進士。一度辭官閑居。德宗時任比部員外郎,后相繼任滁州、江州、蘇州刺史。其詩多寫田風物,效法陶淵明;又受王維影響,語言簡淡。部份詩篇同情人民疾苦,涉及政事。有《韋蘇州集》。

 

5、這是一首山水詩的名篇,也是韋應物的代表作之一。詩寫于唐德宗建中二年(781)詩人出任滁州刺史期間。唐滁州治所即今安徽滁縣,西澗在滁州城西郊野。這詩寫春游西澗賞景和晚雨野渡所見。詩人以情寫景,借景述意,寫自己喜愛與不喜愛的景物,說自己合意與不合意的情事,而其胸襟恬淡,情懷憂傷,便自然流露出來。

 

6、詩的前二句,在春天繁榮景物中,詩人獨愛自甘寂寞的澗邊幽草,而對深樹上鳴聲誘人的黃鶯兒卻表示無意,置之陪襯,以相比照。幽草安貧守節,黃鸝居高媚時,其喻仕宦世態,寓意顯然,清楚表露出詩人恬淡的胸襟。

后二句,晚潮加上春雨,水勢更急。而郊野渡口,本來行人無多,此刻更其無人。因此,連船夫也不在了,只見空空的渡船自在浮泊,悠然漠然。水急舟橫,由于渡口在郊野,無人問津。倘使在要津,則傍晚雨中潮漲,正是渡船大用之時,不能悠然空泊了。因此,在這水急舟橫的悠閑景象里,蘊含著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奈而憂傷的情懷。在前、后二句中,詩人都用了對比手法,并用“獨憐”、“急”、“橫”這樣醒目的字眼加以強調,應當說是有引人思索的用意的。

 

7、由此看來,這詩是有寄托的。但是,詩人為什么有這樣的寄托呢?

        在中唐前期,韋應物是個潔身自好的詩人,也是個關心民生疾苦的好官。在仕宦生涯中,他“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錢”(《寄李儋元錫》),常處于進仕退隱的矛盾。他為中唐政治弊敗而憂慮,為百姓生活貧困而內疚,有志改革而無力,思欲歸隱而不能,進退兩為難,只好不進不退,任其自然。莊子說:“巧者勞而知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虛而遨游者也。”(《莊子。列御寇》)韋應物對此深有體會,曾明確說自己是“扁舟不系與心同”(《自鞏洛舟行入黃河即事寄府縣僚友》),表示自己雖懷知者之憂,但自愧無能,因而仕宦如同遨游,悠然無所作為。其實,《滁州西澗》就是抒發這樣的矛盾無奈的處境和心情。思欲歸隱,故獨憐幽草;無所作為,恰同水急舟橫。所以詩中表露著恬淡的胸襟和憂傷的情懷。

 

8“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韋應物的詩,似乎總與“獨”字有著不解之緣:“獨鳥下東南,廣陵何處在”,是“獨”;“雨中禁火空齋冷,江上流鶯獨坐聽”也是“獨”;“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還是離不開個“獨”字。而此詩開篇又是“獨”,極為醒目,韋應物的“獨”,有其更為豐富的內涵,這是一種不甘混同于流俗的心性,也正是有了這份心性,才有了對澗邊幽草的那一份憐愛。

 

詩人獨步于山澗,芳草萋萋,幽水潺潺,舉頭而望,樹林陰翳,時有黃鸝鳴聲上下。詩人似乎是用一種極為冷漠的筆調隨意點染了這樣一幅山青水秀、草綠鳥嚶的圖畫。春光將逝,黃鸝在林陰深處唱著春天的歌。這歌聲更加映襯出春山的寧靜。這種寧靜絕非是沉寂,草自綠,水自流,鳥自啼,這是一種充滿了生機的清幽的境界。無疑,這種境界滲透了詩人情感,是詩人以其恬淡、閑適之情描畫出來的藝術形象。

因為“憐”,便有了“行”,而又因為“行”,才有了“聽”和“見”。沒有一種“憐”的心性,就不會有這樣一份閑適所帶來的收獲。也正因了這份閑適,也就有了別具洞天的詩情:“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沒料到,這時風云突變,驟來一陣急雨,立時澗水猛漲,春潮洶涌。一個“急”字,打破了山澗的寧靜,呈現出的是春潮春雨飛動流轉之勢,然而,也正是這“急”字的背后,我們讀到的是詩人的悠然。試想,郊野渡口,寂寥無人,空空的渡船在風雨中,自在浮沉,悠然空泊,這種水急舟橫的悠閑,又何嘗不是詩人心境的曲現?

詩中無論是澗邊幽草、深樹鸝鳴、還是春潮晚雨、荒郊野渡,構成的是一片蕭疏淡遠的自然之象,詩人如此用筆,頗有“一片神行”之感。雖字字作景語,實是字字為情語;雖字字不離眼前之物景,而又字字緊扣詩人之心境。這種心境是一種剔除了塵世煩擾而無所奢求的悠閑和寧靜。

詩人長期于宦海浮沉,早就厭倦那繁華囂塵的送往迎來,應答酬唱,他祈求的是一種未被污濁浸染的清明,期待的是自然的風雨給予自己心靈的一次洗禮。

詩人將自己的這份情感,巧妙地隱藏在筆下的物景背后,觸之不能及,品之卻極有味。且這種情感不僅從一景一物中閃現,而是彌漫于全詩的字里行間,使詩也就擁有了一種深遠的意境,深沉的韻致。 (中學語文教學資源網) 

9、首句以“獨”字領起,“憐”字緊承,詩人用“獨憐”兩字表明自己的喜愛心情,“獨憐”的對象是那生長在澗邊僻靜處的野草,因為他們自甘寂寞、安貧守節。詩人不寫春天的桃紅柳綠,惟獨喜歡這種安靜而又有生氣的景色,透露出詩人對潔身自好的人品和歸隱生活的向往。

     第二句,詩人從視覺、聽覺兩方面來勾畫:枝葉茂密的樹木深處,黃鸝唱著動人悅耳的歌。“深”字既狀寫大樹參天,枝繁葉茂之態,又突出樹林深處的靜;“鳴”字以動襯靜,也為西澗增添無限生機。

        三四句寫雨中的所見所聞:春潮帶著雨水,夜晚急著上漲;渡口無人之小船,獨自打橫在江上。晚潮帶春雨,水勢更急,倘在要道,正是渡船大用之時,不會“舟自橫”;而郊外渡口,行人本不多,此刻更無人,船夫也回家了,空空的渡船只有悠然漠然了。詩人以“急雨”、“春潮”來顯示靜中有動,又以“無人”和“舟自橫”使動歸于靜。這也是詩人當時的處境和心情的形象寫照,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10、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山水自古多感發,唐代的山水詩真可謂道遍山水之美,山水是地上的文章,而文章也毫無保留地顯露山水之美。古有語:詩人須得江山助,江山也要詩人扶。唐代一篇篇優美恬靜嫻雅的山水詩,展示了秀麗的江山。唐代山水詩淡而有味,淡而愈遠,我對它頗情獨于鐘。
     山川之美,古今共談。大自然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外在環境,人與自然具有天然的一體性,唐代特殊的社會條件給詩人打開了一幅新的生活窗面,使得他們看到遠離喧鬧的都市和險惡的政治風波的自然山水的美。唐代是山水詩全面繁榮發展的時期。詩人們在盤桓山水、寄情于田園中,譜寫著一曲曲逍遙從容、悠然自得的旋律。以恬淡閑適的筆調,表現投身山水之中的舒心快意,展示鄉野山居、不關心事的逍遙自在。
    唐代山水詩人寄情山林,無數歌詠山水表現隱逸豪逸情致的詩篇與佛家道家的思想也是一脈相承的。佛、道的審美理論對唐代的審美觀念產生很大的影響。山水詩人們受到儒道釋三家思想的影響,崇尚自然,重神似,追求文外之旨,使得大多山水詩中常出現道家的人生哲理,語言趨向于簡潔,含蓄,促進了詩歌意境的創造,佛家“空”理與此有殊途同歸的作用。

唐代山水詩多即景生情,興會所致。或喻情于境,借境述情,這些情景都是現實中的現實得來。如,王維《鳥鳴澗》《辛夷塢》《鹿柴》等詩中的那靜謐的世界,也是對于實景的描寫,而非憑空杜撰。無論山水景物的描寫多么概念,也都離不開源于現實的現實經驗,唐代山水詩人深知“以情物適”擺脫了一味寫意的局限,而將寫實與寫意統一起來,達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韋應物《滁洲西澗》“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而這種要求在靜中體察自然的觀點與道家靜觀,佛家禪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同時也是他們追求天然渾成的境界美產物。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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